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豹公公
    路西法有多難受，阿豹就有多快樂……
    “啦啦啦啦……”它昂首闊步，得瑟地爬上路西法的辦公室，嘲笑他：“怎……麼樣？發現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量了吧！發現自己惡舌嘴賤被人討厭了吧？哈哈……真是罪有應得！”
    路西法怒目一掃，揮臂猛掃過去，那肥胖的豹貓卻靈活的如同一隻真豹子，瞬間躲過重擊，蹬蹬兩下，竄到文件櫃頂，肥肥的圓臉露出非常欠扁的猥瑣和得意。
    “啦啦啦……臭哪吒，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來啊，來啊，嘿嘿嘿！”肥貓轉過身去，扭著圓圓的臀部，肆意挑釁著龐火城的大魔頭。
    路西法雙目戾氣凝聚，突然爆起，拿起桌案上的古董擺設朝那豹貓擲去，豹貓閃點般地“漂移”到了書櫃旁邊，搖頭擺尾地道：“扔啊，扔啊，反正砸壞的不是我的東西，青花雙耳瓶，你小姨30萬龐幣拍回來的！你20歲生日她送的，現在碎成這樣，一會兒看你怎麼交待！”
    路西法這才看到地上一攤有點眼熟的碎瓷片，他吼道：“我昨天放在這的還是個工藝品，誰在我保險庫裏偷拿了這個擺在桌上？”價格不是問題，主要是小姨特地送他的生日禮物……
    豹貓把尾巴搖得如同風扇，開懷道：“當然是我幫你擺這兒的啦，專治你愛用東西砸我那壞毛病！”
    一開心，他都不口吃了。
    路西法不氣反笑，嘴角露出邪惡的譏諷：“你也就這點能耐了，豹公公！”
    “給老子閉嘴！”豹貓一聽“豹公公”三字，氣得貓毛直豎，貓眼圓瞪，殺氣騰騰！
    路西法笑得更開心了：“豹公公、豹公公、沒有蛋的豹公公！怎麼樣？”
    “啊呀呀！讓你知道知道本神的厲害！”豹貓如疾雷一樣撲了過去，路西法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和這妖孽對招，你來我往地打成一團。速度都太快了，若是用相機拍攝，全是糊成一片的，也看不出貓拳從哪個方向揮出來，也瞧不見路西法的腿什麼時候踢出去，偶然見火色火焰與墨色黑氣對射，如同魔法的對戰……
    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劉小姐淡定地聽著辦公室裏人的咆哮、貓的厲叫，還有嘿嘿哈嘻的拳腳互毆聲。她扶扶老土的黑眶眼鏡，瞧了瞧手表，在15分鍾還沒停歇後撥出了電話：“慧敏姐，您好，您的外甥又和您家阿豹打起來了，對，已經打了15分鍾以上……”
    她又公事公辦地撥了另一個電話，老練地命令道：“維修部嗎？大約半小時後派人過來。對，總裁辦公室需要重新裝修！……不，不夠，最少需要20人，地板也肯定需要重新鋪！防彈玻璃和鋼製文件櫃不太清楚毀壞了沒有，這個到時酌情處理……”
    ……
    半小時後，兩個狼狽的家夥被陳慧敏拎著去了隔壁的茶水間麵壁思過。一人一貓，一個頭發淩亂，臉上爪痕縱橫；一個貓毛半焦，貓胡子斷了好幾根。
    旁邊的裝修隊，熟門熟路，井然有序地進去總裁辦公室，噼噼啪啪、丁丁當當，開始高效率的翻修。
    貓很聰明地閉嘴了，一言不發，最多喵喵兩聲賣萌。
    路西法也不再和小姨舉報，說這貓是個妖孽，會說人話了。小時候說過，小姨笑他童話書看多了，現在再說，小姨有可能要把他送精神科治療……
    兩人這次都沉默了，能用拳頭解決的，絕不叨叨。
    大不了等小姨不再了，兩人再約架！
    美人小姨被氣得臉色青白，踱來踱去，半天不說話。最後，她才走到路西法麵前教訓他：“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寵物，不喜歡貓，從小到大就針對阿豹……但阿豹年事已高，也許並不能陪我們多長時間了，你不可以再虐待他，知道嗎？”
    路西法望了望旁邊裝孫子、扮可憐的豹貓，想把他挫骨揚灰！如果不是擔心它死了，小姨會非常傷心，他能留它活到今天？
    豹貓回過頭，萌萌的貓眼像要滴出水來，水汪汪，一副委屈的樣子。陳慧敏終於心軟，俯身把它擁到抱裏，蹭蹭他毛茸茸的耳朵，也嘮叨起它來：“阿豹，你今天為什麼偷溜出來，還溜到路西法的辦公室？你這樣亂跑，很容易遇到危險呢！早和你吩咐過，不要單獨和那小霸王呆在一塊兒，果然又被欺負了吧？”
