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外灘歌聲  第09章:履險蹈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9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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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炳駿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王萬誠悄悄的進了醫務室,他躡手躡腳的走進趙炳駿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盤龍絲,勒住了趙炳駿的脖子,王萬誠咬緊牙,正要使勁的勒鋼絲。這時,關露露進來了,王萬誠趕緊收起了鋼絲,朝窗外扔去。
    關露露看王萬誠在趙炳駿床邊問:“你是誰,來做什麼?”
    王萬誠低著頭說:“哦,我生病了,來讓你給看看?”
    關露露說:“怎麼了。”
    王萬誠假裝的說:“哦,失眠,夜裏睡不著。”
    關露露說:“失眠藥,沒了,明天再來吧?”
    王萬誠說:“好的,不打擾美女了。”
    王萬誠說著急忙離開了醫務室,關露露看見趙炳駿昏迷不醒,突然難過起來,抓住他的手,眼睛哭紅了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剛離開一會,你就這樣了,快醒來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姐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呐?”
    趙炳駿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關露露說:“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該扔下你不管。”
    王萬誠走出了醫務室,正要離開的時候,井川看見了他,叫住了他說:“趙副官,請留步。”
    王萬誠聽到井川的聲音停住了腳步,驀然回首的說:“叫我有事嗎?”
    王萬誠回頭看了看井川,井川手裏有一張黑白素描畫像,感覺給王萬誠有點相似上前詢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王萬誠聽了井川的問話,悄悄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匕首。這時齊英睿從另一邊走來了,看見王萬誠滿心歡喜的樣子說:“哈哈哈,原來你在這裏啊,找你大半天了。”
    王萬誠看著齊英睿沒有說話。
    齊英睿對井川說:“這位是我的手下,還記得吧。”
    井川點頭說:“嗯,記得,特派員來的真是巧,正好找你們有事,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井川帶著齊英睿、王萬誠來到九郎的辦公室,九郎一臉無表情的神態坐在那裏,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看著齊英睿和王萬誠說:“今天倉庫起火了,想必你們應該很清楚,但這件事情先不多說,重要是有人進入我房間了。”
    齊英睿對九郎說:“您沒受到驚嚇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聽到倉庫爆炸的事,差點嚇的半死。”
    九郎說:“很慶幸沒出什麼事,目擊者已經看見了那個人。”
    井川一聲命令:“來人,把那個人帶進來。”
    門口站了兩名士兵,聽到井川的話,帶進一名士兵進屋了。一名20多歲的青年士兵,看了看屋子所有的人,然後指著王萬誠。
    士兵看了王萬誠說:“就是他,我看見他從樓上窗戶跳下來了。”
    齊英睿急忙替王萬誠講情,對那個士兵大吼起來說:“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不要冤枉好人啊,怎麼,您把我的人當成小偷了。”
    九郎說:“不是小偷,是間諜。”
    井川使了一個眼色給兩名士兵,讓他們抓住找王萬誠,兩名士兵明白了井川的意思,立即逮捕了王萬誠。王萬誠被兩名士兵死死的按著不能動彈。
    齊英睿惱火的問:“你們幹什麼?不要隨便動我的人,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快放了我的人。”
    井川站在九郎身邊小聲的用日語說了幾句話。
    九郎一臉迷茫的說:“什麼?有人竊聽我們?”
    井川看見辦公桌上一隻青花瓷瓶子,拿了過來,一隻手伸進瓶子裏摸索裏麵的東西,但瓶口太小他的手伸不進去,將瓶子拿給九郎。九郎接過青花瓷瓶雙手舉起來,表情凶神惡煞的樣子要講瓶子摔碎。
    齊英睿說:“等等,如果我的人不是間諜的話,怎麼辦?你該給我一個說法。”
    九郎點頭說:“好。”
    九郎說著舉起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隻漂亮的青花瓷瓶子被摔的粉碎。井川緊忙蹲下來在粉碎的瓷片中尋找竊聽器,但是沒有找到,對九郎搖搖頭。
    齊英睿說:“您這是什麼意思,把我送你的寶貴花瓶給碎了,看來您沒把我當成朋友了,是嗎?”
