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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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從柳城趕到這個無名山村,恰好是沈江修要帶走穆雲卿的那天,他跟在公孫恪派來給他帶路小書童身後從村東門行了大半個村子後才在村北,近後山的地方看到了那位住處。
隻是,他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沈家主,有些事呢,是強求不得的,您這樣讓小女子很是為難啊!”
顧萋手握長劍,以劍指著麵前同樣以劍相向的錦衣公子,神語氣頗為無奈的道,可臉上的神情卻出賣了她。
這讓一旁顧九有些看不下去了:“顧師姐,您在說這句話時能不能不表現的那麼……興奮。”
其實顧九原先想說幸災樂禍來著,可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當,這才改了詞,不過看那位的神色,興奮這個詞好像也不太妥當。
眼看著本就有些氣拔弩張的二人,因為他這句馬上就要打起來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林瑤的這句話立即吸引住所以人的目光,齊齊的轉頭看向他,就連坐在樹下,被身旁那位強迫著喝藥的林凡,聽到這話,也扭頭看向他:
“兄嫂怎麼來了?”
“自然是受人所托來看看某個貽害千年的人怎麼樣了!”
自從林凡的那一句兄嫂出來後,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那種帶著審視的目光,讓人特別的不舒服。
可林瑤是什麼人,這樣的目光他從小到大不知得到了多少米,早就習慣了,所以當這些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時,他依舊麵不改色的朝林凡走過去,從沈江修身旁路過時,還不嫌事大的說一句話火上澆油的話。
當然,他是挨著沈江修身邊小聲說,具體內容除了說的人和聽的人,其他人說不知道的,而說完這句話的結果就是,林凡晚上沒地方住了……
次日,離村外一裏外的一處別院的內,由於昨日的“意外”,雙腿健全的林凡被人今天一醒來就被人硬按在了輪椅上,推著出了房門。
林瑤端著藥從廚房出來,去尋林凡時,看到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樹下,一名白衣俊俏的少年公子坐在輪椅之上,為了方便他,其身旁的少年還命人搬矮幾置於右手旁,以方便其取用。
矮幾上擺放著一杯新茶,幾本古籍和一盤精致的茶點,公子坐於樹下執書假寐,少年在一旁煮水烹茶,點點微光散落在二人的衣擺上,映入眼簾的完全就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如果忽略他這個來破壞氣氛的人的話:“子衿!”
林瑤端著藥,行過回廊,提著裙擺從石階處走下,行公子身旁,將手中的湯藥放下後,手掌覆與公子肩上,輕輕推挪:“子衿……”
柳城,洛府。
夜樺還是不適應與這位頂著與林凡一模一樣的臉,但性子卻完全不相同的白衣書生談話。
雖然他對於林凡——上官府的二公子,並不是特別了解,可十年前,在他為數不多能出現在宮宴和暹月的時間內,他也是見過那位“體弱多病”的小公子是如何在一日之內得罪完一整條街的大戶,還讓對方忍氣吞聲的。
當時的小公子,真的可以說是“小魔星”了!
後來長大了,鬧出的事雖然少,可依舊是無法無天的性子,許是自幼便同那位三小姐在江湖中遊玩,後來夜安登基後,又被上官將軍和大公子丟進軍中“曆練”過幾個月……
後來,他便隻能從那些奴才口中聽的那位的隻言片語,均是一些不好的名聲。
而麵前這人,同那位生的一副模樣,性子卻是與他那位皇兄一模一樣,都是那般沒什麼心機的人,看著乖巧無害,實際上隻是乖巧而已,無害二字,要看在何人麵前。
“林先生來尋本王,可是因你兄長之事?”夜樺倒杯茶遞到鳳九黎麵前,開口問道。
自從知道麵前這位在青丘之時,被洛芸拉著混玩了幾日後,夜樺就再不能像之前一樣,將這人當做一個,沒有任何心機的人了。
他現在對待鳳九黎的態度就是他對待夜安的態度——搶占先機,先一步開口問清楚其目的,絕不跟著對方的話走。
“兄長之事,有白先生照看,不急,子玉今日來,是來與燁王談談明日奪宮一事!”
“本王隻想做個閑散王爺,於那至尊之位不感興趣,與先生定下奪宮之計,也隻是不想我夜家江山因一後宮無知婦人而就此斷送。”
“無知婦人,”鳳九黎剛端起的新茶,因為夜樺的這句話重新放了回去,抬眼看向麵前之人,問,“燁王這般評論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否有些無情了?”
“天家無情,林先生自幼長於青丘皇室,不應對這話十分了解嗎,太後雖是本王的親生母親,而其所做之事也皆是為了我這個兒子,但這並非是建立在一個母親的身份上,此事而是利益在,親情在後。”
“我對貴國皇家之事不甚了解,且你我之間風俗不同,對於王爺你與太後之間的事,暫不做評論,隻是……”
“先生不必擔心,本王雖不是絕情之人,但還是能公私分明的,至於明日之事隻盼能一舉成功……”
青熙站著門口,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轉身下了石階,對身後的跟著的少年侍從道:
“你去一趟皇宮,同那位說一聲,明日之事照舊,不推遲了!”
少年應了一聲,快步往府外走去,隻留下一道清風和一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歎息……
天祐九年春,驚蟄。
燁王帶兵自暗道闖入皇宮,以非常手段控製住了後宮,並與當時被太後軟禁與內宮之中的國主裏應外合,同柳丞所帶領的禁衛軍將君臣議事之地團團圍著,以迅雷之勢將這場宮變結束。
三日後,國主下旨將太後送往距皇陵三裏之外的一處別院子靜修,說是為了太後的身子,才讓她去別院靜修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借口吧。
而且皇陵離暹月及遠,一旦過去了,就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但誰也沒有開口為太後討一個留下的旨意,就連太後的親子燁王也沒有開口為太後討一個更好去處。
太後的鳳輦離開暹月後,柳丞再次攜夫人向國主遞辭呈,這一次國主應允了。
夜安抬頭看向麵前的素衣公子,將已經批上朱砂的辭呈遞了過去:“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走,但你若是有空便帶著子玉回來看看,至少讓…我有個盼頭!”
“你這是打算讓我這弟弟去那陰森森的皇陵看你嗎?”洛芸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聽見夜安的話,立即翻著白眼說了這麼一句話。
夜安聽著這話,抬眼朝洛芸看去,將手邊的奏章一合,道:“我記得我同羲和約定的時間好像是天佑十二年,霜降吧,羲和這般著急來尋我,可是……”
“我又不是索命的閻王,更不是黑白雙煞,你別我說的我好像一來找你就是來索命的好嗎?”
洛芸聽著這話,翻著白眼走到殿內的一處空位上坐下,接過侍從遞了新茶嚐了一口,放下道:
“我來呢,就是想問你一聲,林瑤你打算怎麼辦,還有你後宮裏那位私生子你打算如何?”
夜安聞言低頭假裝沉思了一會兒,扭頭讓身後的侍從身旁的書案上拿出兩道早已擬好的旨意,遞於洛芸和青熙看:
“一道是廢後,一道是將軒轅皓一族貶為貧民,五世之內不可再入朝為官。”
“廢後,你還真是舍得,你就不怕這樣做會適得其反?”洛芸將兩道旨意看完之後,抬頭看向夜安,眼中帶著幾分玩味。
“這不是有羲和在嗎,而且小熙不是已經把人給支走了嗎,我廢的是後宮裏的那人,而他不是早就已經…亡了嗎?”
夜安伸手接過侍從遞回的那兩道旨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那最無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