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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陸海空的心情著實不錯：一來跟林鬆的感情越發的穩定幸福；二來菲菲那邊的情況一直很順利；三來這到了年底，公司的業績比去年提升了近百分之十多，得到了陸鎮宇的充分肯定。
    林鬆的心情也不錯：一來他終於感到了陸海空的安全可靠，以及對自己的真心；二來林楓那裏一切順利，三天兩頭可以接到各個房子裝修的進展照片；三來自己有事可做，眼見著事業就可以起步了。
    就要過年了，陸忙得天天跟林請假；林也沒閑著，天天東一趟西一趟的在外麵跑。
    過年的時候陸海空又跟林鬆請長假，到正月十五這半月，他準備去美國陪菲菲過節。林鬆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並且表示讚成。
    “那你要回家嗎？我可以讓人開房車送你回去，順便給孩子們帶些東西。”
    “不，不用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缺了。我就留在銀杏園看家，過了初五我就還得天天去李師傅那兒，我正求他出山，將來幫我呢。”
    陸海空看著林鬆，滿心的話說不出來似的，“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過年。”
    林鬆就笑道，“別矯情了，一個人怎麼就不能過年了。我告訴你，自打生下來，這個年我是過得最開心，最有盼頭的。”
    陸當然明白林的意思，也就沒再說什麼，“薑姨這半個月我就放她假了，你也不用老收拾這兒那兒的，等她放完假回來再弄吧。”
    “知道了。”
    二十七那天陸海空飛走了，林鬆也沒跟他依依不舍，也沒送他。林鬆這裏沒功夫多愁善感，買了大批的年貨送到了李師傅那裏，比李師傅的兒子都有孝心。林鬆又給王峰家裏送了兩箱昂貴的水果，兩箱啤酒，老井那裏也是一樣的東西。
    結果二十八那天就出事了：林楊欠了人家二十多萬的賭債，人家來家要帳，幾個大男人堵在門口，全村人都知道了。媽媽打了電話來，林鬆隻得連夜開著車，1500多公裏，第二天午錯就趕回到家裏。
    林楓也在家，無可奈何。林楊穿著件破舊的軍綠大衣，穿著雙黑色爛棉鞋，襪子都沒穿，頭發一縷一縷地紮煞著，臉大概是好幾天沒洗了，已看不出原色了。
    開著大路虎的大哥回來了——林鬆這也算衣錦還鄉了。
    “走吧，跟我上車，咱們找個地兒說吧，這樣堵著我們家的門兒算什麼。”林鬆果然上來就有當“大哥”的樣兒。
    果然，那幾個男人“押著”林楊，上了林鬆的大路虎。
    村委會的人也都放假了，隻有一個打更的光棍老劉頭值著班，見一群男人進來都不怎麼認識，卻認識林楊，眉頭就一皺，“啥事兒？誰讓你們進來的！”
    林鬆掏出一百塊錢來，笑道，“我是林鬆，你還記得我吧。借這屋子用一下，這個你去買酒喝吧，一會兒再回來，保證這裏的東西不會少一樣壞一件。”
    老劉拿著錢走了。林鬆就自己先坐下，問著林楊，“這幾個都是誰？你認識嗎？”
    林楊滿臉死相，“就認識一個。”
    這個叫曾任的是林楊的麻友，鄰村兒的，那三個是曾找來的幫閑。
    “欠了多少？”林鬆問林楊。
    “二十四萬……是他們合起夥來坑我的！”林楊忽然道。
    那四個立刻叫道，“什麼叫坑！怎麼說話呢！輸不起就別玩兒！給錢！”
    林鬆氣得腦袋直忽悠，看著這實在不成器的弟弟，想打想罵已經都是後麵的事了。
    “林楊，錢是你欠的，你打算怎麼辦？”林鬆問著弟弟。
    林楊低著頭，囁嚅著，“我沒錢還……”
    林鬆就瞅著曾任，“他沒錢還。”
    曾任就陰森森地道，“沒錢也得還，這有欠條兒，我們就要到他還錢為止。”
    林鬆就起身，去外間找了一把老劉素日做飯用的菜刀來，放在林楊麵前，然後看著曾任，“我沒有二十四萬，可外麵停著的車你們也看到了，新的，我才開了不到半年，它值欠你們錢的十倍。你們把他的右手給我剁下來，這車你們開走，算還欠你們的帳。”說著，就補充道，“我可以現在就立字據，押字劃壓：他人死了，與你們無關！”
    曾任就哼了一聲，“姓林的，別跟我們玩兒這套，我們隻要他欠的錢，多一分我們也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要剁他的手你自己剁，跟我們無關。別說廢話了，還錢。”
    林鬆轉身就來到林楊麵前，伸手就抓林楊的右手，“來，你三十歲的男人了，也得知道什麼叫擔當了。來，伸出來，剁你一隻手，你欠的債我替你還！”
    林楊感覺得到哥哥氣得全身都在抖了，就使勸往回掙，“哥！我錯了！我再也不玩了！”
    林鬆卻發了瘋似的往死裏拉林楊的手放在一張破桌上！“我叫你賭！”說完，舉刀就剁了下去！
    林楊還是躲慢了，林鬆砍透了林楊穿的破大衣，在下臂離手腕大約十幾公分的位置，鮮血立刻如注般地流了下來，瞬間就淋濕了大片！
    林楊嚇得忘記了叫喊，捂著刀口臉色煞白地望著哥哥。曾任和那幾個也嚇呆了，已經有往後退的樣子了，卻硬撐著道，“你演這出兒給誰看？隻要砍不死他就得還錢……”
    林鬆手裏仍拎著刀，看著曾任幾個，“你容我們先把年過了，我們湊錢也需要時間的。”
    曾任就道，“過了初一過不了十五，這錢他必須得還！今兒我們就放你們一碼兒，年後再不還錢，我們可就沒有今天這麼客氣了！走！”
    曾任領著四個人走了。林鬆看著臉色越來越白滿臉恐懼的弟弟，“林楊，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與其讓別人打死你騷擾咱們全家，不如我親自動手！”
    林楊真的嚇壞了，兩眼失神地道，“哥，你救救我，我不行了，站不住了……”
    這就過年了，村裏卻出了這樣的大事：久不回家的林家老大把弟弟差點兒沒砍死，正在醫院搶救呢，不知是死是活。
    縣城的醫院裏，林鬆和妹妹在休息區說著話。
    “哥，咱們現在有錢，要不把錢給他們吧，不然這年都過不好。”林楓到底是女孩子家，看著鮮血淋漓的林楊，她嚇著了。
    林鬆搖頭，歎了一聲，“這些你不懂。那些人見林楊有了倚仗，輸多少都有人替他還，到時就算他不去賭那些人也得再勾他，就這沒出息的東西，他能禁住勾？”
    “那怎麼辦？那群人得不著錢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