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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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時間。”
楚星河意簡言賅。
老者一噎,頗有些咬牙切齒。
“你知道裏麵的傳承代表著什麼嗎?一旦試煉成功,這一整座宮殿的財富,靈寶法器,都將歸你所有!”
楚星河點了點頭,轉身舉步離開。
但他得趕在秘境關閉前回到寧不笙身邊,地下不見天日,他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但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小子,你別走啊!”
那老者見他離去,急了。飛身過去擋在他麵前。
楚星河側身讓開,繼續往外走。
“仙尊的傳承請另覓他人,秘境開放的時間快到了,晚輩著急出去尋人。”
“著什麼急,玉髓珠捏碎就出去了,不過眨眼的功夫罷了!”
虛影繼續擋他去路。
“外麵有人在等我。”楚星河一皺眉,迎著那道虛影直直穿行過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
我觀你天資聰穎,悟性上佳,這秘境傳承非你莫屬。你既不願此刻試煉,便帶著行雲戒出去,到了外頭再過這一關也是一樣。”
老者沒了脾氣,朝著楚星河扔過去一枚戒指。
這小子破了他傳承之地的守護樹,又不按套路出牌乖乖接受傳承試煉。若真將他放走了,以後再有人進來,傳承便如探囊取物。
楚星河接過那枚戒指,刹那間整個人生出一股失重感,一陣天旋地轉,他便出現在了一片廣袤的森林。
這是,出來了?
楚星河舉起指尖的戒指,銀白色篆刻繁複暗紋,靈息內斂,看上去不怎麼起眼。
他以神識探進去,看到一個縮小的傳承宮殿。裏頭那個漂浮的虛影似有所感,仰頭沒好氣的對他道。
“看什麼看,不是趕時間嗎?”
楚星河收回神識,將戒指戴在手上。
此處應該是黑域森林,離黑河不算遠。他縱身幾個起落,朝著黑河的方向疾馳去。
卻在距離漸近時,碰見了往外走的寧不笙。
寧不笙采了一上午的草,眼見已經提不動了,便想著出來放進儲物戒指。
一手提著一個包裹,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沒料想在外麵撞見楚星河。
寧不笙先是一愣:“星河?”
複又驚訝道:“你築基了?”
他還以為從哪兒去的就應該從哪兒出來……這麼一想,黑河能爬出來嗎?
前後不過兩日,再見卻恍若隔世。楚星河想也不想就要上去擁住眼前的人,卻在靠近之際,腦子裏想起了那句令他心神動蕩的話。生生止住動作,轉為伸手去拿寧不笙手上的東西。
“星河?”寧不笙不由疑惑。他沒感覺錯的話,剛才這孩子分明是想抱抱他吧?
手上的東西順勢遞了過去,卻眼尖的瞥見他耳尖泛紅。
“你怎麼了?”寧不笙偏頭細瞧。
“無事,哥哥,我們快些回吧。”楚星河搖了搖頭,被寧不笙看的心如擂鼓,率先折身往外走去。
那不過是個夢境,無需太過在意,不可太過在意。
“你找到騰雲血竭了嗎?”寧不笙跟上他的腳步。不過問完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毫無必要,不說主角下去不可能錯失本該有的機緣,單說突破築基一事,想來也是洗髓之後另有機緣。
果不其然,楚星河點頭。
“找到了,已經煉化了。”
那些危難艱險,還有洗髓之時經脈破裂碾碎神魂般的痛苦,卻是隻字不提。
待得二人遠離黑河,解開修為壓製,寧不笙將清英草收進包裹,召出銀月小舟。
黑域森林最近的陣法離得並不遠,二人駕駛飛舟不過一刻鍾便到了。
已是秘境第三天,黑域附近的修士都在朝著這個方向趕,準備回程。
這次依舊是楚星河駕駛飛舟,自從他學會怎麼駕船之後,司機這個角色就一直是他在充當。
兩人靠近陣法,悠悠降落下來。寧不笙收起小舟,拉著楚星河進了陣法。
楚星河被那隻熟悉的手掌一握,略微一僵沒有動,抬眼去看寧不笙。
寧不笙疑惑的看過去。
那雙眼清透澄澈,沒有一絲旖旎。楚星河心頭一陣緊縮,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觸,總之不太好受。
垂眸乖乖跟著寧不笙踏入陣法,一陣光芒閃過,兩人就回到了秘境門口。
不等寧不笙鬆開,楚星河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率先走進了臨仙宗的陣地。
寧不笙有些莫名,心中暗道,這孩子莫不是害羞了?
