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但秦文昊還是把車開得很快。
    鄉下沒有路燈，車也少，一路暢通無阻。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秦文昊隻用了一個小時。
    山上一絲燈光也沒有。走夜路，山洋洋有些打怵，他問秦文昊：“不能把車直接開到家門口麼？”
    “開不上去。”秦文昊關上車門。
    山洋洋打開手機燈，往四周照了照，跟上秦文昊的，道：“等等我。”
    秦文昊停下來，回頭看著山洋洋。
    山洋洋道：“你不要回頭。”
    秦文昊問：“怎麼了？”
    山洋洋拉住秦文昊的衣服，說：“我們家那邊有個說話，人的肩膀上有兩團火，半夜回頭，呼出來氣會把火吹滅。”
    秦文昊噗嗤一聲，問：“吹滅了，然後呢？”
    “然後……”山洋洋道：“反正就不好。”
    秦文昊問：“有鬼啊？”
    “啊啊啊啊！！！！！！”山洋洋捂住秦文昊的嘴，喊道：“不要說這個字！！！！”
    秦文昊掰開山洋洋的手，幽幽地說：“你看你後麵是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洋洋跳到秦文昊背上，緊緊箍著秦文昊的脖子，喊道：“祖師爺救我！！！！”
    秦文昊：“……”
    秦文昊被山洋洋勒得險些背過氣，他把山洋洋扯下來，道：“你是不是做虧心事了。”
    山洋洋怕身後會突然出現什麼東西，他站到秦文昊麵前，擋住秦文昊的路。
    秦文昊問：“幹什麼，你要背我啊。”
    山洋洋反手拉住秦文昊的手，說：“挨著我走。”
    秦文昊：“……”
    這一路走的很艱難，秦文昊無數次踩到山洋洋的腳後跟，好在是到了。燈一開，山洋洋就恢複了人樣。
    山洋洋背過身，問秦文昊：“你看我後麵有沒有東西？”
    “……”秦文昊搖頭。
    山洋洋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秦文昊本來就是易出汗的體質，被山洋洋這麼一折騰出了一身的汗。他道：“我先洗個澡。”
    “一起洗。”山洋洋道。
    秦文昊道：“要不你先洗。”
    “我不敢一個人在外麵呆著。”山洋洋瞬間慫了。
    “昨天也沒見你這麼害怕啊。”秦文昊道。
    山洋洋道：“昨天三個人，今天兩個人。”
    秦文昊無奈道：“那我開著門，你在外麵呆著。”
    “嗯。”山洋洋點頭。
    秦文昊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末了提醒道：“不許偷看。”
    “嗯。”
    山洋洋說到做到，真沒偷看秦文昊，因為他怕眼睛一從窗子和門上挪開，就有東西爬進來。輪到他洗澡，他也必須讓秦文昊呆在身邊。
    山洋洋身材不錯，有些許小肌肉，雖然不像秦文昊那樣結實有力，但也是起伏的勻稱，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學跳舞，腰背很直，雙腿修長。
    秦文昊看著水珠順著山洋洋的腰流進股溝裏，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籲了口氣，轉頭看向外麵。
    山洋洋突然喊道：“秦老師秦老師，看我身後有沒有東西！”
    山洋洋洗頭的時候，水流進來眼睛裏，他睜不開眼。越是這樣，他越害怕。
    秦文昊無奈道：“沒有。”
    山洋洋嘿嘿一笑，說：“那就好。”
    山洋洋洗一次澡，秦文昊受盡了折磨。他點上煙，發散自己的注意力。
    山洋洋洗完澡隻穿了條內褲就關上了廁所門出來。
    秦文昊看著他，說：“山上晚上冷，穿這麼點小心涼著。”
    “沒事，反正做完還得洗。”
    秦文昊問：“做什麼？”
    “啊？”山洋洋低頭看了眼自己，問：“不做麼？”
    “……”秦文昊夾著煙屁股，呆在原地，一直到煙燙到了手才回過神來。
    兩人尷尬地沉默了片刻，山洋洋轉過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以為你喊我過來是想做呢。”
    秦文昊尷尬道：“你腦子裏麵隻有這個麼？”
    “是啊！”山洋洋沒好氣道。
    秦文昊見山洋洋帶著明顯的怒氣，更是莫名其妙。
    “我真是服了。”山洋洋道：“真當我是青蛙你是溫水啊。”
    秦文昊把山洋洋叫過來單純是因為寂寞和焦慮。秦建的事讓他焦頭爛額，現在一閑下來就會去想家裏這些破事，他想著山洋洋在身邊叨逼叨，起碼能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睡個好覺，沒想到，山洋洋還生氣了。
    山洋洋嘀嘀咕咕道：“真是心機狗，不表白不拒絕，衣架上不知道晾了多少備胎。”
    秦文昊無奈道：“你罵的也太過分了吧。”
    山洋洋回頭，看著秦文昊，道：“那你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喜歡的人半夜帶你去他住的地方，你難道不會誤會麼？現在搞得好像我真是賣屁眼的一樣。”
    秦文昊罵了句傻吊，問：“你就這麼欠操麼？”
    山洋洋道：“直男才對帥哥沒想法好吧，我又不直。”
    秦文昊：“……”
    “裝。”山洋洋又道：“不知道你裝給誰看的，女孩都沒你這麼能守貞潔牌坊的。”
    “山洋洋！”秦文昊吼道。
    山洋洋抬眼看著秦文昊。秦文昊咬著牙，眼裏帶著隱忍和憤怒。山洋洋後退了一步，想著秦文昊要是動手，他立馬就跑進去關上門，但是秦文昊沒有動手，而是走到桌邊把椅子抽出來，背對著山洋洋坐了下去，開始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