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殷鈺辦完了所有入職手續，拿到了自己第一份工資，同時也在離開公司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大概意思是讓他在每周一三五下午五點下班後到7樓711房間進行崗前培訓，另外每個周六是實戰課，周日是小考，沒有特殊情況不得缺席。
    時間湊的很緊，好在還給了休息時間，沒有每天都上課，殷鈺也能稍稍喘口氣。
    殷鈺從小到大都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同學眼中學霸，但他在崗前培訓上難得翻車了。
    崗前培訓第一呢會教怎麼修煉，新員工拿到的功法都一樣，根據悟性修煉的進度會有所不同。殷鈺悟性不錯，腦子好，修煉上可謂一騎絕塵，甩出其他員工很遠。
    但光修煉好沒有用，鬼差的工作是勾魂拘鬼，基本跟大街上捉小偷一樣，是個需要技巧的體力活。殷鈺腦子不錯，體力卻不太行。生前體育課隻夠勉強及格，死後當然也不會好上多少。
    一到實戰成績就直線下滑。雖然不至於不及格，跟他的理論成績比確實不夠看。
    入職一個月，第四節實戰課之後，殷鈺拿著B+的評價，在實戰課老師可謂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離開了711房間。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公司，而是走進電梯，來到10層客服部。今天是殷鈺入職後的第一個夜班。
    跟其他公司客服不太一樣，作為地府駐紮陽間的公司，做著鬼怪生意的殷氏夜晚怎麼能休息呢？
    白天麵對的客戶主要是人類和死去不久的鬼魂以及成功融入社會的某些非人類，偶爾會有對現代社會適應良好的鬼魂在白天出沒。夜晚則是某些頑固古板的老鬼和一些固執己見的非人類的天下。它們仍舊遵循舊習，將人和妖魔鬼怪區分得明白，也就堅持夜晚才是非人類活動的時間。可實際上，地府發展至今，殷氏裏多數都是非人類員工的情況下，白天夜晚對鬼怪們的限製早就沒了。
    殷氏曾宣傳，教育，科普，進行了一係列活動，用以改善這些老古板，讓他們適應新時代。可改變哪有那麼容易。思想上的變革很難做到完全統一，就是人類社會發展至此都還有人或多或少留存著舊社會的思想。
    不過試著改變的非人類越來越多，如今客服部的夜班也不算太難上。
    殷鈺坐上自己的工位，其他人陸陸續續下班後，偌大的客服部就剩了他一個。
    本來是還有個同事跟他一起的，但很不湊巧，那位今天有事請了假，最後就變成了殷鈺孤單一人。
    晚上的殷氏大樓就隻有寥寥幾個必要的值班人員，天黑了，大樓也寂靜下去。殷鈺倒是不害怕，靠著桌子昏昏欲睡。白天考核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又沒有好好休息，他很疲憊。
    辦公室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走到了十點。
    “叮鈴鈴~”
    電話鈴嚇得睡夢中的殷鈺一哆嗦，下意識將聽筒拿起，人還有點剛睡醒的茫然。直到聽筒裏的聲音透過空氣傳入他的耳朵。
    “喂喂？有人嗎？有人嗎？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
    “先生您好。殷氏集團客服中心，工號666為您服務。”
    “幫我報警！幫我報警！有鬼！有鬼啊啊啊啊啊”一聲慘叫過後，電話被掛斷，隻留了一聲“嘀——”
    “喂！喂！先生您還好嗎？先生？”電話嘀一聲就被掛斷了，任殷鈺怎麼喊都沒了回應。加上對方最後那一聲淒厲的慘叫，殷鈺估計他凶多吉少。
    可這大半夜的…難保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