    九郎氣憤的站在那裏不語。
    齊英睿說:“既然是一場誤會,我的人該放了吧?”
    井川給兩名士兵是眼色讓他們放人,兩名士兵放開了王萬誠。
    齊英睿說:“要您不喜歡瓷器,改日我再送你一副中國名人字畫。”
    齊英睿說完帶王萬誠要離開了。
    九郎看著齊英睿說:“還有另一個人目擊者看到了,等他醒來後一切真相大白,特派員,您慢走,改日,我送你一套日本茶具。”
    齊英睿看了一眼九郎很生氣的走了。
    此時的趙炳駿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昏迷不醒,已經一天一夜了,上午九點鍾時分,趙炳駿醒來了,他在夢中夢見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弟弟和妹妹,一家五口人在一起幸福的美好時光,接下來,他在夢裏,夢到了爸爸被齊英睿開槍打死的那一幕,夢見一群壞人追捕他們,弟弟和妹妹被嚇得大哭起來,
    趙炳駿在夢裏叫著弟弟和妹妹的名字說:“俊賀,洛蝶……………”
    趙炳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突然,他的腦子清醒了,失去的記憶恢複了,他從噩夢中醒來,突然睜開了眼睛。
    趙炳駿醒來後,拉開了窗簾,看見外麵下雪了,心中想起了弟弟和妹妹,他的鼻子酸酸的心情澀澀的,拿了一件棉衣穿在身上準備出門,他剛好路過齊英睿的辦公室。
    兩名日本士兵在門口看守著王萬誠和齊英睿,齊英睿在辦公室裏發火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王萬誠一臉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不語,瞟了一眼門外的兩名士兵,把憤怒發脾氣卻忍了下來,趙炳駿從門口跑了出去。
    關露露手裏端著一碗飯進了醫務室,卻不見了趙炳駿的身影。
    外麵北風呼呼的吹著,白茫茫的大雪將日本領事館覆蓋了,日本領事館1911年在黃浦路落成。磚混結構四層,坐北朝南,古典主義風格。房屋裝飾精美,石雕山牆花,清水紅磚牆。九郎、井川正在辦公室裏談事。九郎從一幅中國畫背後取出了秘密文件。
    井川說:“現在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把他們關起來。”
    九郎說:“不急,等那個孩子醒來,就知道進屋的人是誰了。”
    井川說:“很明顯,這間房被人竊聽了,否則?”
    這時關露露從醫務室跑了過來,一手推開門闖進來說:“那孩子不見了?”
    井川說:“什麼?不見了。”
    關露露說:“是的,不知道去哪了。”
    九郎聽了這句話緊忙跑去醫務室看看,井川在後麵跟著。
    關露露看九郎和井川走了,突然,躍身而起,淩空飛到屋頂天花板上,將吊燈裏麵的竊聽器拿了出來,然後又放了回去。
    趙炳駿逃出了日本領事館,一個人在雪中奔跑著,他的記憶已經恢複,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百樂門找弟弟和妹妹。
    此時的趙洛蝶一人坐在飯館裏吃飯,吃得正香的時候,無意間,在門外看見了趙炳駿的身影,她放了碗筷跑出飯館:“大哥,哥,大哥。”
    老板娘抱著嬰兒,看見趙洛蝶跑出門喊叫:“哎,你去那啊。”
    趙炳駿走在前麵,根本聽不見趙洛蝶喊叫的聲音,趙洛蝶跟著趙炳駿跑了很遠的一段路。
    這時,一輛“叮叮當,叮叮當”的有軌電車開來了。身著旗袍的摩登女郎腕挎手袋,款款而上電車的踏板;頭戴禮帽的老克勒側倚在木長椅的車廂裏,漫不經心地瀏覽車窗外的雪景。趙炳駿上了電車,趙洛蝶跟著他也上車了。
    趙洛蝶的小個頭擠在大人堆裏,嘴裏喊叫著大哥。她擠到趙炳駿身邊,用小手扯扯趙炳駿的衣角,臉上流露出天真的喜悅喊了一句:“哥,大哥……”
    一名男青年站在那裏,回頭看了看是誰拉了他的衣角,低頭一看是趙洛蝶沒有說話。趙洛蝶仰著頭看到那個人不是趙炳駿,剛剛喜悅的小臉,刷的一下變得很失望,嘟囔著小嘴,眼淚掉了下來,在電車上四處尋找大哥的身影。
    而趙俊賀從廁所解完手,回到飯館吃飯,不見了趙洛蝶的身影,他急忙詢問老板娘說:“嬸嬸,我妹妹去哪兒了?”
