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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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盤兒又不知跑哪裏去惹禍了‘‘,又聽見母親在房內輕歎,"這都是我沒教好他啊..."我推門走了進去,"小姐..."我揮了揮手叫奴婢退下.上前坐到了母親身邊:"不要責怪自己了,我知道您的難處."
"躍然..."母親依舊美好的麵容卻掩不住歲月的痕跡,"你說我該如何是好..."說著淚水便不住地往下落.我輕輕地抹去淚,說:"我相信哥哥隻是一時的."
"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的..他..哎...為了你們我再委屈我也無所謂,隻是...盤兒他..."我正欲說些什麼,隻聽門外傳來"DONG"的一聲,我忙跑出一看,哥哥正怒氣衝衝地打著幾個奴仆,"哥,不要!"我急走上前.隻見他仍不停手,我隻好拉住他的手,哥哥將手一震,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往後倒去,"啊"好痛....
"躍然!"哥哥回過神來,臉色一變,衝過來將我扶起,"...你沒事吧..躍然..哥哥不是故意的.你衝過來幹嗎!"
"我...哥,不要這樣了."
"躍然!你不要管我的事了!"
"盤兒..."母親的聲音從身後傳萊,哥哥眼色一變,轉身就要離開,我忙伸手拉住他,"哥.."
"你別拉住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母親!"
"他不是我母親!他不配!"我看到母親的神情更加悲傷了,我轉頭望向哥哥,他滿臉怒容,但我知道他心中並不是這麼想的,他撇開頭,甩開我的手走開了.
母親又歎口氣,轉身關上了房門.
“夫人,項少龍在大廳等候。”我正在給母親梳妝的時候,婢女闖了進來。
“恩,去告訴他讓他來這裏。”母親的神色有了多年不見的活力。
“母親,女兒告退。”我靜靜地收拾好物品,準備離開。
走到門外,正好遇見了一個精神抖擻,皮膚黝黑的男子,俊朗的臉上帶著一點點的桀驁不羈,他善意地對我一笑,我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雅夫人,今天的感覺不錯啊,裝束很美。”
“多虧有一雙巧手。”母親喜悅低說。
“是剛剛出去的婢女嗎?”
“恩。。”母親並沒有否認,聲音暗了下去。
是的,在這裏我是個秘密,沒有人願意提起我,我是近乎恥辱的存在。
母親是在父親出征時懷上的我,父親死後我被生下,整個趙國對於母親是蜚短流長,趙王為了王族的聲譽,暗暗叫人把事情壓了下去,而我便是永遠不能提及的秘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哥哥是很恨母親的行為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出生,他對我真的就象親哥哥一樣,給予我最溫情的照顧,我想我們都有寂寞的靈魂。我知道哥哥是深愛著母親的,盡管他老是故意闖禍,故意惹母親生氣,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母親。因為在母親死後他是那麼地痛苦。。。
母親死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當時母親和項少龍一起護送趙倩公主出嫁魏國,哥哥不知道為什麼被趙穆手下捉走,而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隻有默默地看著他們將哥哥帶走,無能為力。。。
過了不久我聽到從衛國傳來的消息,公主與項少龍一同逃婚,而雅夫人不知去向。
那天,外麵的天空很靜,沒有一絲雲,一陣風吹過,將我剛繡好的鴛鴦手絹帶到了窗外,我提起裙衫步出門外,隻見哥哥彎腰拾起手絹,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我能感覺到他的悲傷和仇恨,卻不知道這些是從何而來。
哥哥抱住了我,,慢慢地親吻著我烏黑如墨,絲滑如綢的長發,輕輕地說,躍然,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預感到了什麼但我知道我並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一切也許都是天意的安排,我物理與天命抗衡,這是我自出生便明白的事實。我隻能呆呆地望著我親愛的哥哥離我遠去,他的背影被突然出現的一團烏雲所覆蓋,我輕喚:哥。。。他並沒有回頭,似乎注定了所有的所有...... 我從來沒有叫過娘,因為那是多麼深情的稱呼,我和娘之間畢竟是生疏的,我的出生是一個老天犯的錯誤,但是哥哥卻說,我是最美麗的出現,他望著我的時候是那麼溫柔,讓我產生了可以得到愛的錯覺.但那畢竟隻是錯覺,我的一生隻會給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帶來痛苦.
我再次從別人口中聽聞,項少龍救走了秦國的質子,我知道他是哥哥的師傅,雖然我隻見過他一麵,但我相信他會照顧好哥哥的.
我不能有愛恨的情緒,我小心翼翼地存在,不讓任何人察覺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就這樣漫漫消失,別再成為負擔.
母親和哥哥生死不明,所有的下人全都逃的逃,散的散,終於,隻剩下我與後院開的正茂盛的桃樹,這真是一個諷刺的對比.我撫摩樹上的大小不一的疙瘩,想起我5歲時,經過這棵樹,將鞋子給磨破了,那是母親送我的,我傷心不已,卻仍舊忍著不敢哭.
這時哥哥發現了躲在樹後不知所措的我,他悄悄地溜了出去,直到很晚才回來,任母親怎麼責罵,他也不說一句話,隻是偷偷地把一雙新鞋交給我,"我可是找了很久才買到的哦."
"哥哥,下輩子你也要送鞋給我."這是我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想法.哥哥笑了:"下輩子,你不要再做我妹妹了."
"為什麼?"我並沒有得到答案.
想到這裏,我扶住桃樹,用那條鴛鴦手絹掩麵,黯然淚下,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哥哥了.
突然聽到腳步聲傳來,是趙穆!我曾看到他找我母親."哈哈,原來你就是趙雅生的劣種,"他走近我,"恩,你母親如此風情萬種,你卻是這麼清純可人啊,哈哈!"
"你不要侮辱我的母親!"我被逼的連連後退.
"侮辱??嗬嗬,我隻是說事實而已."趙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哼,把她給我帶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