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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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展莘搬回了自己的家,站在客廳裏環顧四周,久違的房子,空蕩蕩的,什麼家具都沒有,隻有一張沙發孤零零的擺在客廳裏,那是他們部門的人和沈文傑一起出資送他的,這顏色有點刻意騷氣了,本來展莘挺開心的,看到實物的時候笑容都僵掉了,他可不可以折現?
騷紫?還是基佬紫?
陳空漫長的審訊終於結束,從中得知展莘的房子確實是他搞的鬼,還有那個殺妻案裏的凶屍也是他用來練手整出來的,如果把他這二十年的經曆寫下來怎麼也得至少出個五本書吧。
審訊結束後,又會是一場複雜的審判,這無疑是讓陳空的壽命又延長了一年半載,不過隻要他沒逃出來就和展莘他們沒什麼關係了,反正最後肯定是要死的,怎麼死什麼時候死,他們也決定不了。
至於陳空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多事,本以為是有什麼目的,他卻很無所謂的說是自己的興趣。這人天資聰穎,學東西快,偏偏對邪門歪道特別獵奇,越是禁忌的東西越想去嚐試,所以煉出了那些凶獸,魂怪之類的邪祟,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誕生和成長一樣讓他自豪開心。
他這人隻顧滿足自己,完全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裏,濫殺無辜一點善心都沒有,甚至覺得死去的人隻不過是他那些“寶貝”的口糧,犧牲幾個普通人煉出一隻絕世凶怪,他覺得很值。
L市失蹤其實已經遇難的受害者更是淒慘,連具屍骨都沒有,全被饕餮吃得一幹二淨,家屬知道自己的親人已經死去卻連個骨灰都不留,對陳空更是恨上加恨,一幫人舉著橫幅披麻戴孝在法院門口要求重判陳空,不支持槍斃和注射死,要更嚴厲的死法,讓他也嚐嚐蝕骨的滋味。
殺妻案的受害者婉茹,她父母一直沉浸在長久的悲慟中,得知是陳空拿她女兒的屍骨“練手”更是悲憤交加,在法院門口罵得最起勁,說什麼要他五馬分屍,要絞死他,絕不能讓他死得輕鬆!
展莘看著網頁上的新聞唏噓不已,陳空這次是徹底完蛋了,萬人唾罵,不管用何種死法都不能宣泄那些家屬心裏的憤懣,恨不得每種死刑都執行一遍。
關掉網頁,展莘歎了口氣,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門,剛才老李告訴他事務所已經幫他找到了展莘親生父母待得地方——在D市郊區一個很小的烈士陵園。
喻皓駕車帶他到了D市郊區的一個公園,那個烈士陵園就在裏麵,喻皓陪他走了一段路後在河邊的長椅上坐著等他,展莘獨自一個人去看望自己的父母。
烈士陵園被大團大團的植被覆蓋,安靜寧和,這裏基本不會有人來,像個世外桃源,但是很幹淨,應該經常有人來打理吧。
陵園也就一百五十平方左右,有好幾個烈士的墓碑在此,一旁還有石碑介紹他們生前的光榮偉績,展莘一眼就注意到一個比別人略大一點的墓碑,上麵有兩張已經模糊的黑白照片,展莘心頭一熱,惴惴不安,湊近一看,刻了他父母的名字,他盯了良久,慢慢鬆了口氣,好像也沒有其他什麼情緒了,連悲傷都醞釀不出來,照片上的人太陌生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自己的父母,展莘會覺得自己是清明節學校組織來掃墓的學生,排著隊一個一個獻完紙花就可以去公園玩了。
手裏拿了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還是喻皓幫他買的,喻皓嫌棄的說:“你給親人掃墓兩手空空去?這麼大的人了一點禮數都不懂!”
展莘覺得自己應該對他們說些什麼的,張口卻無言以對。
想了想,難得羞赧的叫了聲:“爸。。。”可一開口,嗓音就有些生澀,他清了清嗓子更加認真地叫道:“爸,媽,我是展莘。”
“你們的兒子。”
今天天氣不錯,很適合逛公園。。。。。。。
你們在下麵過得怎麼樣,還是已經轉世?在另一個世界相遇了嗎?
