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紅顏獨憔悴,莫笑桃花劫 14.何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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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策劃這一切的人是誰?
來人心思慎密,盜取夕顏也就罷,卻是嫁禍給府上的丫頭,盤問丫頭瘋瘋癲癲,真真假假的話語無法考究,如此也就避嫌不得罪宮人,算的可是周全。
此時安芷熙還真的不希望是暮錦,因為兄長插了手,若再想耍什麼把戲,到最後可能比那丫頭還慘!
“希望王爺饒了老夫。”莊主忽得跪求。
“莊主,你是不信安王還對付不了一個盜賊?你若坦白,王爺還能幫你想想法子,指不定叫那賊人自動負荊請罪!”公主緩和語氣勸說莊主,想要以退為進。
“老夫求王爺了!”莊主依舊不鬆口。
然而就在此時,牢外異常響動,緊接著刀劍相交不絕於耳。安芷熙回頭不及,就見一群黑衣人忽得殺進地牢,他們徑直奔著血色女子而去……
“保護好芷熙和公主。”安王同身後侍衛說罷,袖出劍寒光凜冽,揚眉仗劍不遜疾風,絳紫如鴻,掠人心喉,步步逼退來人,隻是黑衣多人招數層出不窮,好似在掩護誰,跟著卻是疏漏讓其中一黑衣得了機會,徑直砍下女子鐵鏈,隨即扛著她就是向著出口奔逃,他人同行者為他繼續披荊斬刺開路,安王目迅手快,飛身向著這奪人的黑衣追去,黑衣人更是如影似風,身上泛著東南冥香,青灰袖口著紅蓮妖冶,
一半侍衛在追著黑衣人,一半侍衛在保護公主,安芷熙怔立一人,無人可依,她斂眉看公主隻顧自己臉色發白一動不動,倒是思量了一會兒,提步也追了出去,想看看究竟。
此時她看到黑衣人背上的女子,無力掙紮著,雖是有氣無力,卻同他嘶喊道:“你們又是誰?救了我做何?為何不讓我死了痛快!”
黑衣人腳步狠滯,立馬鬆了手,女子倏然從她背後滑落,隻是這一摔,哀呼一聲就暈厥了過去。
然而此時,忽得又一青衣蒙麵躍入眼簾,身形高大,趁所有人追著黑衣殺伐之際,他的身手敏捷,利落拖起落地女子帶起迅然帶走,消失不見蹤影。
黑衣人劫獄主謀,目色變化之快望著被帶走的女子,似乎有些慌神不及,卻被急追而來的厲劍穿了右臂衣袖,血染青衫。他吃痛不語回眸立定看絳色冷袍隻立於他幾步之遠,看了一會兒,微步輕移,提劍飛花錯落,袖起毒霧忽然乍起散開去,嗆得安王和身後侍衛辣眼喉苦,隨即便聽他同周圍的黑衣道:“撤!”
是淩木的冥香,流在其民間的偏門左道,逢年過節,用來驅鬼迎神之用,是淩木獨有的風俗。
安王的腳步不得已停下,回頭看公主和芷熙安然怔立,便再不追隨。黑衣人顯然隻衝著牢裏的女子而來。隻是卻又在半路棄她而去!
而安芷熙心下卻有了答案,來者同她的目的一樣。看這流言蜚語是誰布的局,他們卻對號入座,都認錯了人。
可最後青衣人又是誰?
莊主嚇得臉色發青,今日這一出可不是說好的,那群黑衣人他並不知道是誰,救了丫頭卻棄之不顧?丫頭卻還是被一個青衣人劫走了?!