    豹貓喵了一聲，緊緊貼著女主人，求抱抱、求安慰。陳慧敏疼惜憐愛地幫它撫撫背上卷起的焦黑貓毛，叮囑它：“以後不要再來惹這個壞家夥了，他的力量越來越不受控製，你看今天不過是要逮你，居然把自己辦公室都拆成廢墟了，如果真打在你身上，你怎麼能受得了啊？還好你機敏，跑得快，不然那個下手沒輕重的，肯定會要了你的命！”
    阿豹已經陪了她二十多年，這個年齡，對於貓來說，簡直是耄耋之年。
    路西法快要被氣得內傷。小姨的心眼都偏到太平洋去了，一點不關心這妖孽把自己親外甥打成啥樣了。這孫子打人特別陰邪，表皮上看不出什麼重傷，但都傷在五髒六腑，他小時候天天被這畜生吊打，要不是有法寶護身，小命早沒了，但被貓虐打這事說出去根本沒人信，隻說是他因為討厭這貓分走了小姨的寵愛，所以故意汙蔑它。
    他能怎麼樣，當然是憋著勁兒，苦練功夫了，什麼跆拳道、泰拳、近身格鬥、搏擊、神州武術，他逐項演練。外練速度力道、內練體能耐力。綜合格鬥能力達到特種兵水平，都特麼是這隻貓給逼出來的。後來那個送他法寶的伊大師，還教了他幾套內功心法，他從小到大也練得仔細，這才慢慢能與那貓過個幾招。
    在他少年時，他終於大仇得報，瞅準那貓最虛弱的時候，慫恿小姨把昏迷中的它送去寵物醫院做了閹割手術。他還記得當時這貓手術後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在旁邊笑得囂張而得意。
    從此，這兩人的梁子就越結越大。到後來，豹公公也臥薪嚐膽，報了被閹之愁。
    因為他在練內功進階時，被這貓破壞，氣練岔了，走火入魔，力量不受控製。這才有了他時常要將法寶套在脖子上，縮成孩童的煩心事。而且豹公公還揚眉吐氣地告訴他，時間越久，他變成孩童的時間會越長，一開始可能每日10分鍾，漸漸會每日1小時，最後變成半天，最終再也變不成成年人狀態。
    路西法選擇在午睡時間，變成孩童，躲在SVIP泳池裏。因為每日“午時”陽氣旺盛，龐火城又地處南國，更兼他體性屬火，所以在大中午時，全身灼熱難當，隻能收斂力量、躺在水池中，才能驅解些熱力，迷迷糊糊休息一會兒。
    細說起來，這些事，都是來源於他與豹公公的鬥爭。
    ……
    小姨親昵地抱著她愛貓走了，阿豹轉過貓頭，朝自己的敵人喵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老子就喜歡看到你‘討厭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了，怎麼著！”
    看著它無恥又一臉旗開得勝的樣子，路西法的拳頭捏得噼啪作響。
    若不是看到它對我小姨忠心耿耿、不惜性命的份上……你早就是一個貓標本了！
    ……
    許多年前，在它被閹割之後，這貓告訴少年，它為什麼會突然虛弱。在那場空難裏，本應無人生存的，陳慧敏之所以成為387名乘客裏唯一幸存的人，是因為它動用了全身法力，護了她一命。也因為逆天改命，它會虛弱很久很久，當時幾乎在醫院躺了半年多，而且未來都隻能以貓的狀態生存，再也變不回人身。這是他為了小姨而付出的代價。
    ……
    路西法垂下眼，捫心自問：少年時的自己，麵對那隻被閹的貓，突然笑不出來，是因為心存愧疚了嗎？這麼多年來，實力逐漸與那虛弱的貓旗鼓相當，甚至略勝一籌，卻沒有痛下殺手，是因為悔恨嗎？
    不能的，不可以。他是妖，他再愛他小姨，可以為她獻出全部法力修為，甚至生命，也不可以。人妖殊途！所以閹了它，永絕後患。它若還願意留在她身邊，就全了他與她的主仆之誼，也不用擔心那些旁的羈絆糾葛。
    可是啊，比起它來，他的姨父，那個所謂聞名大東亞的才子，前些年還被媒體拍到車內激吻女學生，害得小姨顏麵盡失，還要開記者會維護他，倒真是人不如貓。
    ……
    

    作者閑話：

    PS：
    作者：哪吒，你真的雙標。如果人妖殊途，你和敖丙又算什麼？
    哪吒：大爺我不是人！
    作者：吃-藕，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