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江山多嬌,英雄折腰 第八十三章 得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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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幽幽轉醒,直覺感到身側有種突兀的壓迫感,像是有座大山立在我的床頭——屋內有人!
側頭一看,果然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這雙眼狹長魅惑,眼角帶翹。
四目陡然相望,我發現他的臉孔竟在一夕間變得如此憔悴瘦削,眼圈淤黑,眼底布滿血絲。
我有些驚訝,疑是在夢。
“晚兒。。。。。。”他無力歎息,伸手撥開我額前的幾縷亂發,看向我的眼裏欲言而止。
像是他的傷感會傳染,我輕聲一歎,問道:“邪哥哥。。。。。。你,來了很久了嗎?”
“天剛黑我就來了。”翌邪輕聲說道,語音裏透著溫柔,身上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醺酒氣,想來他來之前定是灌了不少酒。
“你喝酒了?”我佯裝不快的瞪著翌邪問道。
翌邪輕笑起來,心滿意足的歡喜卻隻在臉上停留了片刻。很快,他收起了笑意,俯身看著我的眼中流露著擔憂而討好的神色,薄唇微啟問出一句和我剛才的問話風馬牛不及的問題:“還在生氣嗎?”
這時,我才頓時明白翌邪眼中的眼神來源何處了。
因他一句話,我赫然想起在蕖霞殿的一幕和流炎滿身的傷痕。對哦,我還沒原諒他呢!
我故意當著翌邪的麵,使勁的白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臉側向床內,賭氣說道:“還好,沒被你氣死。”我就是成心氣他!
不過,我還是偷偷的拿眼角的餘光在睨著他,想看看他聽到這話又有怎樣的反應。
“晚兒。。。。。。”翌邪坐在我的床前,隻是默默的看著我,漸漸的眼底有了心疼,有了無奈,更有了悲傷,還有太多太多我猜不透的情感:“不要再氣了,好不好?是。。。。。。我錯了。。。。。。”
我眼眶一熱,鼻子出氣不暢,無語凝噎。
他的手細細地在我臉頰上摩挲,目光迷蒙如霧,似用一種祈求的語氣說道:“不要與我對立反目,好不好?你知道我隻有你一人。。。。。。”
翌邪。。。。。。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原以為下午一場爭吵之後,以他的驕傲不會願意率先向我低頭,也沒想到。。。。。。他竟會在我麵前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其實,我早就不生翌邪的氣了,再加上聽得他剛才那番話,我內心已經感動得稀裏糊塗得了,哪還有什麼氣存在啊。就算還有那麼丁點等著死灰複燃的存貨,這時也不知飛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隻是,或許女生都有那麼點兒死鴨子嘴硬的小性子,我即使心中沒氣了,也心裏暗忖著不能這麼便宜這小子,免得他以為我很好哄呢。
於是,我沒有很快就順著翌邪鋪好的台階就這般走了下來,而是轉過頭去瞄著他,撅著嘴裝作蠻有意見的樣子嘟囔著:“要我不氣也可以,那你答應我件事。”
“你說。”
翌邪就是翌邪,不愧是擁有著帝王命格的人,即使如此溫柔動情的時刻,他也絕不會胡亂應承那種“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的言詞。
“以後,不要再動流炎。”
翌邪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眸光一閃,隨時轉瞬即逝,但那股冰冷刺骨的淩厲卻讓我深深地為之一寒。
他靜靜的看著我,沉默良久,神情複雜難測。正當我的心急遽下沉之時,翌邪忽然啞聲開口:“好!隻要你不離開我。”
聽著翌邪的承諾,我如釋重負,長長的舒了口氣。
隻是,翌邪深沉莫測的神情,讓我也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雖然不知道翌邪疼愛翌向晚到了何種地步,在流炎的這個問題上我不能把翌邪逼得太狠,否則他若與我站到了對立麵,以後我倚靠誰呢?難道我真要成為這個世界的女尊不成?
