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4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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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林鬆是不會通過細節判斷一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他隻會看個大概其,他隻看了南青田幾眼就覺得這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男子——他覺得這個人配得上杜雲塵。
    “我幫你拿點兒吧。”林鬆隻背了一個小包包,於是主動申請——他也是了解自己的,一看著生得好的男人他總會比平時多生出幾分熱情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南青田非常禮貌,看上去修養極佳。
    後麵陳設拎著林鬆打球用的東西,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林鬆很想跟南青田再說點兒什麼,可南雖然謙謙有禮,言語溫柔,但他有些冷,讓人覺得難以親近。林鬆隻得做罷,又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自己的耳朵。
    林鬆又讓人把晚餐擺在薔薇花旁,一個人向著小方桌吃喝。陳設給他送餐後的水果來,林鬆叫住了他,讓他坐在一個小馬紮上,問他,“你認不認識杜雲塵?”
    陳設點頭,“認識。”
    “他是幹什麼的你知不知道?”
    “除了毒品,他什麼都幹。嫖,賭,高利貸,替人鏟事兒,這些賺錢快的他都幹。在榆陽很多人都知道他,也算是有一號的人。”
    林鬆一聽完全接受不了,筷子在嘴裏插著,看著陳設,“不能吧?他看著不像壞人啊。”
    陳設就手肘拄膝撫了撫臉,“壞人是沒有固定樣子的。”
    這裏林鬆還是沒法一時就接受,又問道,“那剛剛那個人你認不認得?他叫南青田。”
    “頭一回見,但知道他,他跟杜雲塵是一夥兒的,幹的事兒都差不多。”陳設說到這兒好像還有話沒說完,但止住了,也不看林鬆。
    林鬆就獨自眨巴眨巴眼睛看陳設,“那他也是壞人呀……真看不出來呀……”
    陳設幾乎失去了跟林鬆把話題進行下去的勇氣——大哥,你是十六歲的天真少女嗎?
    而林鬆又接著問,“那他們……會不會知道我是誰?”
    陳設低著頭,撿起落到地上的一朵薔薇花,拿在手裏看著,“我想他們是知道的吧。”
    林鬆想接著問:那他們知道我是誰?這個“誰”的答案是什麼?你想得到人家的什麼答案?於是,林鬆沒問。
    第三天一早林鬆見著了站在一起的杜雲塵和南青田,他們一人拎了一個大包,看樣子是要返回榆陽了。當時林鬆故意不等陳設,趁人不注意,自己一溜煙兒地從山上下來,嘴裏還吃著一個卷了土豆絲和豆芽炒粉的大卷餅——早上吳啟春特意給他烙的。林鬆身子輕跑得快,是在下山的半路上追上杜和南的。
    是杜雲塵回頭看見了林鬆,駐了腳,看著把嘴塞得滿滿的也正看他的林鬆,“早,林先生,要出去呀?”這時,南青田也停了腳,回過身來看著林鬆。
    真是的,這麼好看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真是可惜了了。不過,雖然他們是壞人,但人家也沒害自己,對自己也有禮貌,那自己也要麵子上過得去才好。
    “是。你們要回榆陽啦?”林鬆匆匆嚼著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臉上卻一直笑著。
    是杜雲塵回的話,臉上也露出笑容來,“是啊,這就走。”
    林鬆也沒得說了,就道,“現在交通真方便,走高速公路,幾百公裏半天就到了。”
    這邊杜就和南麵對麵笑了一下,杜就又看林鬆道,“是啊,很方便。”
    真是太尷尬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三人一齊往前走,林鬆略略在後,接著低頭吃自己的大卷餅。而前麵的杜和南走得明顯也沒那麼自在,他們不時回頭看一眼林,又不時對視一眼。好在後麵陳設跑得飛快,拎著林鬆的東西很快趕了上來。
    杜和南各自開著一輛車,而林鬆也上了車,吃著因為太大老半天也沒吃完的卷餅。
    林鬆就有些很突然地問陳設,“你們的小陸總認不認識這個杜雲塵?”
    陳設熟練地打著方向盤,“這個我可不知道,可能認識可能不認識。”
    “那,是你們陸總有錢還是這個杜雲塵有錢?”
    “嗤。”
    “你‘嗤’什麼?你不是說他什麼賺錢快做什麼嗎?”
    這裏陳設像是要給林鬆足夠的反省時間似的,半天沒說話,直到出了小區的大門才道,“他們是賺錢容易出去得也快,他們那種旁門左道的生意,光是上下打點的錢都得多少。手裏剩的那點兒,不知道夠不夠陸總賺一天的。”
    其實陸海空有多少錢林鬆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陸沒說過,自己也沒問過;他甚至連一個最起碼的判斷都沒有,他隻知道“有錢”這個籠統的概念,至於“有錢人”之間的區別比較,他是不知道的,完全是他知識體係裏的盲區;他把自己和陸海空就是簡單地以“陸是有錢人,自己是窮人”的標準來劃分的。
    “他那麼有錢呀。”林鬆很純淨無汙染的眼神望著陳設。
    陳設就原地點點頭——他甚至都因為嫌費事沒擰過腦袋來看林鬆一眼,“是啊,陸家是咱們全市做實業裏最有錢的。”
    “實業?實業是什麼?”林鬆虛心請教。
    在抓狂以前陳設還是回答了林鬆的提問,“實業就是把活兒幹完了能看著東西。比如:蓋房子,汽車,家電,衣服,包包!”
    “噢,這叫實業呀。”
    “是啊。”
    這時,南青田開著的一輛靚麗的奔馳小跑超過了他們的車,林鬆也不知道這車是好是一般,就望著那車上掛的榆陽牌照心生悱惻:自己想家快想死了,想吉慶村自己的院子,想美女,想自己的花花草草,想院子裏自己辛苦種的菜疏……
    電話響了,是陸海空打來的,告訴林鬆他那裏下雨了,這讓他感到很憂鬱……
    林鬆眼睛無神地望著車窗外一碧萬裏的晴空,“我這裏也下雨了,你聽,嘩嘩嘩……我對你的心情感同身受,我現在也憂鬱啊……”
    開著車的陳設實在忍不住笑,就拿牙咬著嘴唇,強忍著不笑出聲音來,然後側過臉來看著一本正經扒瞎的林鬆。
    電話那頭陸海空一直低聲說著,說著,說著……陳設已經把車開到海邊了那頭陸海空還說呢。林鬆解開安全帶,自己下了車,拿著電話直接往海邊的艇上去。
    陳設看著林鬆的背影,沉思了半天才拿了東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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