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1、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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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若男見林、文二人談論軍情,卻又頻頻看看自己,心有疑惑地想:“他們莫非有不便我在時要說的話。”心裏一想,腳也自發地挪步側行了一段距離,剛好有一小沙丘上堆一大石頭,上刻有文:海枯石爛。
馬若男盯著那石頭,吟了一首詩:
漠上吟
脈脈纖纖如相隨,
人瘦花黃落葉飛,
青埂苔痕點蒼翠,
細出心裁對誰白。
大漠秋清黃昏淒,
英雄美女心相惜,
激戰前夜花心搖,
敢為俊朗解綠意。
嘴裏剛停下,忽聽身後有人,回頭發現是文君蘭跟來了。
“難得若男有興致,真是文武雙全,我也來一首。
大風敘
江南九月北國秋,
黃沙浪汐遊子愁,
不顧涓涓眉黛流,
笑傲蒼穹欲未休。
塞上黃鶯饒舌亂,
油燈黑花染額間,
相遇阡陌急急援,
幾家女子心不歡。
馬若男聽完拍手稱讚,二人走在一起。
“真沒看出來,文姐姐也是風雅之人,看你溫柔細膩,怎麼就對這策陣謀局感興趣呢。”馬若男好奇的問。
“若男,如若沒有一些意外,你現在還是金龍堡的掌門人呢,對這又能做何解釋呢。”文君蘭從側麵回答。
“噢,多是身不由己?”馬若男苦苦地說。
“我看這人在世上,可以按自己心意支配的太少,我曾一度放棄,做個於世無爭的自由人,可是遇到林三少,我被他改變了。”文君蘭若有所思的說。
“他又怎麼能改變你呢?”馬若男疑惑了。
“他簡單,熱情,堅毅,周全,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淡兒為之,平心去做,不患得患失,我覺得,這是一種自然,達觀的境界,讓人不得不要去幫助他,而他又不刻意要你做什麼,總之無法拒絕。”文君蘭清點了這些日子對林三少的印象。
“文姐姐,如果你是我這樣的,你會愛他嗎?”
“我覺得會,因為我太缺少這種自在的,想怎麼就怎麼來的那種充滿愛與思念的生活了。”
“那你是說,我遇到他是遇對了?”
“若男,如果林三少阻止你殺了李陵廣,你會聽他的嗎?”
“我會,我不想失去他,以前金龍堡的一切,都屬於爹爹,根本就不屬於我,何況,我並不喜歡過那種極度優越的生活。”
“嗬嗬,都說這麼多了,我們該準備作戰了。”文君蘭道。
哈尓律攜藍潁追趕一夥騎馬人,前行數十裏路,進入一片戈壁,有微微野草,稀疏灌叢點綴,馬蹄聲格外響亮了,見前麵有數座氈房,門前掛著羊頭骨,有一隻青龍馬喘息踏蹄在院中走動。那一波騎馬人看到馬,立即趕了過去,在院中下馬。
“搜!”為首的青年男子喊了一聲,眾人衝進氈房。哈尓律見那男子站立院長,紅衣紫巾,威風八麵。心想:
“這些人莫非是塞上盛傳那須彌會的頭巾軍”。
相傳江湖崆峒派胡飛子的弟子羅九山遊道遠行到塞上,在黃土高地的丘陵商道行走,遇瓢潑大雨,雷電閃鳴,見一小寺上彤雲發亮,雲彩的顏色顯現一佛像形狀,便入寺避雨,結識了寺內方丈,從此談經習武須彌山,日久有香客村民慕名來學武,便創立了須彌會,以傳承武學精神為誌。後遷居月亮山,樹頭巾軍,懲惡揚善。
哈爾律下馬,將藍潁馱在馬背上,牽馬來到院中。
“你是這院子的主人?”紅衣人抱歉的望著哈爾律。
“不是,我是路過想找人幫忙。”
“哦?那你一路跟著我們幹什麼,看你一副金兵打扮,就不怕我翻臉嗎?”
“大路一邊,也不能說我是跟著你們,在你們前麵還有一個人,他打傷了我的朋友。”
“嗬,這麼說,你也是追那偷馬賊了。”紅衣人看看哈爾律身後的馬,見馬上的藍潁,臉朝下,但也能看清她秀美的臉廓。
“這馬上是什麼人?”
“我的朋友,叫藍潁。”
“哦,難道不是林三少身邊的那位嗎?”
“正是,你認識林三少?”
“見過而已。”紅衣人說完,那些搜人黃衣紅巾人出來了。
“裏麵沒人,早已跑了。”
“那就便宜他了,以後碰到再找他算賬。”紅衣人說,轉身又問哈爾律
“藍潁姑娘怎麼了?”
“她是被內力所傷,我們金人不懂內功,不知大俠肯不肯出手相救?”
“你扶她下來吧,她是我妹妹的朋友,不用你說我自然要救她。”此人正是馬若男的三哥馬青。
哈爾律扶藍潁下馬,雙手托著藍潁跟馬青進了那氈房,隻見房內整潔幹淨,有地鋪,鋪蓋日用一應俱全。
“把她放在地鋪上吧,扶起坐著。”馬青道,隨後他自己盤腿坐下,在藍潁身後,源源不斷的輸入真氣,替藍潁修複內傷,運行經絡。哈爾律感激的在一邊等待。
忽然聽見外邊一片刀劍聲,哈爾律揭簾出門,放眼一看,那十幾個黃衣紅巾武士圍著兩名灰衣女子刀劍相見,殺在一起。正待仔細觀看,忽聽頭頂上有人說道:
“這都是什麼人,竟然在我的家中撒野!”從氈房上飄下一黑衣老者,白須冉冉,目光矍鑠。來人盯著哈爾律問道:
“看你是個金國官兒,怎麼又帶著些須彌會的頭巾軍來這裏鬧事?”
“前輩誤會了,我們是兩路人。”
“哈哈,正是奇怪了,這大漠中無人來此戈壁,今天盡然來了三波人,一個殺手,十幾個頭巾軍,又加你個金國人,哼,這是什麼日子,都趕著去見閻王嗎?”那老者慍怒地問。
“前輩,息怒,我是為救人,路過看到人家自然就進來了。”
“哈哈,想必這氈房內還有進去的人吧。”說著他揭簾進去一看,馬青正在為藍潁療傷,滿臉籠罩在汗氣當中。老者便抬起一掌,朝馬青打了下來。
哈尓律見狀,飛起一腳蹬向黑衣老兒的後心,那老者頭也不回雙腿一蹲,回手一著鷹爪功鉤向哈尓律襠部。哈尓律雙手下插,擋回鷹爪,自己落地一滾,掏出靴筒匕首,就地一刺,老者彈腳躲開,轉身,雙掌八字繞了兩圈,從跨部背掌打了過去,正好拍向馬青雙鬢。藍穎已醒,她伸手過肩,巧妙地吸住老者的手掌,隻見那老者麵色鐵青,雙目驚疑的看著藍潁,想要掙脫藍潁的吸力,他越用功,那吸力越強,而且他的真氣源源注入藍潁的體內。
“蛇影影吸功?”青衣老兒方才醒悟過來,便閉住掌門,停止用功,藍潁的掌自然滑落,她霍然站了起來,馬青收了掌,運氣回丹田,也站了起來。那青衣老兒愣神看著藍潁,疑惑的問道:
“你是何人,怎麼會細雨鶴郎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