    老板娘說:“不知道啊,飯沒吃完她就跑出去了。”
    趙俊賀一聽急忙跑出門去找趙洛蝶,大街上行人很少,卻看不見趙洛蝶的身影。趙俊賀滿大街的尋找妹妹,他無助的站在大街上喊叫:“洛蝶,洛蝶,趙洛蝶,你在哪兒呢,趙洛蝶你在那裏啊,快出來啊,不要哥,捉迷藏了,你快出來啊,趙洛蝶………”
    大街上行人在冒著大雪往家跑,幾輛汽車在風中穿行著,上海的街道突然間,顯得很冷淡很無情,趙俊賀沒有找到妹妹便回到了飯店,抱著弟弟哭啼起來。
    在街道另一邊的地方,趙炳駿正跑得滿頭大汗,他已經來到百樂門門口,尋找弟弟和妹妹,但見百樂門門口被白色的雪堆積的很厚,行人踩踏著雪地咯吱吱的響,一首薩拉斯美妙的曲子,從百樂門舞廳傳來,給人一種舒緩,和另一種悲傷的感覺。
    趙炳駿說:“俊賀,洛蝶,你們在哪啊………”
    趙炳駿喊的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有看見弟弟、妹妹的影子,他一個人坐在百樂門飯店門口,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無情的大雪絲毫沒有停止的意向,整個夜上海籠罩在銀色的世界中,關露露身穿一件長款旗袍和一件皮草大衣,在大街上四處尋找趙炳駿的身影,她一路奔跑著,腳下的雪泥差點沒有把她絆倒。
    趙炳駿離開了日本領事館,也讓九郎和井川擔心著,他們感覺趙炳駿是唯一的證人,可現在也沒有了,他們坐在辦公室裏,正在為趙炳駿跑走的事情發愁,突然,齊英睿闖了進來,很憤怒生氣的樣子,門口站崗的士兵阻攔住了他,不讓他進屋說:“站住。”
    九郎說:“讓他進來。”
    齊英睿說:“聽說並沒有目擊者,現在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我的手下沒有做錯什麼事,你派兩個士兵監視我們,這到底什麼意思,是要把我們關起
    來,還是軟禁起來,請給我個準確說法。”
    九郎說:“特派員,請不要生氣,天色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馬上撤走看守你們的人,多有冒犯,請諒解。”
    齊英睿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井川對九郎說:“我已經派關露去找那孩子了,你不用擔心,會找到的。”
    九郎坐在哪裏抽了一支煙點點頭,他希望關露露能夠把趙炳駿找回來。
    天色很晚了,趙炳駿坐在百樂門飯店門口,還在等待著弟弟和妹妹,他流著眼淚回憶起,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他們在一起看照片。他坐在那裏回憶著,一個人傷感起來,眼淚掉落地上,融化了地上的雪花。
    趙炳駿說:“你們到底去哪兒了,在哪兒啊。”
    昨天,下了一夜大雪,早上大雪停了,一輪紅日出來了,映照著白茫茫的雪景,趙俊賀抱著弟弟來到了李阿姨的家,李阿姨坐在家門口曬太陽,看見一個小男孩背著一個嬰兒朝她家走來了,仔細一看是趙俊賀。
    李阿姨對屋裏老公喊說:“老公啊,老公,你趕緊出來啊。”
    李叔叔聽見老婆喊叫出來了說:“哎呦,一大早的叫啥呢。”
    李叔叔看見了趙俊賀顯得很開心問:“俊賀啊,你怎麼來了,快屋裏坐,吃飯了沒?”
