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和方琴約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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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一直秉著政治路線走,這份基業是由幾代人積澱下來的。建國之前,舒家就是當地的官宦之家,新中國建國後,也一直走軍政路線。從舒南呈爺爺那輩開始,家族人參軍從政數不勝數;後來改革開放,一些兒孫下海從商,即使從商有違祖訓,但後人也算爭氣,在各行業中幹出的成績,在行業中也算是佼佼者。因而在陽市人脈廣,跺跺腳陽市也要抖幾下。
所以方家很想攀上舒家,原來一直沒找到機會。自從方琴攀上舒俊這棵樹之後,覺得終於抓到一線生機,找到機會了。於是就極力湊合兩位年輕人。
其實方琴條件很好,讀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後來考上一所著名的廣播大學,畢業後到陽市的電視台當主持人。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身邊也不泛眾多追求者,但她就對舒南呈情有獨鍾。雖然方家對和舒家攀親這事帶有些功利,但方琴總歸是女兒家,思想要簡單得多,沒那麼多的俗念,隻想找一位心儀的人,與他兒女情長,相守到老。可舒南呈總是深淺不定、態度淡然,這讓方琴猜不透他的心思,弄得心神不定。這也讓她不知所措身心很累。
“俊陽,這是你最愛吃的蟹黃煲龍蝦。”方琴給舒南呈夾了一個放在他碗裏。這是方家菜係裏一道“硬菜”,高檔宴席都缺不了它,今晚方姑姑是下足了硬本事,花了大功夫來做這道菜。這道菜巧妙利用雞湯、蟹黃等來提升龍蝦本身的美味,鮮美異常。
愛上一個人,總想處處對他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呈現給對方。女人的溫柔、善解人意都是男人擇婚的首要條件,特別象舒南呈這類男人,男人中的極品,對婚姻的質量要求肯定更高。這些要求方琴都具備,她也覺得自己比其他女人做得更好,言談舉止拿捏恰當。但這些方式運用起來很消磨人的意誌,處處刻意,時時提防。
舒南呈也給方琴夾了一塊放在碗裏。這個男人絕不會因為自己顯赫的家勢而高高在上。他性情不驕不躁,謙遜低調,溫文爾雅。但越是這種不慍不火的態度,無形之中讓人產生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君子之交淡如水,越是位高權重的人,他的心理距離越遠。像舒南呈這類男人,讓方琴覺得深不可測。
“你也吃吧,不要總是給我夾菜。也不要老想著減肥。”這段時間方琴發現自己長重了二斤,如臨大敵似的嚷著要減下來,好像身上長的肉就是惡瘤,一定要把它割下來才罷休。
“嗯。”方琴乖巧的點頭。“這周末是二伯的生日,二伯母想請你去,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到時再說吧,現在也不確定有沒有時間。”態度和緩,給自己留有餘地。
“你這個大忙人真拿你沒辦法,人家可老早就想你去家裏,都等了好久,這次你就抽一點時間去吧。”
“有空能抽出時間一定去,現在剛好接手這個項目,很多事情還沒弄順,本來這周要到北京去,但手續遲遲沒批下來,就耽誤了。”
舒南呈為方琴倒了一杯紅酒,降紅色的液體沿著杯壁慢慢地流下,在柔曼的光線中搖曳,幽幽淡淡。
“隻要不出陽城,我一定去。”看著方琴失望的眼色,舒南呈最後補充一句。
“我就知道你最好。”女人探過身子,伸出手臂圍抱著他,用嘴唇在他臉上輕輕地一吻。
舒南呈怔了一下,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撲麵而來。雖然他和方琴交往也快半年了,但這種親密的舉動他們還是第一次。外界都知道她是他回國來以女朋友身份正式交往的第一個。交往的這半年,舒南呈對她溫柔體貼。作為一個男朋友,他是做足了份。方琴有時候覺得舒南呈與周圍其他公子哥不一樣,不在外麵沾花惹草,沒緋聞沒是非,很心欣慰。但這種過度的潔身嗜好讓她有另一種擔憂。
因為舒南呈不象周圍的公子哥對異性那麼熱衷,從不主動搭訕,也沒見他有心儀的女孩。曾經還被別人懷疑生理有問題,特別是以袁之煥為首,老笑他生理有問題,見了美女不動心,肯定是硬不起。
對這些誤會舒南呈是不削一顧,可舒母卻擔心起來。看見他也老大不小了,都快30歲了,一直沒交女朋友,擔心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斷了舒家的香火。
於是舒母到處托親友幫著物色好一點的女孩。舒南呈的姨媽托熟人介紹了方家女兒。當時這個熟人介紹方家時,姨媽還不太願意。覺得配不上舒家。倒是舒母認為隻要女孩賢惠持家,能善解人意就行,家庭在其次。舒長建是從不插手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這些事天經地義就是女人幹的。
他有點窘,輕輕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坐下來。和她這麼親熱舒南呈還不太習慣。經方琴這麼一吻,他感覺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柔軟的紗窗在幽藍色的燈光下,泛起淺淺的光亮,象幾年前的窗前白月光,淡淡的撩人。
方琴也很為自己的大膽行為而吃驚,不知他會不會反感,還是原本樂意,隻是自己不開竊。要想和舒南呈的關係更進一點,靠他主動這種念想好像是不可能實現的。平時舒南呈都是對她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不象戀人那般親密,但也不象一般朋友那麼生疏。要想邁過這一關,隻有靠自己主動。他們雙方總要一方來打破這種格局,方琴決定自己先來一試。
“俊陽,聽說最近你們公司在招聘員工?”
