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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小北屋，陸海空就把門關上，看著放下果盤的林鬆，“老婆，別人這樣跟你說話你都不知道回句嘴嗎？那些話你不覺得刺耳嗎？”
    林鬆就拿牙簽紮了一塊綠色的瓜，過來喂到陸海空的嘴邊，笑道，“這多點兒的事兒啊，她年紀大了，又是女人，哪有跟她認真計較的道理。你可別因為這個事兒跟她說什麼，弄不好她以為我跟你多嘴多舌的說什麼了呢，顯得咱們男人都小肚雞腸的。”
    陸海空嚼著林鬆喂的瓜，眨巴著眼兒瞅著林鬆，“聽她這樣說你感覺比說我都難受。我就不懂了，怎麼女人都是這樣的？”
    “行了，你別上綱上線的，隻女人這樣嗎？男人也一樣，這個我見得可比你多。快去洗澡換衣服吧，你不急著吃飯我可急，我這饞鬼隻要有好吃的別的都無所謂！”
    陸海空伸手捏了捏林鬆的臉，“你這小省事兒鬼，專招人心疼你。行了，我衝個澡這就來。飯前吃水果等會兒會影響食欲的，別吃了。”
    林鬆就笑，“看著就忍不住想吃。你快去吧。”
    陸海空就出去了，站在花灑下很認真地生薑姨的氣。
    沒一會兒陸海空換了衣服出來，在放滿自己以前照片的一間屋子裏找到了林鬆——他正坐在地板上看陸的那些照片呢。
    陸海空就坐在林鬆邊上給現場解說。這是哪裏，那是哪裏，又許林鬆將來，要帶他都去看一遍。其實林鬆也沒多想去那些地方，他看照片隻是看人而已。
    說著說著陸海空就又把林鬆抱在懷裏，感覺著懷裏讓人感到柔軟可人的一小隻，“再給我點兒時間，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你，隨心所欲地去咱們想去的任何地方，就你跟我。”
    這話林鬆從來都隻是聽聽，他從未當過真。
    “你這是不是你男朋友？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林鬆很突然地拿著一張照片，給陸看。
    那照片上是陸海空和一個外國中年男子在室外圍著一張圓桌坐著，周圍全是白雪皚皚，還有不少建築和遊人；陸和那男子都穿著厚重鮮豔的滑雪服，表情都是很有神采，手裏一人拿著一杯熱咖啡，一起笑望向鏡頭。
    陸就哼了一聲，“他追求我，是個室內設計師，荷蘭人。在一起沒幾天，有一回我感冒了躺著，他給我來了一句：‘上帝保佑你快點兒好起來吧，你躺在病床上真是一點兒魅力也沒有。’去他娘的，當天我就跟他分手了。”
    林鬆就笑，“活該他被甩。”
    陸就瞅著林，“拜托你能不能說句重點？”
    “嗯？什麼重點？”
    陸就指著照片，瞅著林鬆，揚高了聲音，“你不嫉妒呀！”
    林鬆就認真搖頭，“不嫉妒呀，我又不認識那時候的你和他。”
    陸一把把林鬆原地按倒，用身體壓住，“你這是什麼邏輯呀！叫你不嫉妒！叫你不嫉妒！”陸說著沒頭沒腦地亂吻了下去。
    薑姨上來叫他們吃飯，一上來就隱隱聽到那間房裏傳來的聲音……細聽，是林鬆壓抑的伸吟聲……薑姨沒動任何聲色，往那房間前無聲無息地又走了幾步，站住，細聽了一會兒；然後，薑姨又沒動任何聲色的毫無聲息地返回到樓下。
    後來，大約過了二十分鍾，薑姨再次上來，又隻在樓梯處駐腳，然後把自己的聲音遠遠傳過去，“海空！小林！吃飯了！”
    還是那房間裏傳出來了海空的回應聲，“知道了！就來！”
    林鬆先下來的，明顯剛衝了澡。薑姨在灶上做著最後一道海鮮湯，並不回頭看林鬆。
    大約五分鍾後陸海空也下來，穿著一套家居服，甩著濕頭發。
    薑姨把湯端上來，不動任何聲色地道，“還需要什麼嗎？我要下班了。”
    陸海空就道，“沒有了，走吧。”
    薑姨很快退場。林鬆想說些什麼，可想想不好，就沒說，低頭大口吃飯。而陸海空還沉浸在剛剛的一場痛快淋漓的叉叉裏，一直拿眼兒瞅著林鬆，滿眼的叉叉。
    在銀杏園和林鬆共近晚餐的時間也是陸和林一起享受紅酒的時間。林鬆不懂紅酒，陸海空卻極懂，於是開始了自己對林鬆的紅酒課程。
    林鬆慢慢喝著手裏的紅酒，細細品著滋味。
    陸海空也慢慢喝著手裏的紅酒，卻在品著紅酒以外的滋味……
    吃完飯林鬆要收拾碗筷，陸海空原地一把把林鬆公主抱起來，往樓上走。
    空調開著，幹燥涼爽。兩隻就那樣偎在一起，溫柔地說著話。
    那塊玉陸海空洗澡都沒摘過，從收到了就一直戴著，此時陸窩在林鬆懷裏，林手指撫拿陸脖子上的那塊玉，“你還真天天戴著它，你信這些嗎？”
    陸海空嘟嘴親了親眼前林鬆的皮膚，然後便嘴唇吸起一塊肉來抿抿，又輕輕咬了咬，“以前不信現在信，準確地說就是遇到你之後才信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看不見你就心慌慌的，會莫名其妙地瞎想，老怕你有什麼事兒，到時我也就活不了了。我正打算去南山寺拜拜去，捐點兒錢，保佑咱倆能平安長久。我現在也不求別的了，就這點兒。”
    林鬆就笑了，“你跟中國人都差不多，對於神佛，現用現信，這來得及嗎？”
    陸海空也歎了一聲，“你別這麼說添我的負擔了，我雖然天天搜刮民脂民膏，但總還算沒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我願意折我的壽減我的財產來保你的平安……”
    林鬆聽陸海空說著就下了道兒，伸手打了陸海空一下，“你少胡說！我是賴人活不夠！要活100歲才死呢！”
    陸海空把林鬆扳過來對著自己，深深的目光看到林鬆的眼睛裏，“老婆，哪天我去把墓買嘍，買咱倆挨著的。”
    林鬆堵著陸海空的嘴，“你閉嘴吧！”
    陸海空又一把抱緊林鬆，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了一樣……
    早上陸海空便不大願意起床，抱著林鬆耍賴，再躺了一會兒又一會兒，終於被林鬆忍無可忍地踹了一腳，“你還賺不賺錢了？快去上班！”
    陸海空這裏又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起來，嘟嘟囔囔地表示著自己的不滿，不情不願地去衛生間洗漱了。
    陸上班去了，林鬆下樓，把廚房都收拾妥當了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