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那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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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畢業後,暑假已經基本過完了,隻剩這最後一天還可以瀟灑玩兒玩兒了,不過隻有曲江顏一個人就是了。
她沒有難過,已經有一年半如此,她早就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甚至喜歡一個人。
現在正是早上八點多,天氣晴朗,隻氣溫稍微有些熱。她漫步向一處山上走著,那山上有座獨特的古房,聽說能在那裏祈福許願,很靈的,隻是鮮少有人知。她能聽說,也隻是聽他表哥說的。
他說那處許願百試百靈,他對著屋子虔誠一拜就考上知名的北京大學了。她當時就吐槽,“也不知道誰老是複習到深夜,還非拉著自己高智商女票一起,導致人家睡眠不足跑舅娘那去告狀。還說是房神顯靈,信你我就考清華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她反正閑著沒事兒來這兒看看也無所謂,她好久沒感受下大山的滋味了!深呼吸這清新的空氣!哈……
隻是一到那半山腰,看著麵前蛛網結簷的破爛房子,她就感覺自己被耍了。
尼瑪,旁邊連棵好看的樹都沒有,全是雜草。那古房是真的古,門都快掉了。她相信自己隻要上前點一點,就能把那門點掉。多麼神奇!
嗬!她就不該相信他!她原以為這古房不靈,至少還是充滿古代氣息,房屋完好的,沒想到會破敗成這樣!這要真有神仙也會嫌棄得棄府而去吧?
再看了眼這飄零散亂的房屋,曲江顏氣呼呼地轉身準備原路返回,可就在這時,她聽到那破屋內傳出一聲恐懼的尖叫:
“啊!——你走開啊,混蛋!”
“滾啊!滾滾滾!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你滾!——”
“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的,嘿嘿嘿……”之前兩聲是少女的聲音,這一聲明顯是個猥瑣的中年大叔音。
就此曲江顏已猜出屋內大概情形。居然會在這裏遇到歹徒劫色的事情,曲江顏瞬間就慌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甚至以前完全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
她很緊張,緊張得給12110發短信報警時,差點把手機抖下山。幸而她手腳快將其撈住。
給警察發好地址等信息後,曲江顏看了看周圍,瞧見一根髒兮兮的粗木棍便撿了起來,這木棍和成年男子手臂差不多粗,應該能使一使。
她雙手持棍,翼翼小心地往屋門靠近,聽聲音,他們應該是在屋內左邊,自己便往右邊門框移。其實她這樣做挺冒險的,她的手心沒一會兒就握出汗了。身子都在細微顫抖,真實遇到歹徒哪能不怕。
她現在都還不知道他是身上帶了刀還是帶了槍,亦或者兩樣都有。若有槍,那就太危險了,那子彈那麼快,李小龍都躲不過何況是她,同時要把歹徒激怒了,她第一個槍殺那位女生也不是不可能。那自己豈不是害了她。
還是先看看情況吧。
還好,那歹徒是背對她的,隻是他已經在不顧那女生的反抗在撕扯她的衣服了,這怎麼辦?曲江顏蹙眉,心裏急得像熱鍋裏的螃蟹,麵目紅熱,額頭全是汗。
若就這樣衝進去,他若有槍,在她們跑向門外時,他一槍一個那她們兩個就都完了。
可是若現在不進去那女生的清白就沒了,而且說不定他用完還會直接殺了她。她慌得氣息都不穩了,終於在看到那變態男撕破她的襯衫,要去脫她下麵的內褲時,她飛快地衝了進去,在歹徒沒回過頭來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棒。
“快走!”她拉起那女生便把棒子丟了,拿著逃跑時浪費體力,要跑就全身心跑,不然拖泥帶水可能更跑不了。
那歹徒被打了一棒便痛呼了一聲,摸向後腦勺,差點被打跪了。有點暈,隻是緩了一分鍾便有了精神去追。
“臭婊子!敢打老子!”待他追出去看見是個和他要強暴的女生差不多的小美女時,又猥瑣地笑了起來,“今天真他媽走運,一個破房子來了兩個小仙女兒,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曲江顏看到那變態大叔追了出來,因為那變態緩了一分鍾才追出來,他們之間還是隔著些距離的。隻是要專心跑,她回頭看了一眼便沒再回頭,一個勁兒地拉著那女生往山下衝。
很默契的,那個女生居然和曲江顏配合很好,沒有因跑跳時步伐不齊而跌倒。她們一路桴鼓相應穿梭在竹林間。而那變態男居然也窮追不舍好遠,曲江顏都快喘得呼吸不了了,這歹徒怎麼這麼嚇人!
