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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鬆聽見車響就出來了，著看陸海空停好車。林鬆穿了件娃娃似的黑地兒白圓點兒的長褂子似的家居服，有點兒像女人的睡裙似的，寬鬆而隨意，露著小細胳膊小細腿兒。
    “你來啦。”林鬆笑著，陪著陸海空進了屋。
    進屋陸海空就把林鬆抱了起來，上去就啄了一口林鬆的嘴唇，“你非得穿這樣的衣服嗎？你這樣會招人犯罪的。今兒怎麼在家？沒去你那什麼師傅那兒？”
    陸海空說著把林鬆放到床上坐著，一麵吻著林鬆一麵一隻手從睡裙底探了進去……
    “李師傅的兒子兒媳來看他們，我不好打擾，就回來了。”
    兩隻又纏成一團，美女在外麵給放哨。
    陸頭枕在林鬆的肚子上，疲累地抽著煙；林鬆溫柔地玩著陸海空的一隻耳朵，不時地看看脖子上自己送的那塊玉。
    “老婆，咱們什麼時候能一起生活？讓我天天可以見到你。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人常常感到很焦躁……”
    林鬆本來就是柔軟的心，見陸海空如此，便笑勸道，“有機會啊，你說過的。”
    陸海空就從林鬆的肚子上擰過腦袋來向上望著林鬆，“我沒忘。”說完把腦袋又轉回來，“這回看見你們家的人，我真是深有感觸，從你爸你媽再到你妹妹再到孩子們，我看都是歡快和知道滿足的性格。你們都這樣，那我好像也沒有不快樂的理由。但是老婆，絕大多數時候這有錢跟快樂真是沒什麼關係。”
    林鬆就笑著，低頭咬了咬陸海空的耳朵，“你又來講理論了。可我告訴你，對窮人來說，快不快樂的不知道，但錢可以解決窮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就你這回去我家的這大手筆，一下子就解決了我們家幾乎所有的問題；你解決了這些大問題，我當然就很快樂，讓我再沒有後顧之憂了，說到底這快樂還是錢帶來的——我心裏的輕鬆也沒法跟你說明白，我們全家十口人的命運大轉折啊。”
    “嗤，大轉折？就那點兒錢算‘大轉折’？不過，老婆，這回去你家也是讓我深切體會到了金錢的意義，它真是可以幫助很多人的。對了，你家那幾個孩子長得全像你們家人，一個一個都小精靈似的，看著都是希望啊。”
    林鬆就笑了，“你喜歡孩子？”
    陸海空就如實道，“沒那麼喜歡，但也不討厭，就那麼回事兒唄。可陸鎮宇想抱孫子，我就得生。老婆，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說吧，什麼事？”
    “我這一來這裏就看見有村裏人盯著我，日子久了我怕生出什麼事來。你考慮一下，咱們把約會的地點改在銀杏園，每周一次兩次的，行不行？”
    陸海空這麼說林鬆也不好拒絕，隻得有些為難地道，“我在銀杏園出出入入真的不太合適，日子久了可能也會生出什麼事來。”
    陸就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可相比來說還是你去我那裏咱們更安全一些。至於你在銀杏園出入這個我想好了，我就給你一個公開的身份，你是我的護工，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跟薑姨的工作性質是一樣的。”
    林鬆還在猶豫，沒有更多的理由，但就是覺得不妥。
    “你打掃我辦公室的時候有人懷疑嗎？你就是為我工作嘛。以前在我辦公室，現在在我家，性質沒變。你會如此小心不過是心裏有了鬼，別人沒怎麼樣，你自己心先虛了。”
    林鬆就低頭笑，“是啊，我心裏可不有了‘鬼’……”說完，纖細的手指扯了扯陸海空的耳朵，並且笑出了聲音。
    陸海空一聽也跟著笑，翻身過來又麵對麵抱住林鬆，把臉埋在林鬆的懷裏，合著眼睛，“老婆，等咱們結婚了，我就天天這樣抱著你……”
    這一夜陸海空就又留宿在了林鬆這裏。
    林鬆雖然覺得並不是很妥當，但還是上了陸海空的道兒，隔幾天就在銀杏園留宿一次。慢慢的，陸海空就不大往吉慶村來了。其實林鬆也知道，吉慶村那種地方陸海空是沒法習慣的，所以也不肯認真計較了。
    因為常出入銀杏園，林鬆慢慢的就和薑姨熟悉了。隻是陸海空告誡過林鬆，不能在銀杏園做任何原本屬於薑姨的工作，她會很介意這個。林鬆來了以後就隻是呆著，有時也和薑姨聊聊天。可說實話，薑姨真不是十分好相處的人，話不多，可一句是一句，讓林鬆感到頗為有負擔。但見著了總得說點兒什麼，哪有同在一個屋簷下不說話的道理。
    慢慢的，林鬆就感到薑姨有些看不起自己，她是這城裏人，看不起林鬆是農村來的。林鬆被薑姨貼上農村人的標簽後便諸事都看不大順眼了，隻是什麼都不說，不過那態度眼神林鬆還是感覺得出來的。林鬆感覺出來也無所謂，他還是那樣主動跟薑姨打招呼，保持著做為一個男人起碼的風度。
    這天因為林鬆快科目二的考試了，停止跟老胡的學習，去駕校練車，結束後也沒去會館，四點多就回來銀杏園了。薑姨正在廚房準備陸林的晚飯。林鬆便先過來跟薑姨打了招呼，然後去衝了澡，換上自己放在這裏的唯一一套素格子的無袖七分褲的家居服。
    林鬆又過來廚房，這裏有很多新鮮水果，林鬆就自己選了些切成很精細的樣子。
    “這是做什麼用的？”一碟一碟的各色米引起林鬆的注意。
    “給小陸打五穀飲料的，他愛喝這個。”
    “這東西也能放在一起打成飲料啊？”
    “能，早就有了。”
    林鬆有點兒尷尬地笑笑，“呦，這土芸排燉得真香，味兒都出來了。”
    “大葷當然香，以前窮人都拿這個解饞，我看見過有一次吃一盆的。”
    林鬆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說什麼了。
    “海空讓我問你這羊肉怎麼吃？蔥爆還是清燉？”
    “他平時都喜歡怎麼吃？”
    “他從不吃這些腥膻的東西，我也從沒給他做過羊肉，最近不知道怎麼口味變了。”
    林鬆隻得道，“蔥爆吧，能去腥膻。”
    林鬆把水果切完，轉身準備返回自己在一樓的一間小北屋裏。不想陸海空不知道什麼回來了，正手拄著門，歪著腦袋看著呢。
    “你回來啦，怎麼沒聽到車聲？”林鬆端著果盤，看著陸海空笑道。
    薑姨也回頭，看著陸，“今兒回來得早。得等一會兒，二十分鍾後開飯。”
    陸海空就跟著林鬆往小北屋走，“車拿去修了，讓人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