    趙俊賀一臉痛苦的樣子問:“叔叔,我妹妹有沒有到過這裏?”
    李叔叔說:“沒有來,怎麼了,你妹妹呐,沒跟你一起嗎?”
    趙俊賀流下了眼淚。
    李阿姨說:“沒看見你妹妹?”
    李叔叔問趙俊賀說:“你跟妹妹是不是走散了?還是走丟了啊。”
    趙俊賀說:“她不見了,找了很多地方沒找到,不知道,她去那裏了。”
    李阿姨說:“反正沒來我們這裏,到別的地方找找吧?”
    趙俊賀說:“嗯,打擾你們了。”
    李叔叔說:“趙俊賀,別走,我跟你一起去找。”
    李阿姨拉著丈夫說:“給我回來,大冷天的,去那裏找啊,我馬上要生孩子了,
    你一步也不能離開我。”
    李叔叔看著趙俊賀走了,沒有追過去。
    趙俊賀走著走著,突然,暈倒在地上,李叔叔急忙跑過去,抱住了趙俊賀。一摸他的頭特別的燙,忙說:“哎呦,這孩子發燒了,腦袋燙像小火球,待趕緊送他去醫院。”
    李叔叔將嬰兒給了李阿姨抱著,李阿姨抱著嬰兒看見李叔叔抱住趙俊賀去醫院了,突然她肚子疼的叫起來。
    李阿姨說:“啊,老公呀,你別走,我肚子疼,啊,你快回來。”
    李叔叔說:“你別裝了,我馬上回來。”李叔叔說著抱著趙俊賀去醫院了,李阿姨抱著嬰兒坐在地上大喊說:“啊,啊,好疼啊,我要生孩子了,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你快回來啊,啊,啊………”
    李叔叔用黃包車拉著李阿姨和趙俊賀去醫院了,趙俊賀躺在李阿姨身邊睡著了,睡了很久很久,他從夢裏醒來,叫了一聲妹妹的名字,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李叔叔坐在他身邊。
    李叔叔說:“趙俊賀,好點沒有,頭還疼不疼?”
    趙俊賀說:“不疼了,謝謝叔叔?”
    李叔叔高興的笑,說:“哈哈哈,好好養身子,等病好了,去叔叔家喝喜酒。”
    趙俊賀奇怪的說:“喜酒。”
    李叔叔高興的說:“是啊,去喝喜酒,我老婆生孩子是個女孩,哈哈哈。”
    趙俊賀說:“真的。”
    李阿姨躺在一邊病床上,懷裏摟著剛剛出生的女兒和趙俊賀的弟弟,看著趙俊賀一臉開心的笑容。
    李阿姨對趙俊賀說:“趙俊賀,聽你叔叔的話去我家吧,給我哄孩子去,嗬嗬嗬。”
    趙俊賀對著李阿姨微笑,心中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李阿姨生完了孩子之後很快也出院了,帶著趙俊賀一起回家了,他們暫時收留了趙俊賀和弟弟,這樣趙俊賀的弟弟也有奶吃了。
    第二天的早晨,太陽出來了,冰雪融化了,幾隻喜鵲在樹枝上唱著歌兒。趙俊賀手裏提著一個包袱從李叔叔家出來了,他要去城裏尋找妹妹,李叔叔送趙俊賀出門說:“俊賀,你不在叔叔家待幾日了?”