按下心中思量,寧不笙隨著他回了陣地,臨仙宗諸人見了他二人,連忙圍了上來。
“楚師兄,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開口的是他先前的臨時隊友,徐丹。
陳毅也點了點頭。周遭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對二人的擔憂,他們從徐丹口中已經得知了寧不笙小隊的遭遇。嗜血藤的凶險他們都是知道的,更遑論從包圍中心脫險。此時見二人毫發無損的出來,又是感歎又是敬佩。
其實主要是擔心寧不笙,畢竟他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出挑的丹修。特別是領隊的長老,就差給寧不笙一個熊抱了。要是寧不笙這趟沒出來,他回去可怎麼跟丹霞峰交代,還有那個毫無幹係,卻極其看中寧不笙的無涯峰峰主,想想都叫人害怕。
寧不笙看著這群同門不似作偽的關心,心下也有些微熱。一一謝過,卻突的感受到一道驚異的目光,追隨看過去,正是那個在秘境中搶奪楚星河玉髓珠的奇巧峰弟子,喬奕淩。
他雙眸一眯,麵色不善,朝那人走過去。
楚星河適時伸手拉住他,寧不笙有些不解側頭拿眼神詢問。
去見他隻是搖搖頭,冷冷看了喬奕淩一眼,陰狠得叫人心頭一顫。
寧不笙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卻乖乖止住了行動。其實他知道沒有證據,這小子絕不會承認。但以自己的口碑,跟他撕破臉,總會有人信自己,看穿這廝的偽善嘴臉,叫他不好過。
但現在他沒了這番心思,他被楚星河那個眼神驚得遍體生寒。腦子裏突然乍現了一道光,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得徹底的事情。
問心試煉時,楚星河好像看到了跟自己相同的場景。自己當時把他搪塞回去了,他也沒有再問,自己便漸漸忘了這事。但這次他下地宮,看到在問心道上見過一次的場景,又會怎麼想?亦或者,他幹脆已經記起來前世的記憶?
越想越覺得是,剛才那個眼神,哪裏像他乖巧可愛根正苗紅(?)的寶貝弟弟能有的?怎麼看怎麼像前世那個問題少年。
他看了一眼弟弟握著他的手,察覺他目光的楚星河連忙鬆開。
看,生分了,肯定是想起什麼了。
寧不笙心裏苦,想跟楚星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無從說起。
解釋自己上一世並不是有心算計他?那萬一人家根本沒有想起來呢,說出口不是徒惹懷疑嗎。
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漲了五點的幸福值,寧不笙決定寄希望於楚星河還是念著他的好的。畢竟自己這輩子無微不至掏心掏肺的對他好,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吧?
兩人各懷心思,互相都沒有再說什麼,與其他人一道,等待著還未從秘境出來的修士。
太陽西斜,陣法閃過一道白光,最後一人才從裏麵徐徐走出來。
人齊了,帶隊長老一一辭行後,帶著全須全尾的臨仙宗弟子,上了流雲仙船。
巨大的飛船駛入雲霄,來時意氣風發摩拳擦掌的少年少女們,此時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著在秘境中的遭遇。
寧不笙站在飛船邊,看著下方緩慢移動的森林,心中長歎一口氣。楚星河就站在他身側,時不時被寧不笙盯上一眼,按捺不住出口問他。
“哥哥,怎麼了?”可是他做錯了什麼?
寧不笙就等他開口呢,聞言迅速扭頭,眼中的怨念近乎實質化。
“星河可是與哥哥生分了?”不給摸也不給牽了!
“……哥哥,星河不是小孩子了。”楚星河側開視線,自打出了秘境,他一直有意無意的抗拒寧不笙肢體上的親近。他辨不清原因,隻覺得哥哥那般清澈的目光灼傷了自己,比被藤條刺了還疼。
寧不笙歎了一口氣,崽子大了,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