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昊跟吳偉在二樓聊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下來。
    秦文昊下來的時候帶了瓶已經半結冰的礦泉水給山洋洋，接著開車去二戰遺址陳列館。
    秦文紋的小男友是個混血，早早就等在了山下，秦文紋開門要出去。秦文昊拉住她，在她手上套上電話手表，叮囑道：“有事給我打電話，緊急聯係人是我，你知道怎麼用麼？”
    “我知道。”秦文紋著急道。
    “行。”
    “不許跟蹤我。”秦文紋道。
    “嗯。”秦文昊點頭。
    秦文紋：“我要回去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好。”
    秦文紋親了口秦文昊的臉，迫不及待跑出去給男孩一個大大的擁抱。
    山腳下修了烈士碑，陳列館在山上。有幾個旅遊團在山腳下集合，看上去遊客還不少。
    山洋洋感覺很奇怪，他嘟囔道：“怎麼會選這個地方約會？”
    秦文昊了解自己的妹妹，無疑是給這個混血小男孩澆灌一些現代史，樹立一下自己文化人的形象。
    秦文紋此時已經拉上了男孩的手往台階上走，看樣子要先去看烈士碑。
    山洋洋問：“你不去看著麼？”
    “看啊。”
    “那怎麼還不走？”山洋洋問。
    秦文昊道：“那你下車啊。”
    “哦。”山洋洋推開門，走出去。
    “水。”秦文昊提醒道。
    山洋洋把身子鑽進來，拿上礦泉水，又抬眼對秦文昊笑道：“麼麼噠。”
    山洋洋笑得像個小狐狸，秦文昊心念一動，抿唇笑了笑，道：“關門。”
    秦文昊的語氣很溫柔。山洋洋有些錯愕，問：“你今天吃榴蓮了？”
    秦文昊問：“什麼意思？”
    山洋洋：“又臭又軟。”
    秦文昊：“滾！”
    山洋洋嘻嘻一笑，拿上水關上門。
    秦文昊把車停在車庫裏，走回來找山洋洋。
    山洋洋正站在角落裏漱口，他吐出來水裏帶著血。
    秦文昊提醒道：“含一會再吐出來。”
    “太冰了。”山洋洋道。
    “這樣才能止血。”
    “哦。”
    秦文昊抬頭看了眼秦文紋，走上台階，說：“你今天不能吃粵菜，粵菜太熱了。”
    山洋洋吐了水跟上去，問：“那吃什麼？”
    “兩小時內不能進食。”秦文昊道。
    “一天有24個小時呢。”
    秦文昊想了想，說：“我知道一家蛋羹做的不錯。”
    “好呀。”山洋洋一說吃的就來勁，直舔嘴唇。
    秦文昊看著他的嘴，問：“那牙還疼麼？”
    “現在疼，吃飯的時候就不疼了。”山洋洋問：“你是那家診所的老板啊？”
    “合夥人而已。”秦文昊看了眼秦文紋的位置，發覺離得太近了，他放緩腳步，說：“牙醫賺錢麼，就跟幾個朋友合夥開了個診所，我們幾個出錢，吳偉有醫師資格，他持技術股。”
    “那不還是老板麼。”山洋洋有些吃味，嘀咕道：“那還收我錢。”
    “才50！”秦文昊驚愕道：“50治好了你的牙，你還嫌多？”
    “我們是朋友，還是同學。”山洋洋轉了轉眼睛，心道：“以後沒準還會成為戀人。”
    秦文昊不知道山洋洋為什麼把錢攥這麼緊，但山洋洋這麼一說他真有點給乞丐施舍100還要乞丐還50的感覺，他說：“那我不是晚上請你吃飯麼。”
    “這頓不算。”山洋洋恬不知恥，說：“等我牙好了請我吃大餐。”
    秦文昊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但他對錢看的很輕，滿口答應道：“行，管飽。”
    秦文紋已經進了一間陳列館。秦文昊停下來，隻要能看到來往進出的人他就能放心些。
    兩人躲在一棵樹下，像個跟蹤狂。山洋洋百無聊賴，開始試探秦文昊，說：“好想做你的兒子哦~”
    秦文昊盯著陳列館大門，說：“我喜歡閨女。”
    山洋洋趴在秦文昊肩頭，道：“那我給你生個，你對我這麼好，不給你生個孩子我都不好意思。”
    山洋洋呼出的氣噴在秦文昊的耳朵上。秦文昊手腳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用手肘抵住山洋洋的肋骨，罵道：“滾。”
    山洋洋端起一隻手放在小腹，一隻手指著秦文昊，捏著嗓子陰陽怪氣道：“想做你的妲己～禍國殃民～”
    秦文昊：“……”
    秦文昊沒接住梗，這讓山洋洋很尷尬，好像自己是個傻逼。山洋洋問他：“你沒看過這個麼？”
    秦文昊嘴角抽了下，搖頭道：“你能不能正常點。”
    山洋洋道：“封神榜都沒看過啊，你知不知道妲己其實是隻公狐狸。”
    秦文昊哼笑一聲，說：“我倆看的不是一個版本。”
    “是真的。”山洋洋道：“妲己所在的部落是現在的泰國，為了迷惑紂王，妲己爸爸就把他變成了母狐狸送給了紂王。”
    秦文昊：“……”
    山洋洋問：“我要是母的…呸，我要是女的，你娶我麼。”
    “可以啊。”秦文昊敷衍道。
    “那好。”山洋洋對秦文昊伸出手掌。
    秦文昊問：“幹什麼？”
    “借錢打胎，呸，借錢變性。”
    “煩人。”
    秦文紋約會的事已經讓秦文昊很費神了，山洋洋還在這邊試探他的底線。秦文昊煩躁的掏出煙，想結束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可煙還沒塞嘴裏，山洋洋就把他的煙奪了過去。秦文昊以為山洋洋這就要把自己當內人來管他了，回頭瞪著山洋洋。
    山洋洋指著樹上的指示牌，道：“禁止抽煙，看到沒。要是把這個林子燒了，你家底再厚都賠不起。”
    秦文昊：“……”
    秦文昊悻悻地摸了摸褲縫，把煙拿過去塞回煙盒。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