    趙俊賀抱著嬰兒,很感謝的說:“不了,謝謝叔叔阿姨這幾天對我照顧,我要去找妹妹了。”
    李叔叔攔住趙俊賀說:“天這麼冷,你抱著弟弟去那裏找妹妹,要不這樣吧,你把弟弟留下來給我們照顧著,行不,你放心,我們保證照顧好你弟弟。”
    趙俊賀看著睡著的弟弟說:“不,我要照顧弟弟長大。”
    李叔叔說:“照顧嬰兒長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你給弟弟吃奶水都困難,走在路上,萬一孩子生病了怎麼辦?”
    趙俊賀突然哭了出來,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李叔叔說:“聽叔叔的話,把弟弟給我們照顧吧,我老婆奶水多餓不死他,等你弟弟長大了,你再來接他回家,行不行啊。”
    突然,小弟弟哭鬧起來,哭聲很大很大。趙俊賀哄著弟弟不哭鬧說:“喔,喔,乖,弟弟不要哭了,喔喔。”
    李叔叔對趙俊賀說:“聽叔叔的話啊。”
    李阿姨抱著自己的孩子,說:“俊賀,阿姨給你說實話吧,我結婚快10年了,沒生養過孩子,這閨女是第一胎,本想再要兩個兒子,可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我看你弟弟長得很可愛,你就給我照顧吧,我和你叔叔一定會把你弟弟當成親兒子養活。”
    趙俊賀跪了下來說:“叔叔,阿姨。”
    李叔叔說:“快起來,這是幹啥,快起來。”
    趙俊賀流下眼淚說:“我把弟弟就托付給你們了,你們要好好照顧他。”
    李叔叔說:“好,好,好那是一定的。”
    李叔叔接過了嬰兒抱在懷裏,趙俊賀看著弟弟,摸摸弟弟的小臉蛋說:“等哥哥找到洛蝶,就來接你。”
    趙俊賀看著弟弟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小弟弟的兩隻小手抓著袖口哭鬧著。
    趙俊賀將手裏拿著的全家福照片塞進弟弟懷裏說:“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就讓他們的照片陪著你,等你長大了,看看爸爸媽媽是什麼樣子。”
    趙俊賀的眼淚掉下來,他擦了擦不讓自己哭出來。
    李阿姨懷裏抱著孩子,對趙俊賀說:“找到妹妹記得回來啊。”
    趙俊賀對李叔叔李阿姨鞠躬感謝說:“嗯。”
    李叔叔說:“路上慢點,我們在家等著你回來。”
    趙俊賀揮手給李叔叔李阿姨看見,李阿姨看著趙俊賀走遠的身影,掉下了眼淚。”
    李叔叔說:“哭啥?”
    李阿姨說:“俊賀,真是董事的孩子,住咱家幾天,幫助我照顧孩子有模有樣的,他這一走,有點舍不得。”
    李叔叔說:“你不是老趕著他走嗎?現在他走了,還有啥不舍得。”
    李阿姨說:“我生了咱閨女後,發現自己很喜歡孩子,俊賀去找他妹妹,啥時候能找到啊,大冷天的在外麵多可憐。”
    李叔叔說:“你想要兒子,現在我們兒女雙全了。”
    趙俊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他獨自一個踏上尋找妹妹的艱難之路。可趙俊賀找了妹妹幾日,也沒有找到妹妹的身影,又兩天時間了,可他心裏還是放不下弟弟,他又跑了回來,當再次來到李叔叔家的時候,屋子裏空無一人,再也看不見了弟弟的身影。趙俊賀著急的哭出來,對著空屋子大喊起來,說:“弟弟,弟弟……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對不起你弟弟…………”
    趙俊賀一下子失去了妹妹和弟弟,他內心痛苦萬分,在哪個空空的院子裏哭啼了一夜,等他不哭了,擦了眼淚,再次踏上尋找妹妹弟弟消失的方向。
    上海的雪景很迷人,日本領事館院子裏的小麻雀在喳喳的叫著,齊英睿、王萬誠在屋裏談話。
    齊英睿說:“很明顯,他們已經把秘密文件換個地方藏起來了。”
    王萬誠說:“如果我們的竊聽被發現的話,找文件更難了。”
    齊英睿說:“看來他們對我們的起疑心了。”
    王萬誠說:“我納悶的是,竊聽器明明放在瓶子裏了,為什麼瓶子裏沒有,而我們還能夠竊聽到。”
    齊英睿說:“想必,是我們派的臥底在暗中幫助我們,不管怎樣,下次絕不能再失手。”
    王萬誠點點頭說:“是。”
    王萬誠耳朵上帶著耳麥在繼續竊聽,突然聽到了一個消息。
    王萬誠說:“不好,出大事了。”
    齊英睿緊忙問說:“什麼事。”
    王萬誠說:“那個存活下來的目擊證人,回來了。”
    齊英睿說:“什麼?”
