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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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這天周五,陸海空本打算和白一起去跟袁庭吃個飯,商量一下養老院的事。陸這邊的設計圖紙出來了,方案最後敲定前要和袁具體商量一下,爭取盡量完美。這裏陸和白已經準備出門了,陸的電話忽然響了,竟是警察打來的,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於佑琪的。
“這個冤家!”陸隻得和白快速地到了地下停車場,開車往派出所去。
於佑琪最近狀態特別不好,剛剛從醫院下班回家,在最外車道搶最後一秒綠燈,跟一個橫著過來的早走了一步的三輪車撞上了。車人都沒事兒,隻是於佑琪的車或者是陸海空的車給劃得不輕。於直接下車,察看被劃的車;這時三輪車上也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兩人一言不合,當場就動手打了起來,引圍觀無數。此時正值下班高峰,幾個交警不廢一句話地把他們請到了派出所。結果這兩人的氣焰極其囂張,在派出所就又撓了起來——多大的事?竟豁出命般地打。
陸和白趕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被強行分開,各自呆在一間小屋裏,也沒人理他們——其實就是讓他們自己敗敗火氣
兩個年輕的小警察接待了陸和白,倒頗為禮貌。陸和白忙陪笑臉,陸說明了自己和於的關係,然後又陪笑道,“如果責任在於佑琪或各占一半,我們負責賠償對方的全部經濟精神損失,我可以在這裏馬上以現金的方式支付;如果責任在對方,我們不要求任何賠償。隻有一樣,警察同誌,於佑琪他是醫大一的腦神經外科大夫,每天都有手術,有的病人已經等兩三周了,如果你們真的關他半個月,病人也會受很大的影響,希望你們多多體諒。如果你們同意,我願意代表於佑琪去跟對方談,道歉並賠償,爭取這事兒就和平解決了吧。”
陸海空已經把話說到如此,兩個小警察也就禮貌地笑笑,一個道,“請等一下,我們也有我們的辦事程序。”說完兩個都起身走了。
這裏陸就對白道,“恐怕還得等一會兒,你快打車去銀杏園把那淺棕的車開來,給這祖宗開,鑰匙就在客廳那個茶色桌子的小抽屜裏,撞的這輛等這裏完事兒了拿去修吧。”
白忙走了,陸也沒人理,隻能自己坐著,又打電話給老袁說明情況,推了約會。這派出所陸海空倒是頭一回來,就頗有興致地東看西看,結論是:真的是好威嚴的地方啊。
陸海空原本可以去見於佑琪的,可他沒有,一個人出來,坐下台階向陽的地方抽煙。有幾個小警察在看他的車——這車可真是和美人一樣,是所有男人的共同話題。
這時白誌君回來,豪車強勁發動機的聲音嗚的就過來了,一把輪倒在旁邊,人下來,手裏拿了一個紙袋,裏麵裝的要賠給對方的現金。
見陸海空坐在台階上,白誌君便過來,陸站了起來,兩人一齊又進去了。又等了一會兒,兩個小警察才又進來,說已經跟交警了解了,便把前前後後的責任判定都很詳細地說了,又說已經核實了雙方身份,願意對當事雙方進行調解。
為了一次性免除所有麻煩,陸海空拿著現金,當場恭恭敬敬地給了對方賠了二萬塊錢,並且鄭重鞠躬道歉。那壯漢見是如此結果,心裏自然十分高興,嘴上卻仍然罵。當著警察的麵,陸沒怎麼樣,白實在聽不下去了,瞅著那漢子,“行了,別太過分了。”
那漢子見白如此也就不說什麼了,把兩萬塊錢牢牢攥手裏。等那漢子簽完字走了陸海空才把於佑琪從小房間裏領了出來。
“你是不是陪他錢了?責任在他不是我!他先罵的我!”於佑琪的氣還沒平呢。
陸海空一把拉住於佑琪,低聲道,“行了,走吧。”
於佑琪簽了字,跟陸出來了。後麵忽然傳來一個小警察調侃語氣的一句話,“一個醫學博士跟一個開三輪車的動手打架,他怎麼想的呀?”
於佑琪嗖的把腦袋轉了回去,急得陸海空一把把他腦袋摟過來,“走吧!祖宗!”
門外,有幾個小警察在圍觀門口的三輛豪車,陸於各開一輛,白開那輛撞壞的走了。
這裏陸海空見於佑琪如此狀態隻得陪著,兩人坐在一家高級餐廳吃晚飯,於氣囔氣死地吃著,氣兒一直喘不順。
於佑琪這些日子一直很不開心:由於他鋒芒太露導致他們科室的老主任一直不喜歡他,而且最近開始有刻意擠兌他的意思;因為拒絕了院長介紹的內侄女而使原本很賞識他的院長也漸有冷落之意;追求楊真一直無果,而且楊真拒絕的方式非常冷靜絕決,這實在是很傷他的自尊;家裏天天逼他相親,逼得他無處可躲。
兩人喝的白酒,半杯酒下去於佑琪的話就來了,把所受的委屈一樣一樣全說了出來,義憤填膺,最後竟上升到理論高度,說中國人之間的人際關係能耗掉人的一半精力,說著說著,連他的父母在內,沒一個好人了。
都是男人陸海空當然懂於佑琪,他就皺了皺眉頭,“老於要不你考慮一下私人醫院吧,你拿著這個文憑,找工作隻是舉手之勞啊。”
於佑琪發泄了半天了,氣焰也漸漸消減了不少,聽陸如此說,便皺著眉頭歎了一聲,“這個你不懂,普通百姓能去得起私人醫院的很少,能為大多數病人服務的在現在的中國隻有這些公立的大醫院,我們當醫生的摸不著幾個病人賺再多錢也沒什麼意義。”
陸海空便笑讚賞地點點頭,“在中國就是這樣,你不要反應過激,就憑你的聰明,隻要你想適應就一定能適應。你站在對方立場考慮一下,有些事情也就能理解了,人性這種東西其實很少個體差異的,你多寬容一下,沒什麼過不去的。”
陸說的於當然明白,他沒接話。
“至於感情的事兒你自己處理吧,隻是得冷靜,把自己的心看清楚再決定吧。人都需要感情生活的,老楊現在這樣躲著你,說明他也掙紮得厲害,你鍥而不舍未必不能求得一個好的結果;我比你了解楊真,他一旦答應你,就會很認真忠實。但是老於,有件事算我多句嘴,楊真他是原則很強的人,什麼人跟他的感情生活都不能破壞他的家庭,你恐怕也不能觸及他的這個原則,你考慮清楚吧。”
於垂著眼睛,“這個我判斷到了。你跟他分手也是有這個原因吧?”
陸點頭,“是很大的一個因素。其實不是我覺得怎樣,是看他謹慎到草木皆兵的樣子我接受不了,不然我跟他可能還會長久一些。他人真的很不錯,在修養韌性理性等很多方麵都在我之上。”
於抬眼瞅了眼陸,沒說話。
“至於逼婚,這個我理解,太讓人難過了。金山瀾灣的房子你那麼一大堆的要求,一時半刻的也裝不好,要不你先搬銀杏園來跟我住吧,你讓耳根子也盡量清淨清淨吧。”
於就接著吃菜喝酒,“終於輪到你來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