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隱忍壓抑的人，一旦釋放那便是狂暴蠻橫的。
    冷清寒輕易的便把孟歡身上的黑袍拉到了臂彎處，仰頭半睜著雙水眸看向他，微啟的薄唇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孟歡呼吸沉重，羞然的轉過頭，抱著冷清寒不知所措。
    得不到應該有的回應，冷清寒難得沒了耐心，抓起孟歡的一隻手便緊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手下溫軟的觸感，讓孟歡登時失了理智，他今日看了不少香豔風月，早就麻木了，可麵前的人卻輕易的就挑起了周身熾火。
    孟歡不自覺的動了動手，氣息越發的粗濁起來，隨即移了開來，扣著冷清寒的手，與他五指相扣。
    他用雙肘將冷清寒困於方寸之地，神情冷靜而專注“師尊，好好看著我……我是誰？”
    “你……是誰……”冷清寒順著他的話無意識的說著，身上的衣衫被他扯的七零八落，已經快遮不住什麼了。
    孟歡的眸子沉了幾分，他湊近冷清寒的耳際，俯下身懲罰般的重重咬了一下那柔軟的耳垂。
    “孟……歡……”冷清寒悶哼一聲，他伸手扣住孟歡的後腦，突然抓住了那對粗獰龍角，反複摩挲著。
    “極樂”不單單對冷清寒起了效應，同時也將孟歡拉入了欲海深淵。
    “師尊，這是你自找的，可別責罵徒兒……”快慰叢生直鑽腹蹊，孟歡朝著那窺視許久的紅潤薄唇就覆了上去，絞纏廝磨，交融不斷。
    “師尊……”
    “師尊……”
    一聲接一聲，孟歡低低喚著他，堅硬死死抵著冷清寒，就要忍耐不住。
    許是被這火熱燙著了，恍惚間冷清寒看到了孟歡酡紅的臉頰，他咬了下舌尖，尖銳的疼痛讓他拾回了些神智。
    摸索著從散亂在一旁的衣衫中掏出一張符咒，化成一塊削薄冰刃，毫不遲疑的朝大腿刺去。
    “師尊，你……”孟歡的動作戛然而止，慌張的跪坐起來，握著冷清寒的手腕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不可……不可鑄成大錯。”冷清寒手下用力，冰刃埋入血肉又深了幾分。疼痛所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令他清醒了不少，靈力也回了上來。
    “別用魔氣，會被發現。”
    “我……”
    孟歡本想調動魔息壓製這來勢洶洶的情欲浪潮，卻被冷清寒製止了。他額頭滲出細汗，情不自禁的又靠近冷清寒，“師尊，你幫幫我……”
    “你待靜下。”
    伸手輕推開他，冷清寒屏息凝神，竟強行解了換形術。
    “如此，應該無甚大礙了，唔……”本想著男身或許會好一些，不料這“極樂”依舊如影隨形。
    “師尊，沒用的……”孟歡啞著嗓子道，師尊真是急了，沒看到他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嗎？
    “那該如何？我……”冷清寒根本不敢鬆開手裏的冰刃，開口詢問起了孟歡。
    孟歡拉開他的手，一臉疼惜的道：“師尊，別再用這種法子了……”
    “如果不這樣，為師會……你……”冷清寒突然重重吸了一口氣，伸手想拉起孟歡。
    孟歡推開他的手，頭也不抬隻吊起眼睛看他，“會舒服的，相信我……”
    雪異靈智初開，隻聽得屋內黏膩曖昧的聲響，便知道發生了何事，它臥在屋頂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夜沉皎月涼，冷清寒失神的躺在床榻上，鼻間盡是難言的腥臊味。
    “師尊，可還覺得好些？徒兒，徒兒沒經驗，做的不夠好。”孟歡耳朵尖泛紅，抬手抹了抹嘴角，一臉的饜足。
    聞言，冷清寒默默坐起身，在身上披上一件衣衫，一言不發的處理著腿上的傷口。
    “師尊，我來吧。”孟歡見他雙手發抖，知道是自己剛才太過分了，讓師尊累到了。
    “不必。”
    冷清寒的掌心被磨蹭的發麻發紅，腕子又酸澀無比，實在是難堪至極。
    “這次，不要記在心上，是為師失策了。”冷清寒係緊了衣衫上最後一個衣帶，在心中斟酌半天才開口道。
    “知道了，師尊。”
    孟歡答得飛快，心中有些氣餒，卻又格外滿足，魔物精力旺盛，他方才可是纏著師尊用從來隻握劍的手幫他釋放了好幾次。
    從脊椎直入腦髓的刻骨酥意，還有冷清寒沉溺浪潮中的神情，都令他癡迷不已。
    一位仙君，被看到了這副模樣，孟歡是覺得值得了。
    冷清寒的靈力已然都回複了過來，他伸手顯出薄冰，遞給了孟歡，“腫了，用這個或許會好一些。”
    孟歡沒有去接，隻是揉了揉下巴道：“徒兒沒事，不需要這個。”
    柔軟的口壁雖然破了皮，但也無甚大礙。
    冷清寒心神大亂，僵硬的收回手，撤了手中的薄冰。
    “……”
    正尷尬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了。