    王萬誠說:“我去殺了那小子。”
    齊英睿攔住了王萬誠說:“不急,我們先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如何。”
    趙炳駿沒有找到弟弟妹妹回到了日本領事館,被九郎和井川叫進房間問話。
    九郎說:“如果見到了那個嫌疑犯,你能認出他嗎?”
    趙炳駿點點頭。
    九郎說:“好,真是太好了,小兄弟。”
    井川說:“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趙炳駿再次點點頭。這時,齊英睿、王萬誠從外麵進來了,趙炳駿和齊英睿的目光互相對視了一下,趙炳駿腦子裏想起了爸爸臨死的一幕。
    齊英睿上下打量了趙炳駿,王萬誠用憎恨的眼神狠狠的盯著他對九郎說:“就是這個孩子嗎?”
    九郎坐在那裏說:“是的。”
    齊英睿走進對趙炳駿說:“小子,你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如果是的話,我立即殺了他,給九郎先生賠罪,快說吧,你所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手下。”
    趙炳駿看了看王萬誠,心裏想起弟弟和妹妹,但他控製住走進的情緒。將屋子裏的每個人掃視了一遍。對九郎說:“不是他。”
    九郎說:“看清楚點,屋子就這幾個人。”
    趙炳駿又看了一遍說:“我看到的那個人不在這裏。”
    王萬誠聽了這句話,心裏驚喜,一塊大石頭從心裏掉了下來。齊英睿也變得很高興,對九郎說:“您聽到了,你要找的人,不是我的手下。”
    九郎看了看趙炳駿,對齊英睿說說:“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一場誤會啊。”
    齊英睿和王萬誠從九郎的辦公室出來了,倆人一臉的疑惑的高興。
    齊英睿對王萬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那小子看到你了嗎?”
    王萬誠說:“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齊英睿說:“也有可能是沒認出來,或者他根本是沒看到你,那小子沒理由要說謊啊。”
    王萬誠回首看了看九郎的辦公室。
    趙炳駿站在屋子裏,透過窗戶看見齊英睿和王萬誠已經走遠了。
    九郎問說:“你確定那個人不是嫌疑犯嗎?”
    趙炳駿急忙在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字,交給了九郎。
    九郎一看紙條上,寫著說:“我們在竊聽中。”
    井川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驚訝起來,趙炳駿緊忙在屋子裏尋找竊聽器的藏身之處,在桌子上,沙發下麵和牆壁上,找了一遍。
    井川對趙炳駿說:“不用找了,我們找了幾遍沒找到。”
    趙炳駿掃視了屋子的四麵牆壁和牆上的裝飾畫,突然,他抬起頭看了看吊燈。搬了一把椅子站上去,從吊燈裏麵拿出了竊聽器,放在桌子上。
    九郎和井川看見竊聽器現身,他們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竊聽器會藏在燈裏麵。
    九郎拿起竊聽器,一臉陰險狡詐的德性。
    趙炳駿對九郎說:“我剛才沒指證嫌疑犯的原因,是怕考慮到現在揭發他的話,
    有可能沒有辦法抓住,他背後的指使人。”
    九郎說:“小夥子你很聰明,說得很道理,我們現在還操之過急。”
    井川說:“現在我們怎麼做?”
