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寫,建議不要看。 第一章 入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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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明月夜,天玄老人循著絲絲縷縷的靈氣走向來到一個偏僻院落。已經是亥時了,天上弦月高懸,人間也跟著明亮了些,抬頭能看到暗藍天幕,稀薄流雲。
“掌門,你要去哪?”宗門管事一路跟在不知道看見什麼的掌門後麵,莫可奈何。
月色空明,可以看清院中草木深深,青苔綠植如藻荇交橫。
“這是客房?”雲管事總理宗門事務,對這裏還有些印象。“怎麼長這麼多草?”瀾雲山不大,按理說偏點的院子也不會有這麼荒涼的景象。
天玄老人擺擺手,沒有應聲。瀾雲山上的天玄門也是一個小門小派,出了五十裏引不出多少波瀾那種。
這草木茂盛是靈力充盈的緣故,這靈力彙聚是因人而成,那麼是什麼人在這裏,做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哦,對了,這裏還住著人呢?”雲管事噤了一會兒聲,又出聲,“前些日子白靜雅從山下撿來的小孩,為了讓他快點恢複,白靜雅還問你討要功法來著。”小門小派,沒什麼規矩禁忌,即使少年傷好就要下山離去,在山上的時候也可以按門內普通弟子的待遇,照顧一二,結個善緣,那種修界中最普通的爛大街的功法心訣也算不得什麼。
修真之人五感敏銳,透過小窗,天玄老人和雲管事看到一個白衣少年盤腿坐在床榻上。境界所限,雲管事看不到的是,少年周身靈氣在呈漏鬥狀流轉,中心靈氣濃鬱,肉眼可見的靈力閃著澄明清透的光,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少年納進氣海身體,那些逸散的輕靈的靈氣盈滿了屋子,像散落了的滿天星辰。
那竟是個少年?聽雲管事這麼一說,天玄也回憶起來點,最近山上,好像是有這麼個客人,天玄老人走到門口,敲門。
聽見聲音,孟川睜開眼睛,那些靈氣立馬似流螢散開,卻沒消散。孟川神清氣爽躍下床,那些幾乎致命的傷口,短短幾天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借著夜色看到門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老頭,麵容都是四五十歲左右,麵泛紅光,卻已經是修道者難以想象的蒼老。
看清門外的人,孟川拱手行了個禮,“掌門真人,雲管事。”將人讓了進來。
少年身姿挺拔,敏秀知禮,看著就招人喜歡。但是跟那天留下的模糊印象不太符合,不記得山上何時有這麼個人。天玄老人看了一圈,視線投向屋子中間的少年,疑惑道:“你是?”
孟川穿越的是一個遭到劫殺的富家少爺,初來時,就是沒頭沒腦的一通逃亡。第二天一醒來就到山上了。為了療傷,山上管事給他一個外門心法修煉的時候,還拜見過掌門。
孟川輕輕皺眉,轉瞬舒展,“小子孟川,半月前隨父母歸家,路上遇到山賊劫路,有幸逃脫,承蒙貴派收留。”
“山賊?”天玄老人摸摸下頜,“那令尊令慈……”
不知道該說什麼,孟川遲疑著,“……不清楚。”這是什麼問題?看孟川表情不對,站在後麵的雲管事及時杵了天玄一下,“掌門,人家剛剛失去親人。”
雲管事目光下,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這麼晚了,真人過來有事嗎?”
世間之事,瞬息萬變。天玄老人搖搖頭,“如果你沒地方去,可入我天玄門。你多大了?”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雖然沒有“摸頭”這動作但結果應該差不多。最近幾天修煉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孟川忍不住激動了一下,但是看修道者記性這麼差,或許也抵不過歲月流逝?
問實際年齡嗎?二十多了呢。但這身體沒這麼大,也就十三四歲。
古代人早熟,雖然二十加冠,嚴格來說十五歲就算成年了,能成家立業當家做主了。不過原主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身量不算小,孟川權衡了一下,給出個不太準確的回答,“十六了。”
天玄虛了孟川一眼,也不戳穿,“虛歲十六,那就是十五了。天玄門人少,入門就是一家人,不會欺幼。”
“多謝掌門收留。”
以門內弟子身份,第二天,孟川就入了天玄門門眾的視野,過了幾天,天玄挑了個黃道吉日,把孟川記入宗譜。
不過天玄門確實人少,算上孟川年齡上下的,站了二十多個。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就順便通知了門人,有新來的。到了當天掌門還是給了一個驚喜。
上宗譜時不需要門人觀禮,祠堂內除了三個長老一個管事,就是掌門和孟川。孟川跟在引路人身後踏進祠堂時,就覺得掌門有哪裏不一樣。
那時掌門已經做下了有去無回的決定,就像撥開迷霧看到了自己的歸途,並樂於接受,於是一掃之前的老態,於是後麵種種,早有預料。
或許是人太少,孟川入門是在大殿,眾門人麵前宣布的,天玄看了眼廳中密密麻麻站著的眾人,“孟川天資上佳,今日起他就是掌門弟子了,作為掌門首徒當其身正,不令而行,引為表率。”
這話一出,大廳內立馬響起來竊竊私語。如之前所言,天玄門小,多一個弟子沒什麼,但掌門弟子實在不可同日而語,何況是首徒?
