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夏之夢 第86章 長嘯破東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8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我不記得是怎麼下車的了,我跌跌撞撞地直奔東京的航空公司,不顧的士還有沒有停下,直接甩了錢就走人。
司機師傅還在車子的一端衝著我喊,“小姐,找你的零錢!”
我匆匆忙忙的跑進了機場,那裏擠滿了人,我跌跌撞撞的走下了電梯,直奔航空櫃台。人山人海,我終於知道,什麼是裂心刺骨的痛。
而在東京大學,則是另一幅場麵。跡部掛完了我的電話,看著身邊坐著筆直的手塚國光麵無表情的說,“紫縈去了東京機場。”
“東京機場,她去那兒做什麼?”手塚依舊不動聲色,但是聲音裏卻略微帶有一股笑意。
跡部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個毫不華麗的女人,她以為你坐的飛機在馬六甲失事,而你現在已經去見上帝了!”
“NANI,NANI,為什麼紫縈回去東京機場啊?手塚不是在這裏嗎?”菊丸甩著他不變的紅色貓頭,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奇的色彩。
“嗬嗬,似乎是很有趣的樣子。是不是啊,阿乾?”站在一邊正準備著開幕儀式的不二聽到了這個消息,眼睛彎彎的眯成了一條縫。
而乾貞治則一把抓起了筆記本,鏡片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輝,“手塚坐上那班飛機的概率為50%,紫縈相信手塚出事的幾率為93%,另外的7%的因素,在得到跡部的對話之後,成為了成為了最為準確的數據。也就是說,紫縈如果現在已經到了機場,加上那裏的情況,這個……不好說。”
“紫縈會精神失常的概率為64%。”同樣閉著眼睛的柳蓮二,做出了分析。
“切,姐姐還madamadadane!”貓眼的少年斜靠在了一邊。
這時候,幸村拿著文件走了過來,看著大家都圍在了一起,不由的問道,“現在有什麼問題嗎?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紫縈還沒有來嗎?”
“這個女人,去了機場。”跡部撫摸著他華麗的頭發回到說。
“她去看飛機失事的名單了。”不二接著說。
“飛機失事?名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幸村開始緊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隊友那種從沒有出現過的興奮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一件讓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
在聽完了眾人的回答後,真田帽子下的臉袋已經是一片黑線了,“你們,真的是太鬆懈了!”
“我要去機場接她。”手塚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會議室。
“呐,別說本大爺不幫你,這是我車子的鑰匙,先借給你用用。”跡部把他的鑰匙給裏手塚。
“謝謝!”手塚接過了鑰匙,直奔飛機場。
“大家,要不要來玩一個遊戲呢?”不二見手塚出去,對著會議室裏的一幹人等說。
“是啊,的確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既然現在我們的兩位主角都不在,那麼現在會議就先取消好了,我們還是來玩一個精彩的生死時速好了!”幸村,也露出了一副精彩的表情。
看著網球部裏的幾個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個遊戲,就正式的開始了。
而在飛機場的我,眼淚不能停止的流了下來,右眼已經是一片模糊,而左眼也快要看不清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喂,”我擦幹了眼淚,接起電話。
“是紫縈嗎?我是幸村啊。你現在……還好嗎?”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美人的聲音。
“幸村,我在飛機場,這裏好多好多的人,我都擠不進去。幸村,我今天可能來不了了,你和校長說一下。”我擦了擦鼻涕和眼淚,可是眼淚還是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你不要著急啊,慢慢的等,相信我,手塚不會出事的!”
“可是……”這時候,電話掛了!
接著,打過來的是阿乾。“那個,安倍,根據我的分析,手塚坐上CA195飛機的概率為50%,不坐上這趟飛機的概率為50%,所以手塚有50%的概率已經在天國,50%的概率還在人世。”這時候,掛斷電話的認識我。什麼是50%的概率還在人世,我要得不是50%,而是100%。
我低頭跪坐在了地上,看著行行色色的人流從我的身邊飛奔而過。眼前出現的是一幅幅驚心動魄的畫麵。
這個該死的手塚國光,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又是上帝的女孩,我打開了手機,裏麵傳出來的聲音,是不二。“是紫縈嗎?我是不二。”
我跪在地上,手指不停地顫抖,“有什麼事情嗎?不二周助?”
“啦,紫縈啊,你這麼說我,可是太見外了呢!紫縈啊,我這裏可是辛辛苦苦的布置好,就等你來了呢!”
“不二,對不起。今天我可能來不了了,我在機場,手塚的班機出了一點事情,我在這裏要核對失事的人的名單。”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聲音都帶有一絲的顫抖。
“手塚出事了?可是,我剛剛還在學校裏看到他啊?”
“哪裏?”我猛地站起了身來,嘶,腳扭了。
“阿拉,紫縈。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手塚怎麼會這麼快就到學校的呢?大概是很久都沒看到他了,有點不認識了。剛才,我看見的是一個深褐色頭發,帶著眼鏡,背著一個網球袋的男生。可是,他的確不是手塚。”
“這樣啊,那就算了!”原來,最大的傷痛莫過於給了你一絲的希望,卻用更大的絕望來掩埋它。手塚,你到底在哪兒?
“紫縈,你還是快點我過來吧!校長都來催了!這可是你第一次的論文研討會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不二。”說完,我的耳邊出現了嗡嗡嗡的電話的餘音。
我重新跪坐在了地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我的麵前飛奔而過,有喜極而泣的,有苦苦等待的,更多的是已經絕望痛哭的。而我,安倍紫縈,究竟是屬於哪一種人呢?