警察,警察快來啊!她快堅持不住了……
已經連著跑到山腳下,一刻未停,那女生看曲江顏呼吸那麼急促,擔心道:“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躲不了,這山腳也全是不怎麼高的蒿草。”曲江顏沒多餘力氣看那女生,但能感覺到那女生比她呼吸平穩多了,現在恐怕是她在拖那女生後腿了。
“待會兒我跑不動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先跑。”曲江顏急喘著說道。
“不可能,你救了我,我才不會扔下你!”那女生果斷拒絕。
聽此,曲江顏也沒說什麼了,她已是說話都要半條命的狀態。到時候真堅持不下時再說吧。
又跑了一會兒,曲江顏和那女生終於來到與鬧市一牆之隔的江南園林式矮牆前。她記得對麵是個小巷。
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她們剛剛跑的時候完全是直線衝下山的,可說是慌不擇路了,明明向右移幾千米就能不翻牆直接進鬧市,但現在,除了翻牆曲江顏真的別無選擇了,她真的跑不動幾千米了。
這裏有個竹編的大垃圾兜,完全可以翻扣過來站人,真是天助她們也。不管誰放的,曲江顏都要說聲謝謝。
曲江顏將兜翻扣過來,便趕忙道:“你先上,快點。”
“你先吧,你這麼喘我怕你翻不過去,還是我托你下吧。”那女生看著她道。
“不用,我能翻過去,快點!他要來了!”曲江顏呼哧呼哧地說道。
聽此,那女生沒再猶豫,一腳踏上竹兜,分胯向牆另一側翻去。希望她不會摔倒,隻是曲江顏還是聽到對麵“啊!”的一聲。而且有男有女,可能是壓到人了。但她沒時間管。
曲江顏在那女生踏上竹兜時就在竹兜上套耳機線,她翻過去了她也正好套好。不能把兜留給那歹徒,所以曲江顏坐上牆頭時,也回頭把兜拉了上來。
此刻正在這條小巷裏的齊默與葉煜城兩人,看了眼旁邊重疊在地的尚雲韻與蕭堂兩人,又抬頭望向牆頭坐著的女生,少有驚訝的兩人眼中也寫滿了驚訝。
龍亦初靠著牆側走的,見齊默和葉煜城兩人驚訝地又望向牆頭,也跟著看去,隻是這一看,他便見一大籮筐驀地朝他罩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什麼物什“嘭!”地壓在了他身上,他都沒來得及看清,便肚子一疼被壓在地。
而且最不能忍的就是罩住他頭的籮筐真是有夠惡心,那發黴的味道不知道放了幾十年!
“嘭”地一聲,龍亦初便把頭上罩著的籮筐甩開了,麵目猙獰地坐起。
“啊!”曲江顏趕忙抓住他的肩膀,抬眼,剛要說對不起,字眼就頓在喉嚨裏了。
剛剛沒看清不小心罩到的人,現在一見是麵目猙獰的龍亦初,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怎麼壓到的人會是他?真是……
“對不起。”她平淡說完,便從他身上挪開了。對,是挪開,她的腿疲勞過度已經開始顫抖了。
曲江顏挪開後,便靠在牆邊大口喘氣了。沒有看龍亦初,便沒看到他在看清是她時眼中閃過的波瀾,也沒看到她從他身上挪開後,他的一絲失落。興許他自己都沒察覺。
“喂!你不要以為你長得美我就不敢打你啊!你再打我一個試試?”蕭堂從她壓到他身上都不知挨她多少個耳光了,臉都紅了。
“啪!”
“你!”蕭堂捂臉再不敢讓她打了,他怕再打下去就被她打毀容了,他這麼帥,怎麼能毀容?!
