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草叢間。風灌入衣服。呆呆地望著樹林的方向。
    “您在幹什麼？怎麼能出來！”一個蒼老而急切聲音出現在身後。
    一嚇。一定是那個老仆人。糟了，我忙轉身。“抱歉。我洗好了等很久你都沒有來，就出來透了透氣。”
    “大小姐！”轉過身直麵的麵對了這個老婦人。她突然驚呼出聲。望著我的模樣很可笑。
    我真的很像母親嗎？嗬嗬。也不知道是不是幸事。
    “快帶我去婚禮。要來不及了吧。”我突然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婦人終於收回驚詫的表情。低下頭去。揮手一指，“請您隨我來……”在轉身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口中喃喃自語。
    心下一笑。很像嗎。她見到我的樣子，就這麼吃驚嗎。……還是因為，她在心虛？……這個曾經服侍過母親的人。若忠誠於母親，那麼我是她的孩子。光憑這一點，她就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還是……
    算了。現在自保才重要。母親盛名在外，美貌無人不知。我該小心些。
    低著頭緊跟婦人腳步。
    被帶到偏遠的地方觀看婚禮。姐姐也知道將我帶出來已經很冒險了，若置我於眾賓客中，難保不被發現。
    遠遠的望著，很安全。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姐姐，謝謝你。祝你能幸福。
    抬頭。婚禮開始了。
    我踮起腳尖，扶著身旁的大樹眺望。很繁複的婚禮形式，我不能理解的方式。他們從門口走到教堂裏，就有很多不同的禮節和姿勢。因為距離的原因，我無法清楚的看清姐姐的身影。她穿了一身應該是設計精美的純白的禮服，捧著同樣純白的花束。挽著霸天的手臂。笑的很美很美。而霸天，不，我的姐夫。他依舊是英俊而嚴肅。不過，看到他為姐姐彎腰整理頭紗的姿勢。是很幸福的，很幸福。
    他們以牽著手，相互依靠的姿勢走進教堂。於是，我隻能看到他們如夢似幻的背影彼此重疊著。離開我的視線。
    在進入教堂的一瞬間，姐姐突然抬頭。我感受到她的目光。對她微笑，沒有揮手。用口型說“姐姐！要幸福哦！”
    然後，姐夫拉著姐姐的手，讓她不能再看。同時也不著痕跡的望向我的方向。輕輕的一瞥。我也對他微笑。剛想張口也用口型說話。他們轉過身去進入教堂。
    ……我看不到他們了。我生命中最初，最重要的兩個人。
    很多年後，修名問我，當年是用怎樣的心情看著姐姐嫁給姐夫的？是嫉妒還是渴望？
    我對他笑笑，搖搖頭。修名，若是當時，我是祝福的。因為，那個時候，我不愛他。一點也不愛他。真的。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