百裏見巫柒看見了自己卻仍舊一副冷漠的臉，轉身就想走。
    巫真按住百裏，道：“你跟我說好的。”
    百裏從鼻腔裏哼出一口氣，轉身指著巫柒，喊道：“你！下來！”
    一層的客人們和女人們看向百裏，片刻後又喧鬧起來。
    巫柒揚了揚眉，敲了敲囚牛房間的門，走下樓梯，走向百裏。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百裏，直到站在百裏的麵前，也沒有移開過。
    百裏感覺巫柒在和自己較勁，他的目光越發焦躁和委屈起來。
    巫柒歎了口氣，問百裏：“找我幹什麼？”
    百裏金握著拳，想到巫真還站在自己身後，對巫柒大喊道：“跟你道歉！”
    巫柒苦笑：“你這是道歉的態度麼？”
    百裏靠近巫柒，揪住他的衣領，齜牙咧嘴道：“那你想怎麼樣！”
    “好好道歉。”巫柒掰開百裏的手，說：“道歉就應該有道歉的樣子。”
    百裏不服氣，可巫真要求他道歉他又不得不從。因為胸口憋著一口悶氣，他的胸口快速起伏，鼻腔裏不斷傳出溫熱的氣息。
    巫柒的目光越過百裏，看向巫真，身體靠近百裏，說：“道歉並不可恥，百裏。”
    巫真盯著巫柒，對百裏道：“承認錯誤也需要勇氣。”
    百裏深吸了口氣，抬眼看著巫柒的鼻子，小聲道：“對不起。”
    “嗬。”巫柒哼笑一聲，揉了揉百裏的腦袋，笑道：“道歉不可恥，但是你錯在哪？”
    百裏也是一頭霧水，他問巫柒：“我錯在哪兒了？”
    “錯在愚蠢。”巫柒道。
    “你！！”百裏揪住巫柒的衣服，吼道：“耍我！”
    “我原諒你了。”巫柒扒開百裏的手，對躲在二樓廊道上的囚牛和法淨喊道：“走吧，去仙山。”
    囚牛和法淨見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一溜煙跑下來，跟上巫柒。
    百裏喉管裏發出低吼聲，他盯著巫柒的背影，狠狠一腳踢開身邊的木案，木案打在囚牛的後腦上，囚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百裏：“……”
    巫真：“……”
    巫柒：“……”
    因為囚牛的暈厥，百裏不得不背著囚牛前進。
    按照巫柒製定的路線，他們要先去烏江，烏江是長江的一條支流，倘若能趕上商船，三日後就能到達主流。
    為了盡快到達碼頭，巫柒花錢在驛站租了三匹馬，他與法淨同乘一匹，巫真與囚牛一人一匹。
    百裏站在三匹馬身後，問巫柒：“那我呢？”
    巫真對百裏伸出手，百裏正欲上馬，巫柒狠狠一馬鞭抽過去，嚇得百裏連忙縮手。
    百裏拔出狼骨飛鐮，吼道：“你他娘幹什麼！”
    “你跟在後麵跑。”巫柒道。
    百裏吼道：“憑什麼！”
    “你不覺得……”巫柒抿了抿唇，問：“讓一隻狗騎馬，未免太可笑了麼？”
    似乎是為了迎合巫柒的話，三匹馬踱了踱了馬蹄，巫柒胯下的馬甚至甩了甩尾巴，鬃毛甩在百裏臉上。
    百裏扒拉開馬尾，可巫柒已經一馬鞭抽在巫真的馬屁股上，馬嘶鳴一聲揚長而去，緊接著囚牛也跑了上去。
    巫柒對百裏笑了笑，夾緊馬腹，嗬道：“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