我…過得很好……一切都好……
展莘歎了口氣。
“很抱歉,我實在不知道該跟你們說些什麼了。。。。。。”
花束被放置在安靜的陵園裏,展莘朝父母揮了揮手道了句再見,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好像是在和他道別。展莘最後看了一眼遠遠的親生父母,轉身大步離去。
喻皓等了半天展莘終於回來了,他指著河邊上一排排黃鴨子形狀的小船說道:“去坐那個吧!”
這一天太陽正好,天空很藍,風卻有點刮臉,展莘和喻皓坐在船上凍得有些後悔,沒想到湖麵上風挺大,喻皓本來還想偌大的湖麵就他們兩個乘一葉扁舟,怡然自得,周圍靜悄悄,風景獨好,順便可以吃點豆腐,想想就美滋滋,結果現實辜負想象,被冷風狠狠的打了一記耳光。他縮著脖子蹬著腳蹬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是回去吧!”
展莘雙手插兜瞪了他一眼:“掌舵!”
喻皓立刻轉方向盤,嘩啦啦轉了幾圈船都沒反應,倒是把方向盤給轉下來了,兩個人傻眼的盯著他手裏的方向盤,喻皓問道:“咋辦?”
如果你在一個工作日的下午恰巧逛了這個人煙稀少的公園,恰巧看到遠遠一艘船上有人亢奮的上躥下跳,揮舞臂膀,千萬不要以為他在嬉笑玩鬧,請立刻幫他聯係負責遊船的工作人員,他需要幫助,非常需要!
元旦過去後,等過年放假的這段時間就會變得很漫長,等啊等,天天盯著日曆數日子,就像高考一樣倒計時。
“還有十天,感覺還好遙遠啊!”喻皓在日曆本上畫了個叉。
趙小煒坐在位子上玩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那麼心急幹嘛,你又不能回去!”
喻皓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回去?”
程玉祥說:“今年你值班呀!”
“我?”喻皓詫異:“以往不都是展莘主動值班的嗎?”
趙小煒朝他搖了搖食指:“no,no,no,今年展莘不值班了。”
“為什麼?”
程玉祥抬頭說道:“他終於決定回家過年了。”
喻皓鬱悶:“那為什麼是我留下值班!”他前幾天已經和父母說好年27可能到家,根本沒人通知他值班。
“因為你是新人!”
對的,新人都是這麼被欺負利用的。別的科室部門需要值班的都是互相輪流的,但他們科室本來一直展莘值班,今年他拒絕後包括老李在內全部支持投票選舉,一致投給了喻皓,喻皓申訴,說自己根本沒參與投票,不公平,但無濟於事,已經是全票通過,他隻能認了。
送展莘到火車站的時候,喻皓完全沒精神,一方麵是不能回家過年,一方麵是他得一個人留下來值班,連個嘮嗑的同伴都沒有。
“我走了。”展莘拎著行李朝他揮手。
喻皓點點頭:“你幾號回來?”
“年初五或者六吧。”
“嗯,到時候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看他興致懨懨,展莘安慰道:“又不是天天要去事務所值班,行動部三個組的人輪流一天,你還是有休息的,而且過年這段時間都很太平,基本沒有突發事件,很閑的。”
喻皓道:“我寧可在家裏忙!”
展莘樂了:“那等過完年你請個假回去待兩天好了。”
“也行。”喻皓想了想,回家到不一定非要等過年,過完年火車票也便宜點。他看著展莘道:“那你陪我回去,怎麼樣?”
“啊?”展莘被他的話驚嚇到,不懂他什麼意思。
“我老家過年超級熱鬧的,大大小小都聚在我奶奶家,我媽包的餃子特好吃!你沒睡過炕吧,南方這兒屋裏賊冷,沒暖氣,還是我們那邊好。。。。。。啊,可惜啊,都不能回去,爺奶該想我了!”喻皓說到老家就很開心可是想到不能回家過年就一陣失落。
看他這幅落寞樣,展莘差點就想把火車票塞他手裏讓他回家了——給你給你,你走吧,我留下!要不是目的地不同,可能真這麼幹了。
喻皓又問了一遍:“怎麼樣,跟我回家不?”
“呃,不要!”展莘拒絕的斬釘截鐵,拖著行李箱就準備走,喻皓拽住他,展莘問他還想說什麼。
喻皓笑道:“親一下!”
看了看四周,人來人往的,展莘黑了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