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昊很清楚自己的心亂了，但他會梳理自己，他把時間交給了運動和研究文獻上。
    這兩天過的還算安穩，除了開車去書店買外文文獻時差點被人追尾外。
    距離提交論文還剩下四天。
    都是剛考上研，嚴教授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成為專家，秦文昊深知這老頭隻是要先探探學生的底，雖然如此，秦文昊也要做到最好。
    夜跑的時候，宋苗苗給他發了條信息，約他明天去石楠咖啡店討論論文的事。秦文昊沒有回，他不會接受一個女孩子單獨的邀請，等他看到宋苗苗在群裏發了消息邀請其他人一起去並且有人答應了之後，給宋苗苗回了句好。
    秦文昊準備充分，文獻、電腦、圓規直尺一應俱全。
    五個人除了穆懷以外，都來了。山洋洋當然也在其中。
    他跟山洋洋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山洋洋比他早一點。
    山洋洋換了身長衣長褲，都是能叫上名字的名牌，但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上去沒什麼血色。
    秦文昊到時，宋苗苗正在問山洋洋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秦文昊很怕山洋洋說漏了嘴，一直很緊張。
    秦文昊的擔心是多餘的，山洋洋隻說是昨天被籃球砸到跟人打了起來。
    宋苗苗好像一個老母親，捧著山洋洋的臉，矯情道：“這麼可愛的小朋友，怎麼下的了手哦~~”
    秦文昊和徐瑞在一旁欲哭無淚。
    山洋洋哼了聲，說道：“我踢了他的褲襠。”
    “踢得好！”宋苗苗拍桌。
    “安靜點。”秦文昊提醒道。咖啡店有很多來寫作業的學生，秦文昊不想被人說是沒素質。
    宋苗苗吐了吐舌頭，給其他四人一人一塊餅幹，然後又多給了山洋洋一顆糖，分完之後低頭看書。
    宋苗苗好像完全忘記喝醉那晚對秦文昊說的話了，看上去反到很喜歡山洋洋。
    忘記最好，秦文昊心想。
    山洋洋一邊翻開論文，一邊翻開書。秦文昊看見他在論文裏做了很多標注，看上去很用心。
    宋苗苗道：“你看了這麼多啦？”
    “對呀。”山洋洋毫不謙虛，說：“我可是跨專業考試的第一名呢。”
    “你厲害你厲害。”宋苗苗又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遞給山洋洋。
    徐瑞道：“你兩夠了，惡心死了。”
    “誰惡心？”宋苗苗問。
    “你兩都惡心。”徐瑞道。
    “咬你！嗷嗚！”山洋洋衝著徐瑞做了個咬的動作，把徐瑞嚇得立馬搬板凳換位置。
    這樣一來，秦文昊就被迫跟山洋洋坐到了一起。
    山洋洋偷瞄了秦文昊，老實了下來，順帶著宋苗苗也老實了下來。
    兩人都有點怕秦文昊，但誰也不承認。
    宋苗苗給山洋洋寫了個紙條，說：【他好嚴肅。】
    山洋洋又抬頭偷偷瞥了眼秦文昊。秦文昊帶著一邊的耳機低頭翻著書，他的鼻子很挺拔，修長的手指抵著額頭，眉頭微皺，看上去全神貫注。
    山洋洋在紙條上回道：【挺帥的。】然後推給宋苗苗。
    宋苗苗：【你喜歡？】
    山洋洋：【不是我的菜。】
    宋苗苗：【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山洋洋：【有錢的。】
    宋苗苗：【他這一身就值不少錢，勞力士手表。】
    山洋洋：【他看書的樣子好像個老大爺，隻有老大爺才帶勞力士，我們年輕人都用手機。】
    宋苗苗翻開紙條，噗嗤一聲笑出來。
    秦文昊抬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一張圓桌就這麼大，一張紙被兩人推來推去，瞎子才看不見。
    山洋洋把紙拿過去，對秦文昊露出自認為甜美實則心虛的微笑。
    他一心虛，就讓秦文昊有點害怕。
    秦文昊看了眼他手裏的紙條，又看向他的眼睛。秦文昊什麼也沒說，但山洋洋的腦袋完全跟不上身體，等大腦反應過來要把紙條扔掉，身體已經把紙上交給了秦文昊。
    他隻要交出來，秦文昊就知道他沒有把兩人的事情說出來。秦文昊把紙推回去，說：“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