吻過舒南呈,方琴覺得和他的關係拉近了許多,不再象以前那麼隔閡,說話也不那麼刻意疏遠。平時他們也不過是談點飲食男女的話題,關於工作上的事,舒南呈是從不和她提起。
“是呀,你還關心這事。”舒南呈從剛才的氣氛緩和過來,故作輕鬆的隨口一說。
“招到合適的人員了嗎?”
“不知道,這是人事部的事,我不管。”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方琴欲言又止的說。
“什麼事?”舒南呈從那一吻中舒醒過來,有點公事公辦的口氣,“在我的權限範圍內肯定幫你。”
“我有一堂弟,今年剛大學畢業。本來家裏想讓他到我爸的礦上去做事,但他死活不去,說是不想靠家人,要靠自己。結果到外麵做了大半年,不知是受了什麼挫折,辭職回到家裏關起門來搞發明,這哪是什麼正經事嘛,家人都很擔心,怕悶出毛病。就想托熟人在外麵幫他媒個事做。”
“他搞發明是好事,這個可以支持。現在中國就缺科研人員,指不定他以後就會成為第二個愛迪生。”
“你別高抬他了,現在中國這個社會哪會培養出愛迪生,就是成了也養不活自己。現在是盜版的天下,等你發明出來還沒上市,人家早就把盜版做得比你原創的還要好。”
“你還別有這種思想,中國現在就缺有這種奉獻精神的人才。”舒南呈不稱同方琴的觀點。
“就算他是人才,整天的關起門來搞發明,不把自己悶起病不說,說不定哪天就餓死在發明桌上了。”方琴有點擔憂的說。
“哪天叫他到我辦公室來,我看他適合幹什麼,再叫人事部安排。”男人就是經不得女人撒嬌糾纏,舒南呈明顯服軟的說。畢竟這是他正派女朋友委托辦的事,於情於理都應該答應下來。
“其實年輕人就應該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別人強求去做,他也不會心甘情願。”
“話是這麼說,但畢竟他不是那塊料,上學時數理化成績根本就不好,哪是搞得出來科研嘛。”方琴不屑的說。
其實方琴為表弟的事開始她也不放在心上,家裏的企業也可以隨便給他安排一個工作,即輕鬆又方便照顧。但後來一想,畢竟和舒南呈這麼一交往,對他的生活她是一點也不知道,也沒有更多的途徑來了解。女人總是缺泛安全感,特別是對舒南呈這種極品男人,她更是把握不穩,如果有個自己的人安插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她都會掌握很多。
小女人的心思哪會逃過舒南呈的眼睛,他不說明不等於他不明白她的目的。他也礙於情麵不好推辭,原本不屬他管轄的人事工作,他這次隻好插手。
他是一位很講原則的人,公歸公,私歸私。但在中國,有時哪裏分得清公與私。特別是像他,公司本就是舒家的,要安插一個人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一般不想搭理這類事,不然拜托他的人肯定很多,進到公司來全是關係戶,有礙企業管理。但如果都一一推掉,在講究人情味的中國,這種處事風格肯定是很得罪人。商人交往不過就是謀一個利和財,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理他是明白。但介於和方琴的關係,這個人情就不得不擺在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