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跟著我的父親去執行所謂的任務。
    天邊的月亮是那麼的圓，但我身邊每個人的劍上卻都冒著寒氣，更確切地說是殺氣。
    我們到達的目的地是一座叫崔家莊的小村，莊上住著四百來戶人家。
    “爺爺，爺爺，那邊來了好多人。”
    一個年幼的小孩當看見我們時好奇地轉身對她爺爺說道。
    但就在她語落的那一瞬間，她的頭就已經被一八笨重的鋼刀削著飛了出去。
    當她的頭落在地上的那刻，我看到了她眼光中的驚恐和委屈。
    我感到我的手在顫抖。
    從十二歲的時候殺第一個人起，我的手從沒有顫抖過，但這一次卻顫抖了，真真實實的顫抖了。
    當我腳步挪動的那刻我看到了他們眼神中的恐怖，我真正地害怕了。
    我並不害怕那些殺人的人和被殺的人，而我害怕的卻是這個真實的社會！
    我是魔鬼！
    看著眼前一個個人影的閃動我想笑卻更想哭，社會的公裏何在，人性何在啊！
    我的劍始終沒有動，手也沒有動，隻是一步步地向前走著，隻想脫離這種場麵。
    “不要啊，不要殺我們！”
    前邊父親的刀已經舉了起來，而他眼前的卻使八雙無辜的眼神。
    我的心靈真的顫抖了，那八雙眼睛的主人年齡都與我相當。
    “不要啊，父親。”
    看著他們乞求的眼神我也無助地乞求道。
    在父親看到我在他身後乞求時那刻他沒有理會，隻是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再次舉起了他的鬼頭刀。
    但就在他到即將落下的那刻他又收起了刀，那刻他看到了檔在那四人前邊的我。
    “滾開，畜生。”
    父親憤怒地吼著，想讓我別再擋他那舉起的大刀做瞬間落體運動。
    “不，你也殺了我吧！”
    我沒有離開，隻是低著頭。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他放下了手中的刀，但他的臉卻白了，我明白那是我氣白的。但是生命如果讓我再選一次的話，我還會選擇繼續氣白他的臉。
    “哼。”
    他哼著轉身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我看著他那錯亂的腳步，雖然忘了當時是怎麼想的，但我應該心痛了，心很痛很痛的痛了。
    “你們走吧。”
    我轉身看著他們那因過度害怕而蒼白的臉，慚愧地說道。
    “謝謝你。”
    他們裏邊一個女孩用蚊子般的聲音顫抖地說。
    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我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隻是用勉強的微笑回答了他們。
    “快走吧，不然過一會他們又殺過來了。”
    我指著正在向我們走過來的孟列向他們說。
    “胡蝶，快點解決了收軍了。”
    孟列大大咧咧地向我喊道。
    “你們快走吧。”
    我又一次大聲地向嚇傻的他們催促道。
    他們這才回過了神，那女孩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後轉過了身。
    “你叫胡蝶？”
    在她即將邁步的時刻她沒有回頭地問道。
    “恩。”
    在我的恩聲後他們離開了我的視線，他們是幾乎跑這離開的，但那跑的速度卻很慢。我知道孟列是沒有追，因為他要追的話我相信他們一個人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