天玄袖手看著這滿室喧嘩,看著這一言激起的千層浪,“不必多說,孟川的名字身份已經記入宗譜了,沒有其它事人都退下吧。孟川留下。”
一言既出,其他人慢慢離開,還有幾個人走之前瞪了孟川好幾眼,孟川皺著眉思考天玄的用意,“掌門有什麼吩咐。”
“你喚師尊也可。”天玄說著,從一側屏風後麵拿出來一個包裹,放到孟川麵前桌案上,“這是你上山時帶的所有東西,我從白醫師那裏拿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少的。”
孟川依言打開,一套清洗過的錦衣,幾塊金銀玉石,看著就是一身不錯的行頭。
天玄打量著孟川,天玄身量比此時的孟川要高麵對麵時有股壓迫力,“你修煉半月有餘,已經是練氣後期了。”
孟川微微低頭,語氣誠摯,“承蒙宗門栽培。”
“沒什麼栽培不栽培的。”天玄長歎一聲,“你現在也算有能力自保了,你父母的事情,如果你還有念頭,就去匪類老巢斬奸除惡,也算斬斷凡塵因果。”
“這是補償?”孟川一件件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攏起來,慢慢道:“因為掌門弟子的事?宗門發生什麼事了嗎?掌門。”
“私事而已。”天玄定定看著孟川,“我走之後,論天賦心性,你是最合適的掌門人選了,隻是資曆太淺。現在宗門也沒剩什麼,你要是看不上這一攤子,還有我兒,把這些都扔給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無論是身為掌門,自己的兒子卻拜在別人門下,還是一門之長至今才收首徒,背後都不會那麼簡單。孟川知道其中或許有一兩不可知的往事,但擺在他麵前的路明朗清晰幹脆利落,他還能說什麼呢?
孟川執禮拜道:“謹遵師尊教誨。”
孟川離開大殿,沒走多久就被攔住了,“喂,孟川,你給我站住。”方世銘,天機長老之徒,掌門之子,抱臂站在孟川必經之路上,臉色不善的堵人。
少年年方十六,身量頎長,不甘的盯著略高半頭的孟川,一字一句道:“掌門弟子?你算什麼東西?”
“掌門弟子,他算什麼東西?”此時瀾雲山望雲峰天機閣,伴著茶盞落地,天機長老說出了差不多的一句話。
望雲峰峰主座下大弟子,黃丙賢垂手侍奉,低聲勸道:“首座息怒。”
“息怒?我不怒。”天機氣急反笑,整整衣袖坐回自己的寶座上,“師徒父子離心離德,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麼好下場?”
缺愛兒童浪子回頭?孟川不想理會,認真敷衍道:“師弟喊我,有何貴幹?”
或許是長期缺愛的心靈脆弱敏感,一開始方世銘見到孟川,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現在更是針對的理直氣壯,“你憑什麼為掌門弟子。”
因為你不忠不孝,因為你弟子不堪用,門派辣雞。
孟川想了想,“師尊說我身為掌門首徒,當為師兄弟表率,選我當掌門弟子,應該是因為我天資優秀吧。”
“你你……”這麼不要臉的精神,方世銘氣的臉都紅了,“去練武場,打一架。”
挑釁邀戰,方世銘身上激起靈力,風鼓漲起衣袍,勁力衝到孟川麵上。這時孟川才仔細看方世銘一眼,沒有特別弱的感覺,也沒有強大的壓迫,論修為兩人頂多差一個小境界,隻是孟川之前為了療傷一直打坐修煉,修為沒那麼紮實不說,更沒有經過什麼術法修習。
論技法熟練運用程度,隻打坐過幾天的孟川遠遠比不上這個從小修練到大的方世銘,但是修為和心理年齡在這,誰輸誰贏倒真的未必,隻是,“我才入門半個月,你確定要和我打?”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