“刑天,傳令護衛今日起保護好莊主,一步不離,直到查明這些來厲不明的賊人為止。”安王望著遠處有所思慮,忽得下了令。
莊主心驚難掩,明白過來恐怕安王不再罷休,說是保護,實則是監視。
“多謝王爺體恤,老夫莊裏有一等一護衛,不勞王爺費心。”莊主當下沉聲回拒。
“隴月莊也真是個好地方嗬,不止引得緒方人生事,還盛情款待淩木人?我若不好好保護隴月莊主,天下第一莊有個什麼閃失,就是雲錦的一大損失。”安王淡笑,話罷惹得莊主神色慘白,原來這天下宴請如今在安王眼裏成了勾結他國的幌子,不僅有敗國緒方,還有敵國淩木……
冤枉啊,他天下第一莊做的都是良心生意,從沒有其他念頭,今日真得隻是為了發妻的頑疾招得眾人齊聚一堂,想要招攬賢醫治好她而已。
“雲錦列位四國天下之首,這幾年地位難以撼動,全靠安府走馬禦疆數十載春秋,實在不易,王爺心係江山情有可原,可是我一個山莊沒那麼大本事參和國事!望王爺明查。”莊主痛心說了這一番肺腑之言,慷慨激昂替自己辯解。
聽罷,安王勾唇淡笑,倒是退一步安撫起此時情難自抑的莊主,緩道:“本王並沒有懷疑莊主的意思,隻是今日不單有緒方人來跟我雲宮做對,後腳還有淩木人前來劫人,若是他們有心勾結敵對雲錦,不提點心可不行。”
莊主閉了嘴,怕說多了,露出什麼破綻,俯身便請罪,便不再遮遮掩掩,說了實話道:“王爺多慮了,雲宮人會來,老夫可沒昭告天下,宴上眾人也一概不知。任誰也沒有這通天知地的本事。如今事已至此,老夫是交不出半株夕顏來。夫人的病也不勞煩禦醫了。”
“莊主言下之意,是要趕我們走?”公主圓目驚睜,氣得小臉發紅。
“也罷,公主,我們不強人所難。夕顏是莊中之物,主人都不在意,我們也沒有理由追究,隻是千裏迢迢來了這天下第一莊,還沒呆夠就走,有點可惜。如今邊防朝中皆無要事,就容本王告假來莊上休息幾日,再趕本王走不遲?”安王眉目清朗,說這番話的樣子好像能讓人忘了方才神色凝寒,之於夕顏他真得可以就此作罷?
莊主這般是不能再推脫的,因為安王不再追究,已經是退了太多步了。
“王爺來莊上作客,是老夫榮幸之至,王爺和公主要休息多久就多久,隴月必定是盛情款待。老夫這就給王爺和公主安排上好的客房。”莊主頷首躬身朗笑道,默默掩去自己的心頭慮,心頭歎息安王並不好打發。
“哦,本王有些疑慮,隴月天下第一莊,是如何許天下人進來,普通人這拜貼如何寫?”安王忽得問了他話,也不知用意何在。
“也沒所謂身份,來之前按人頭算:一人交個十萬兩銀子罷了。”莊主得意笑罷,接著道:“世人無不是以財勢斷人的,隻若一般人舍不得拿十萬兩出來賞花而已,來得人無非都想著帶夕顏回去。夕顏是致命之毒也是難得藥引,隻若是學過醫的,都想分杯羹。”
“不過十萬兩若能換夕顏,也不失為賠本生意。”安王勾唇似笑非笑喃喃自語,打量著安芷熙再不發一言。
莊主神色匆匆,卻也不發話,隻是聽安陽話中有話。
此時的安芷熙心虛的很,她不敢看兄長,她是沒有那麼多可周轉的銀子,平時吃穿用度她大手大腳,月銀有限全部用光,雖安府受的封賞不在少數,家財萬貫足以形容。
可上下裏外被夫人管束卻是節儉的很。朝堂都說要以安府看齊,除了平日救濟戰亂邊城,平常府上人不可浪費一分一厘。如今要是讓母上知道她們三行人,一人各花了十萬兩來這裏生事,後果如何她不敢想。
要是讓她知道這三十萬兩銀子怎麼得來的,她估計不是受家法懲戒就能逃得過的!
莊主回頭一看那佯裝的少年也必定是交了銀兩才能得隴月印章的拜帖,忽而想方才安王說起這是她的妹妹,心裏倒騰了一番,似乎才明白安王的意思,道:“老夫眼拙不知是安王的妹妹,回頭我讓莊裏人將十萬兩交回安府。”
隻是他心頭藏了太多疑問,為何他的妹妹追著牢裏的丫頭要替她解圍,而後卻也不再管顧…
安芷熙一聽愁眉立舒,她怎忘了她可是安王的妹妹,憑著權勢就能抵幾十萬兩,她連忙迎上前,彎著眉眼同莊主道:“那就多謝莊主厚待啦,隻是我還帶了個丫頭和一個侍衛一同前來,那另外二十萬兩。。…”
“哦?那丫頭侍衛在哪裏?全憑王爺一句話,如若屬實,另外二十萬兩也如數歸還。”莊主回道,不忘核實,畢竟數目不在少數,雖說安府富可敵國,但是出來的人都節儉。隻是這大小姐居然如此揮霍,不是隻身前來,還帶了丫頭侍衛前來…
莊主此時更想不通她既然能走安王的捷徑,卻非要於安王之前花銀子來隴月,交了也就罷,卻還舍不得似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