    九郎說:“讓我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對付他們?”
    趙炳駿說:“隻有抓住了特派員把柄,才能引蛇出洞。”
    井川說:“怎麼?”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九郎說:“哈哈哈,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可以利用他們設下的圈套來陷害他們。”
    井川說:“您的意思,是要利用竊聽器來對付他們。”
    九郎坐在那裏點燃了一支煙,得意起來說:“不錯,但是我們需要一個間諜。”
    井川說:“你的意思我明白?”
    井川看了看趙炳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夥子你願意為日本帝國天皇效勞嗎?”
    趙炳駿說:“我的命是九郎先生救的,我願意報恩。”
    九郎很高興的說:“好,我果真沒看錯你,當日救你一命是救對人了,你要主
    動接近特派員,讓他信任你,你明白嗎?”
    趙炳駿點點頭說:“嗯。”
    趙炳駿為了給父親報仇,答應了九郎的請求,他做臥底間諜的行動開始了。這時,關露露來到了門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關露露一個人悄悄的來到練功房裏練刀法,她瘋狂的木樁砍的粉碎。不一會兒,趙炳駿進來了,關露露停止了練功,急忙關上了門窗,一把拉著趙炳駿到一個角落裏。
    關露露說:“你不是走了,又回來幹什麼?”
    趙炳駿說:“我,我?”
    關露露說:“九郎把你叫去說了什麼事。”
    趙炳駿說:“沒什麼事,就是問我身體好了沒有?”
    關露露說:“倉庫起火的事,不是偶然的,這裏有別的事發生,明天姐帶你離開這裏。”
    趙炳駿說:“不,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
    關露露說:“留在這裏。”
    趙炳駿說:“是的,我的記憶恢複了,現在我很清醒自己要做什麼,所以,我
    要留在這裏,那裏也不去?”
    關露露說:“你的記憶恢複了?要計劃幫助日本人做事嗎?”
    趙炳駿點頭說:“請你不要將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關露露說:“我知道你內心一定遇到巨大,或者難忘的仇恨,不得己才選擇這樣做,可是你留在這裏是很危險的。”
    趙炳駿說:“我知道,但是我必須留在這裏,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關露露眼淚掉下來說:“放心?姐姐怎麼放心你,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日本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記住姐姐的話,千萬不要給日本做任何事情。”
    趙炳駿說:“嗯,我知道了。”
    關露露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趙炳駿說:“炳駿,趙是趙子龍的趙,趙炳駿。”
    趙炳駿內心的事,都被關露露看的清清楚楚,但關露露不明說,因為她在日本領事館也有自己要做的秘密任務,趙炳駿的雙麵間諜工作也開始了,他每天想辦法讓齊英睿相信,一方麵也讓日本人相信與他。
    次日,趙炳駿又被九郎和井川叫到辦公室談話,九郎坐在沙發上大腿翹在二腿上說:“我們不能把這些文件放在這了。”
    井川說:“文件內容我們已經知道了,明天我將文件送回東京。”
    九郎說:“你很清楚這份文件的重要性,要好好保管。”
    井川說:“是,長官。”
    趙炳駿坐在一邊聽著九郎的話不語。九郎倒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看了看頭上的吊燈,對趙炳駿說:“現在一切就看你的了。”
    趙炳駿對九郎點點頭。
    此時的齊英睿和王萬誠倆人正在辦公室竊聽九郎的談話,王萬誠將竊聽的信息打印了一份文件給齊英睿看看,齊英睿卡了看文件,眼珠在左右打轉。
    對王萬誠說:“現在我們必須要搶到那份文件了,如果被他們拿回東京的話,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齊英睿說:“萬一這情報是假的,怎麼辦?”
    王萬誠說:“你太多慮吧?”