    “小娘子，滋味如何了？你若是求我……怎麼回事？人呢？”
    九娘愣愣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而那個費勁心思弄來的小娘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就像平空消失了般。
    孟歡動作迅速，待九娘一走進來，單手便將她製住了，“就是你把我師尊抓來的，倒是有些手段。”他不緊不慢的說著，暗道，原來就是這女人讓師尊吃了苦頭，這麼看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我不為難你，告訴我你抓來的女子都在哪裏。”冷清寒沒有忘記剛開始來的初衷，上前一步道。
    “你是……你是剛才的那個小娘子？”待看清冷清寒的臉，九娘試探性的問道。
    孟歡很是不滿，手中用力，利指威脅性的對準了九娘的要害處，“不準看他！”
    九娘不敢再言其它，隻得顫巍巍的道，“她們……不在入仙閣……”
    她不敢硬碰硬，麵前的人明顯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不論途中發生了什麼，這次純屬是她栽了。
    “你抓來的人，不在入仙閣，又能在哪裏？”孟歡嗤笑一聲，根本不信她。
    九娘早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認命的道：“真的……皇城中有貴人大肆收要長相貌美的女子，我……也不過是為了掙些銀子，這才鬼迷了心竅從這鎮子中尋了幾個女子送了上去，這會子應該快到皇城了……”
    “你身上的“極樂”是誰做的？”
    冷清寒的話令九娘一哆嗦，她竭力的不想回憶那段黑暗的時日。
    昏暗無光的暗室中，她被人泡在發綠的浴桶中，整日被滾燙的藥水熏騰著，沒有食物隻有苦澀難咽的藥汁。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周圍陳列著大大小小的浴桶，裏麵都是和她一樣的人，一樣沒有明天的人。
    她們被稱之為“藥人。”
    每隔幾天都會有幾個身穿盔甲的人前來帶走幾個藥人，沒有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裏，隻知道從來不會有一個人再回到這間暗室中。
    九娘心思靈活，趁人不備，竟讓她偷跑了出來，躲到這鎮子中苟且偷生。
    後麵發現自己通身血液有這等功效，便開了這家入仙閣，憑著這手段，不知道製服了多少寧死不屈的女子。
    “我……不知道是誰做的，“極樂”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九娘如實回道。
    “師尊，這女人就會胡編亂造，你莫要信她。”孟歡覺得這女人沒一句實話，也懶得再聽。
    他頓了頓，接著問道：“你抓的人，可有一個叫霍佩兒的？”
    “霍佩兒？”九娘略一思索，道：“前幾天倒是送來了這麼一個小丫頭，性子烈的很，關在別處去了。”
    “帶我去。”還真的在這裏，好歹要帶回去，孟歡如是想著。
    “先別鬆開她。”
    孟歡剛要鬆手，冷清寒突然開口製止道。
    他並指凝出一簇靈光，直直點入九娘的眉心，待那靈光完全沒入，他才收了手道：“好了，鬆開她吧。”
    “師尊，這是？”
    “為師在她身上下了閱心咒，以後她若再行不義之事，一旦有所念，為師都會察覺。”
    冷清寒說著，召出無情劍，當著九娘的麵，一劍劈落，生生在地上落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下一劍就不會落在這裏了……”冷清寒收了劍，意味深長的看著九娘。
    震懾很顯然起了作用，九娘臉色難看起來，她習慣性的堆起媚笑，“我會好好的改邪歸正，這位，這位大俠何必如此認真？放過小女子一條生路吧。”
    孟歡皺著眉頭道，“什麼大俠，胡言亂語。放你一條生路，你又放得了別人的生路嗎？”
    如果放任九娘在這鎮子中，不嚇嚇她，日後指不定還會禍害多少清白姑娘。
    九娘道：“她們去皇城是享福哩，跟著貴人隻要伺候的好，一輩子是不愁吃喝的，可比在這鎮子中嫁人好……”
    孟歡怒極反笑，“你還真是會強詞奪理，皇城之界，豈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所謂的達官顯貴，暗藏多少秘密，這些女子不過是玩物而已，好日子？自欺欺人還差不多。
    “行了，快帶我去找霍佩兒，沒功夫聽你瞎扯。”孟歡沒了耐心，鬆開九娘就讓她帶路。

    作者閑話：

    孟歡：師尊，我嘴疼……
    冷清寒：默默地看著自己酸澀的手腕……龍族原來都這麼持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