我愣愣地望著這一切,如同注視著另一個自己。驕傲,自大,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留下了僅僅是美麗的傷痕。
手指無力地垂下,我終於站不住,順著身後的柱子滑倒在地。地上是光潔的大理石,影映出淡淡的模樣,盯著地上的影子,覺得窒息。
手塚國光,他這個壞東西,每次,都故意要害得我難過不高興。雖然沒有一起去美國,沒有一起去打公開賽,但是,他總要有一個電話吧!這3個月來,沒有電話,沒有郵件,我隻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起他的傳聞,從電視上去看他打球的身影,從雜誌上看到他獲獎的信息,為什麼他不帶我一起去美國呢?帶我一起走,一起坐這趟飛機,兩人一起死亡,多好。他卻故意留自己一個人,還讓自己背負一生難忘的內疚,為什麼要這樣?
我雙腿蜷縮著,以臂抱膝,我將頭埋在發間,開始壓抑地哭泣。
原來八年前,也是這樣一番場景,但那次,我是主角,躲過了。然而這次,我躲不掉。原本在手上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後,再次頑固地響起來,上帝是女孩原本是我最喜歡的,但此刻聽來,也變成了諷刺與煩躁。我將手機拿出來,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又是誰打電話給我?這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這樣的結局,我不要!
機身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出長長的軌跡,最後停在一雙腳邊。
那雙腳停了好一會兒,最後伸出一隻手撿起了幾經摔碰終於壽終正寢了的碎裂手機,再慢慢地走過來。
我怔怔地看著這雙腳,一種混沌將思緒層層包繞,使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停在我的麵前,我覺得他的風衣下擺有些折皺,他下一步該會是把手機遞還給我了吧?
然而沒想到的是,那人慢慢地伸出雙臂,將我摟人懷中——
15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淡粉色的櫻花,襯托著這個冰山一般的少年,如此的動人。
15歲那年,經曆了風風雨雨,終於打到了全國大賽,贏得了冠軍。是這個少年,用他堅實的臂膀,為青學撐出了一片藍天。
15歲那年,百鬼夜行的夜晚,是這個少年,為了保護我,緊緊地抱著我的身子,護住了原本已是顫抖不停地我。
15歲那年,在去德國的機場時,是這個少年,拭去了我的眼淚,告訴我,他一定會回來。
15歲那年,這個如風如渙的季節,是這個少年,在網球場上譜寫了一段驚天動地的神話。
15歲那年,在那一片日出的絢麗時光,是這個少年,告訴我,生命是如此的絢爛。
15歲那年,15歲的時候,如花一般的季節,花開在彼岸。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安然地在那人懷中仿若宿命!
“放開——”我開始掙紮,一抬頭間,卻撞上一雙金色的眼眸,彌漫著無邊無際的溫柔和憂傷。
我咬了咬下唇,唇上傳來刺痛感,她清醒著,這不是夢境,可是眼前的人,眼前的這個穿著米色風衣的高個子男人,怎麼會……怎麼會……
來人的手摩擦著我的眼角,想擦幹我的眼淚,然而結果卻是眼淚洶湧而下,越流越多。
他輕輕一歎,按住我的後腦勺,更帶近自己,然後拉著我慢慢站起來。
“是你嗎?”我抬頭看著他。
“是我,紫縈,我回來了!”手塚的鳳眼一閃一閃的,似乎閃爍著淚光。“我回到東大,聽到跡部說你去了機場,所以就趕來了,是我不好,我沒有給你一個電話,沒有一條短信。是我不好,紫縈!”手塚握住我的肩膀,讓我依靠在他的肩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不放鬆。
“沒有關係的,真的。我隻要你還活著!”我埋在他的胸口,放聲大哭。“感謝上帝!如果你死了,國光,我想我會哭死!”
手塚放開我,讓彼此間空出一段距離可以互相對視,然而這種對視卻讓兩人都覺得心悸。
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別的人,永遠不會明白這種心悸。
“紫縈,你知道嗎?是你,救了我!”手塚拉著我走向了飛機場的門口,停在了一輛車的前麵。
“耶,怎麼會?”我疑惑的跟著他來到了車前。看著他從車子裏拿出了一個盒子。
“打開看看吧!”手塚微笑著對我說。
我打開了盒子,裏麵裝的是一個小小的木偶娃娃。Q版的小冰山啊!
“你怎麼買到的?”我戲弄的問道,“你不會是去量身定做的吧!”
“恩。”冰山的麵孔有些紅暈,“我是在臨出門前,去機場的時候才發現沒給你買。所以,就去了附近的十字繡的店裏,拜托他們給我做一幅。所以,當我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開了,所以,我隻好等下一班飛機了!怎麼,你不喜歡?”
“我喜歡的不是木偶娃娃,而是你!”話出了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然而已經收之不及,我怔住,有些失措地看了手塚一眼,臉上浮起尷尬的紅潮。
然而手塚看著我,卻沒有嘲笑、沒有驚訝,也沒有其他什麼表情,隻是靜靜地凝視,像是天長地久。
這一種注視,滿含感情的注視,輕輕地溢散,緩緩地流淌,是誰說,隻有女子似水柔情?
我開口問道:“你愛我嗎?國光。”
像是把一顆石子投人了深邃平靜的湖裏,手塚的眼中蕩開了絲絲漣調,他輕輕握住我的手。
“是。”停了停,似乎覺得這樣表達不夠真誠,他又加一句,“我愛你,紫縈。”
我將身子靠過去,靠著他寬厚的肩,聞著他身上永遠不變的溫柔氣息,“我也愛你。很多很多年了。”
“那麼,我們結婚吧!媽媽和爺爺他們都催了好幾次了!”
“恩。”我微笑的點點頭,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曆經磨難之後,終於走在一起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