    齊英睿說:“他們很清楚自己被竊聽了,這樣的話,很有可能是提供了假的情報,然後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
    王萬誠說:“那萬一假情報不是的話?秘密文件就從他們手中溜走了。”
    齊英睿說:“再想想辦法,證實情報的真實性。”
    這時,另一名一名國民士兵假扮日本人進來了,他跟齊英睿對了暗號,兩人捂手互相認識了一下之後,他們在房間裏繼續竊聽著九郎的秘密。
    齊英睿說:“張署長那邊來信了,讓我們一周之內弄到文件。”
    王萬誠說:“可現在,文件藏在那裏我們都不知道?”
    齊英睿說:“想盡一切辦法,先弄清文件藏在什麼地方了。”
    秦士兵說:“看來這次難度比較大啊。”
    齊英睿拍了拍秦士兵的肩膀說:“所以,我叫你來幫助我們?現在我們多一個人手多一份力量。”
    王萬誠說:“我們安插的那個臥室在九郎身邊,要不要安排他先動手查查。”
    齊英睿說:“不可,這樣的話,九郎會懷疑他的,先不讓他插手此事。”
    王萬誠說:“嗯,知道了。”
    齊英睿說:“實在找不到其他辦法的話,我們隻有把那文件給搶過來了。”
    秦士兵說:“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做的。”
    齊英睿說:“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王萬誠說:“明天上午,井川要拿著文件回東京了,我們再不動手的話,隻怕沒有其他機會了。在井川沒有離開上海之前,我們一定要搶到手才行。”
    齊英睿說:“現在很難說,我們竊聽到的情報,究竟是真是假,萬一是個圈套的話,我們都玩完了。”
    他們三個人在密室裏談話到深夜。
    夜色很深了,日本領事館的人都睡覺了,九郎也早早的躺下了,突然,窗外閃過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一個身穿夜行人的蒙麵人,悄悄的進入了九郎的臥室,躡手躡腳的,輕輕的打開了房間,一個燕子淩空的輕功,飛上天花板,像一隻蝙蝠倒掛在天花板上,一點一點的向九郎的窗前靠近。悄悄的打開了九郎床頭的一個櫃子。
    蒙麵人不小心碰到了櫃子上一個陶瓷花瓶,眼看瓶子要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伸手接住了,將瓶子放回了遠處。這時,九郎突然醒了過來,忙問:“誰。”
    蒙麵人見九郎醒來,一躍身子從窗戶裏飛逃而去。
    九郎打開了床頭燈,早已不見了蒙麵人的身影,屋裏好像沒有來過人一樣的安靜和平息。
    那個黑衣人朝日本領事館的洗衣服跑去,趙炳駿正在洗衣房幫忙幹活,將洗好的衣服掛了起來,他看見了齊英睿的衣服,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和編號,心裏頓時痛苦起來,這個時候關露露進來了說:“讓你幫我洗的工作服好了嗎?”
    趙炳駿拿了一件衣服給關露露說:“已經好了。”
    關露露說:“在這裏幹洗衣服的活,怎麼樣?累不累。”
    趙炳駿說:“不累,謝謝姐姐,讓我來這裏做事。”
    關露露說:“你的要求,我盡量滿足你,能幫到你的,隻有這些了,但你要想清楚,這樣下去值不值得。”
    趙炳駿說:“值得,隻要讓我留在這裏做事,做什麼我都願意。”
    關露露說:“洗完衣服到醫務室來一趟,明天一早把九郎要的中藥材給他送去。”
    趙炳駿說:“好,我馬上過去。”
    關露露拿著白色工作服走了,趙炳駿在洗衣房繼續工作。
    第二天的早晨,趙炳駿依舊起來工作,而王萬誠也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他跟齊英睿在辦公室裏秘密談話。
    王萬誠說:“剛才井川出門了,我去跟蹤他,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齊英睿說:“嗯,去吧,小心點,一定把文件搶回來。”
    王萬誠說:“是。”
    王萬誠說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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