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尚若濤當臥底的艱難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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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蘇裏悄悄地來到了東四十條尚若濤家的大院。尚若濤還沒回家,她家的窗戶黑著。大院裏靜悄悄的,看到周圍沒有異象,蘇裏便用鑰匙打開了尚若濤家後那間小屋的木門,閃身進去。他沒有開燈,但在黑暗中他模糊地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切一點都沒有變,他聞到了那熟悉而親切的氣息,他浠噓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尚若濤家的窗戶亮了起來,蘇裏悄悄地走出小屋,來到了那扇曾經讓他感到迷戀的門前,四周一片寂靜。蘇裏輕輕地敲了兩下門,裏麵便響起了尚若濤的聲音:
〝誰呀?〞
〝是我,蘇裏!〞他悄聲說道。
裏麵靜止了,過了好一會才又傳出了聲音:〝怎麼會是你?你、你來幹什麼?〞
〝我找你有事!〞
〝你、你還有什麼事?〞
〝你開開門,讓我進去說行嗎?〞
〝你就不怕我把周伯英叫來?他們滿世界的要抓你!〞
〝我知道你不會!〞
門後靜了一會。〝你趕緊走!我不想見你!〞
〝是我連累了你,我對不起你,但今天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沒什麼對不起的!我、我不想見你,你……你還是……走吧!〞
〝請你開開門行嗎?〞
〝你快走,別讓我看到你……。〞
〝事情很重要!〞
〝你怎麼還不走嗬……。〞
〝請讓我當麵跟你說行嗎?〞
〝你、你別逼我……,你幹嘛還來找我嗬……。〞
蘇裏聽到了門後發出了抽泣聲,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打擾了,我走了!〞
尚若濤始終都沒有打開門,她聽到蘇裏遠去的腳步聲,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一聲接一聲地哭泣。那是一種隻有摧肝裂肺的悲慟才能產生的無聲的哭泣……。
第二天,蘇裏向李樹森報告:見不上尚若濤,她不想見我,另想辦法吧。
其實蘇裏走後不久,尚若濤便後悔了,她知道蘇裏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輕易不會求人,而一旦開口,那準是十分緊要的事;而且以他的個性,他不會因私事而去求人,他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想給別人添加麻煩,就如租房的事,自己那麼逼他,差不多要跟他翻臉了,他這才勉強答應下來。所以他今次來求自己,那麼苦苦哀求自己開門麵談,那肯定不是為了私事,更不是為了兒女私情,而是為了公事!這個蘇裏嗬,他並不是個寡情薄義之徒,相反他的感情世界是那麼豐富多采,才會令自己怦然心動,傾心於他;可是這個混小子又是個不會將兒女私情放在首位的人,剛才他是有重要事情才來找自己的,她沒有給他開門,卻賠上了一大桶的眼淚,如果他是來找自己談情說愛,那她就肯定會給他開門,但迎接他的也肯定是掃把……。
想到這裏,尚若濤不僅後悔了,而且還恨起自己來,尚若濤嗬尚若濤,你真像劉婷婷說的腦子進水了,瞎了眼睛了!
尚若濤一夜沒有合眼,早上梳頭時鏡子中的她眼睛又紅又腫,還有一副黑眼圈,但她也不管這一切,早餐也沒吃便去找劉婷婷。
在三五一醫院的走廊裏,尚若濤找到了劉婷婷,當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想找蘇裏後,這位昔日的閨蜜笑嬉嬉地對她說:〝我的大小姐嗬,蘇裏現在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賣國賊、通緝犯,你還找他?〞
〝我找他有事,你知道他在那嗎?〞尚若濤說道。
〝我可不知道他在那!你找他不怕掉腦袋嗎?〞
〝婷婷,我求你了,幫我找到他行嗎?〞
〝他是內奸、叛徒,你不怕掉腦袋我可怕!〞
〝婷婷,哪天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求求你,幫我找到他!〞
〝你大小姐也知道錯了!是周伯英讓你來的吧?他們正千方百計要抓他!〞劉婷婷仍是笑嘻嘻地說道。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找他,請相信我!〞
〝相信你?你準是在幫周伯英抓他!你找我是想引蛇出洞?〞
〝不是!我沒在幫周伯英,真的沒有!你知道他在那是吧?〞
忽然,劉婷婷的臉板了起來,眼睛裏充滿了怒意和憎恨,惡狠狠地說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朝三暮四的賤人!〞說著便一轉身,頭也不回也走了。
尚若濤又去找許紹光。
在小會客室裏,許紹光為她倒了杯水,便問道:〝找我有事嗎?〞
〝許大哥,許處長,我想見蘇裏!〞尚若濤說。
〝第一我不是你大哥,第二我現在也不是處長,我都被停職了,現在天天在寫檢查,所以第三,我也根本不知道蘇裏在那裏!〞許紹光說。
許紹光一上來便將所有的門都堵死了。尚若濤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但我真的是有事找他!〞
〝你有事找蘇裏,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應該去找周伯英才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但尚若濤還不死心,於是又說:〝許大哥,我真的有事想找蘇裏,你們還有聯係嗎?〞
〝蘇裏現在是全國通緝的要犯,我那敢跟他聯係嗬!你可不要瞎猜瞎說!〞
〝好吧!你要是有他的消息,請通知我好嗎?〞
尚若濤離去後,許紹光向李樹森做了會報。李樹森便召集了蘇裏、許紹光和馮衛平一起開會。
〝蘇裏,你哪天去找尚若濤,她都不想見你,現在又來找你,這裏麵有什麼名堂?〞李樹森說。
〝我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蘇裏說。
〝會不會是周伯英利用她來引你現身?〞馮衛平說。
〝我看這種可能性最大!〞許紹光說。
〝所以,我看她不想見你就已表明了她的麵目,內線這回事就不可能找她了,你也就別理她!〞馮衛平說。
〝可是這麼一來我們的內線計劃就沒有指望了!〞李樹森說。
〝那就隻好讓甘雨去了!〞馮衛平說。
〝蘇裏,你有什麼的意見?〞李樹森問道。
〝我的意見是,還是應該去見她!〞蘇裏說。
〝不行,這太危險了!〞許紹光說。
〝尚若濤現在的麵目,可能性是敵大於友,再跟她見麵確實是風險太大了!〞李樹森說道。
〝但我還是認為應當去見她,我相信她是不會加害我的!〞蘇裏說。
〝這裏還有個問題,就是她曾是你的戀人,盡管你不承認,現在你要讓她去接近周伯英,讓他們倆建立關係,她會怎麼看你?〞許紹光說。
〝這一點我考慮過,她一向對周伯英很反感,所以需要征求她本人的意見,更應該去見她!〞蘇裏說。
〝不行,我還是認為這件事太危險,不但關乎蘇裏的人身安全,而且關乎我們的整個案件!尚若濤如果是敵,那麼她就可以判斷出我們的意圖,整個臥底計劃就敗露了!〞許紹光說。
〝這一層是不得不考慮!但為了取得對方的有力核心證據,我同意蘇裏的意見,是應當與尚若濤見麵,不過對這次見麵我們必須充分準備,絕對要確保安全!〞李樹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