女尊,想到這個字眼,我不由打了個激靈。我可沒有這樣的能力,再說,我也不想成為什麼女尊。那樣的話,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我看著翌邪,莞爾一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頗有番調皮的說道:“喂,你這表情這麼嚴肅做什麼,想嚇誰呢?”
我微歎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邪哥哥,你在胡想寫什麼呐。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你了?”
“邪哥哥,流炎是流炎,你是你。你們倆在我心目中的份量是不同的,兩者怎麼可能相提並論呢?”當然不能相提並論啦,你是我哥哥,是我的親人;而人家流炎。。。。。。發展的方向就多了去了!(嘿嘿,某花心中奸笑,口水嘩嘩直流。。。。。。)
看著翌邪的臉色像是極地冰川正遭遇著一場炎流襲擊,逐漸轉暖,我不由再大力煽著火苗道:“流炎,我當他是朋友;而你,你應該知道你在我心裏意味什麼。”
意味著什麼?當然是意味著我以後的依靠,我以後的尊華地位啦!
我想這是他和翌向晚之間心照不宣的事吧,何必說得那麼白。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話一說完,也不知翌邪把我的話理解成什麼樣子,我隻知道他滿麵冰封轟然倒塌,融化成一江春水。
他定定的凝望著我,目光深邃明亮,配合著他獨有的邪魅神情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點繁星落入了他的瞳孔之中,眩惑得叫人迷醉。
“是我想太多了。我看見你護在流炎身前對我怒目而視,我。。。。。。”
“這就說明你小心眼兒。”沒等翌邪說完,我一陣搶白。
“我小心眼兒?”
“是啦。就是你小心眼兒啦。”我微嗔道。
“好好好,我小心眼兒。”翌邪無奈的伸手捂住額頭,搖頭苦笑著說道。
看翌邪的心情好了不少,亦消了下午的不快,我俏皮的衝他吐了吐有舌頭扮了個鬼臉。我眼簾一落,不經意間瞟見翌邪另一隻手中還端著個碗,裏麵黑糊糊的,像是中藥,於是好奇的問道:“邪哥哥,你手中端著的是什麼啊?”
經我一提醒,翌邪恍然大悟,重重的拍了下額頭(這時,我看他那力,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暗想道:千萬可別拍傻了,我以後的榮華大道還看你的呢。),說道:“哎呀,你看我都忘記了。太醫說這藥微涼了就要讓你喝下的。”
“你端了很久了嗎?”
“呃,從戌時的時候就端著了。”翌邪略想了想回答道。
戌時!我頭上重重的滑下三根黑線,嘴角有些抽搐,幸好我現在是躺在床上,不然我可真要被嚇得跌坐在地上了。
戌時。。。。。。現在已經都過了子時了!從時辰上算,翌邪是端了整整兩個時辰,換成現代計時的話就是四個小時!
我被雷到了!我真的被雷到了!
“邪哥哥,你還是讓我喝了吧。”我徹底被他打敗了,隻能無力的說道。
從翌邪手中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藥喝完,再和他聊了會兒後也有些困了。翌邪走後,我也迷迷糊糊的再度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意識又有些轉醒。就在迷迷糊糊之際,我從微睜一條縫的眼中朦朦朧朧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我的床前。
可惜,我依舊處在混沌之中,而那個人又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那人彎下腰來伸手撫上我的額頭探了探我的溫度,就因他俯身微拉近了我倆之間的距離,我才可以記得他的眸子,深邃憂悒,宛如幽泉般沁冷,又仿似寒夜般寂靜。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用憐惜而貪戀的目光注視著我。
沉默良久,在我眼皮耷拉下來、意識正要回歸黑暗香甜的懷抱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呼吸聲,溫軟濡濕的一吻印在我的額前,似蜻蜓點水一般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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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看見留言的說,唉,怨念的歎口氣,垂頭喪氣的灰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