“你什麼你?!誰讓你占我便宜,那可是我的初吻,初吻!嗚……”尚雲韻想著想著就哭了,這是留給她未來男朋友的,怎麼就突然被這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風流痞子奪了呢?!越想越委屈,哭聲越來越大。
“誒誒,你別哭啊。”蕭堂沒想到她打了他這麼多耳光,現在竟毫無預兆地哭了。看起來這麼樂天派的潑婦,說哭就哭真是讓他招架不住。
“你要怎樣才不哭啊?你別哭好不好?我最怕女人哭了。”愛哭的女人最煩人了!
“說,你是不是初吻?!”尚雲韻突然揪住他的花襯衫領子問。
“我肯定不是啊!”他這麼帥,怎麼可能現在還有初吻。
“啊!哈……”尚雲韻一聽,又仰頭哭了,淚水止不住地在精美白皙的臉頰兩側流。
“你…”蕭堂真是無能為力了,求救地看向齊默,可齊默卻一挑眉道,“自己解決,沒準兒是你的正桃花呢?”
蕭堂見齊默如此,“哼!”了一聲,突然坐起將尚雲韻抱在懷裏,道:“我會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花花公子一個,我才不要你這種人,老娘就當被豬拱了!”尚雲韻一把推開蕭堂站起,抹幹淚水。
“你衣服怎麼這麼爛啊?被搶劫了?”蕭堂被尚雲韻推開也沒多大反應,撐地站了起來。
尚雲韻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立馬羞得捂住:“差不多,被劫色了。”
龍亦初立時回頭看曲江顏,磁性嗓音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曲江顏被龍亦初突然回頭看來嚇了一跳,愣了片刻答:“我能怎樣?”
龍亦初見她麵色平靜,衣服是完好的,想來沒事,暗暗鬆了口氣。
曲江顏看龍亦初表情,覺得有點莫名,但沒心細想,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隻是才收回眼,就驀見一筆直黑影向她掃來,正是龍亦初穿著黑色修身褲的筆直大長腿,速度之快曲江顏都來不及怨恨地瞪他一眼。
隻是閉上眼很久都不見疼痛傳來,僅頭頂上傳來“嘭”的一聲,而後像什麼東西砸到不遠處的地上,又是“嘭”的一聲,很連貫。
曲江顏慢慢睜開眼,就見她右邊不遠處那個追她倆的變態正捂著肚子縮成一團,畏懼地看著龍亦初。
原來他是踢他啊,她還以為自己真和龍亦初有多大仇呢,都到了他想打她的地步了。
“不許動!”趕來的警察一把反摁住變態,利落地將手銬銬到他手上。
“我不是壞人,你們不能抓我!”變態掙紮,做著無用的反抗。
“不是壞人你看見我們跑什麼跑?我們明明就看見你追那兩個女孩兒了。”另一位警察將他提起控製住他另一邊道。
原來警察早來了,難怪後來她們跑那麼慢都沒追上,是被警察瞧見了,改道落跑了啊。不過還是繞到警察手裏了。曲江顏看著變態想。
“你們誰報的警?”第三位瘦高警察掃著曲江顏和尚雲韻問。
“我。”曲江顏站起道。丟臉,腿還有些抖。
“你叫什麼名字?”那位警察又問。
“曲江顏。”
“好,那你們有沒有受傷?”核對後警察又問。
“我們兩個都沒怎麼樣。”曲江顏知道警察是問她們有沒有被那個。
“那你們是決定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
“直接拘留,我才不要他的破錢呢!”私了?難道還要他出來擾亂公共治安?她尚雲韻才不差那點錢呢。
“那你呢?”警察轉至曲江顏問。
“都按她說的吧,我沒意見。”曲江顏看看尚雲韻道。
“那好,既如此那你們和我去警局做下筆錄吧。”那位瘦高警察公正道。
曲江顏看看自己的狼狽樣,又看看那女生的破衣服,有些為難道:“我們可不可以下午再去啊,我們現在這樣太狼狽了,容我們打理下再去吧?”
“那好,我們是北慕派出所的,你們到時候到北慕警局來就好。”說完,瘦高警察就與另外兩位民警壓著變態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