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4章:縫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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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給!”我把水扔到了他的胸口,砰一聲,似乎挺帶勁。

    他對我一句:“殺人命?”

    “殺你命。”

    他微笑,我忍俊不禁,一把同他交握手臂,幫他起了身。

    他邊走邊說:“我是轉學過來的。”

    “嗯。”淡淡回了他一句,本身沒什麼值得奇怪,也沒什麼好反應。

    他接著說:“我那個學校人人都知道了。”

    我疑惑問他:“知道什麼?”

    他無奈,皮笑肉不笑:“同,後來那群男的就沒事老嘲諷我。我就來了這裏。”

    “嗯?有什麼好嘲諷的?關他們什麼事。沒本事的人最喜歡嚼舌根。”

    他回頭看著我:“你挺開放,還沒認識我就說喜歡我?”

    搖了搖頭,我突然覺得以他身份,對他這話確實有半分不地道:“開玩笑,也沒人當真,初中……算了,咱不提了。”

    他很識相,沒有多問,顧自走著:“前麵有椅子,我們去納個涼。”

    學校一角有一處大樹,大樹下是一張長椅,用來修飾,也用來坐人。

    “這椅子真髒。”他皺了皺眉頭,打算用手拂去鞋印。

    “別碰,我帶了紙。”話畢,我掏出紙巾,胡亂擦了擦兩個地方,然後坐下。

    “這兒的人,隨便踏公共財產?”他突然問。

    我覺得這話應該有毛病:“無論是哪個地方,多少會有一些不檢點的人吧。”

    他笑:“也是。”

    “你呆在那裏多久了?”

    他愣了愣:“九年了,高一那塊轉過一次學,現在是第二次。”

    聽到那麼坎坷的經曆,我自然是是要笑一笑的:“哈哈哈,成績肯定不咋地。專門高中轉學。”

    看到他神色變了變,我噤了聲。

    “嗬……”他低頭嗬出一口氣,笑意衝著我:“你可能說錯了。”

    我噓了一口氣,心說你這不是嚇唬人嗎?

    沒一會,我就不想坐了,便起身指著他:“你呀你!快上課了,你沒午休習慣嗎?”

    他回答:“沒,中午都讀書。”

    我抱拳麵向他後退:“哥們,牛!在這個學校你想讀起來,恐怕沒那麼簡單。”然後回身走了。我來時迎風,去時竟然也迎風,風聲颯颯,整個人就想張開手臂,可惜太傻。

    我摸頭笑笑,踏開兩步,上了梯就是宿舍,幾分鍾後進了宿舍門,而後躺在床上,笑意朦朧地看著上鋪的床架子。

    “傻了?”子建進來,看到我這樣,突然對我說。

    我翻了個身,變了變姿勢:“嘿,你說男生為什麼會喜歡男生?”

    他跟看見瘟神一樣看我,我樂了:“不是我。”

    他搖了搖頭:“多半有病。”

    不理睬他,我繼續睡了。心裏想想,也是,如果我一天到晚麵對一些人的糙勁,壓力可能會挺大。

    午休好以後精神稍微好點,生物老師翻來書就開始講後半節內容,聽得人雲裏霧裏:“今天來先講我最喜歡的部分,dna和rna,轉錄和逆轉錄……”

    “挺不錯,開始就炮轟首都,直奔主題,沒有廢話,根本就不用多曲折。”麵對這裏的老師,反正我多少是有點無語。

    看到同桌正在做筆記,我突然發現他不一會兒居然寫了滿當當三頁啊,看得我目光烔烔。

    他沒有注意我,隻是仿佛一個橫劃豎起,一筆寫就兩三字。這人寫字仿佛遊龍,肆意大氣,字一點也不扭扭捏捏,反而是正立方剛,跟樣子一樣霸氣。

    “六六六六!寫字跟畫符似的,精湛奧妙,詭異多端。”

    他扭頭,分了一下神:“嘴放正常點。醜就直說。”

    我訝異,明明誇他,他居然還得了便宜賣乖,得得得,我不行,嘴笨!

    不過他的字真的不醜,挺漂亮,我就……

    我手摸了摸筆,學著他的模樣,運氣,落筆:“呼,嘿!”

    筆橫著飛了出去,砸到了他的筆記本上,劃過一道。

    “……”

    此時正好是下課,我一隻手襯著下巴,食指撫了撫鼻子,忍著不笑看著他。

    他愣了幾秒,整個人一言不合暴躁起來:“他媽的!你不會寫字就別學人拿筆。整節課都在看我,也不寫字,專門飛筆,練小李飛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媽的?這人有病?一言不合就爆炸?我怒吼:“我去你媽!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劃開一道怎麼了?我還撕了你的本子,你有本事弄我啊!”

    說完我就拿起他的本子用力就要撕。

    “撕拉……”本子分成了兩半。

    他整個人突然瞪大了眼珠,仿佛我撕地是他的命,黑眼圈似乎挺重,整個人火急火燎就要跟我幹。

    班裏人立馬拉開:“誒誒誒誒,你們怎麼回事?兩天衝突兩次?”

    他們邊拉邊說,嘮嘮叨叨。

    我甩開拉我那個人的手:“關你屁事。”然後怒氣衝衝離開了教室,最後一節課直接逃課。

    手裏感覺黏附了一片小紙碎片,上麵署著日期,是昨天。

    原來這個人昨天就預習了,做了一大堆今天暫時沒學的筆記。捧著這筆記紙,我心裏覺得挺不是滋味。

    後來等大家走了,我悄悄入了教室,也注意了,沒有與他碰麵,他的本子還在下頭。

    我把它弄起來,都是兩半兩半的,上麵還有我的黑筆一道,直接把一條線上的紅字劃變形了。

    怪不得生氣,我拿著本子,出了教室。正尋思著怎麼搞,看到校園裏的小店,我頓時有了主意:線縫起來!

    回去後,頓時後悔了。心說這娘們的活……真的是,好細致。

    我特地找到一個混得比較熟的男生借的針線。那男生平時什麼都靠自己,人也不娘氣,不明白為什麼會幹針線活那麼細膩的事。

    “我……”剛想爆粗,我就樂了:心說什麼綠林好漢,被敵人追殺,流血身亡。我這澤剛,由於針線孔太多,血流不止,當場暴斃,得多讓江湖人恥笑。

    “謔!嘶……”我嘴皮子一疼,紮著了。

    這最後一步,也出那麼多意外,我一嘴子腥味,把針線盒摔到地上:“什麼爛東西!”

    出完氣就不敢動嘴咬線了,決定用火來!尋摸到火源,一點,紙被燒了好大一部分,我險些釀成火災,一腿子憤然踩上去,卻猛被針紮了一下。

    “嗷!操!”

    針捅的挺深,拔出來的時候,針頭都歪了,疼得我……

    把針線盒還回去的時候,我腿還是瘸著的,一落腳就刺痛,還好隻是一個洞,不是燒了宿舍樓。

    那人見少了一根針,再看到我單條腿惡煞煞的模樣就也沒說什麼。

    總之,我發誓,再也不用針線了,難度太大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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