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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佑琪瞅著陸海空，當然完全了解他的痛苦與糾結，“人生能有多長？你何必非得這樣清醒地過日子？誰在乎你的清醒？你又當自己是誰？你準備拿根棍兒來撬地球嗎？”
    陸海空許久許久都沒說話，最後看著獨自吃喝著的於佑琪，“有法子可想嗎？我真的快喘不上氣來了……”
    於佑琪品著美味的酒，滿臉享受，“老陸，if–I–was–you，我就忘掉清醒，隨遇而安，在這個虛偽的世界裏稀裏糊塗地過富足快樂的日子。如果你還執著的要過那種美好又真實隨心又如願的生活，隻有一條路——”於佑琪說著，往上指了指，“去上邊兒。不過上邊兒的領導喜不喜歡你這樣的人我可不知道。”
    陸海空顯得虛弱而又無力，“理論都是灰色的，在現實中它的力量其實是非常有限的。老於，我現在真的很痛苦，一想到跟女人結婚我就覺得是生不如死……以前也沒怎麼覺得，現在，我對女人的厭惡是從生理到心理全盤的……”
    於佑琪哼道，“你的痛苦在咱們這樣的男人身上我見過100回了！你跟他們都一樣，別在這個上渲染著色了！去吧，用情感追求你喜歡的男人，得到他，擁有他，感到乏味了就丟掉他！然後再用理智去找一個喜歡你的而你也不是十分討厭她的女人，和她結婚，生子，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在往後的日子裏慢慢學會在兩個人之間平衡，這不就OK了嗎？還有什麼問題？”
    不得不說，於佑琪的話是相當具有煽動性和誘導性的，合理可行的成分也是相當高的，陸海空竟不知道如何辯駁了。
    可是，後來，經事實證明，於佑琪的理論是強大的，可在實踐中他自己做得也並不好，不過那是後話了。
    “對了，你一個人生活習慣了，回來還要跟你爸媽住一起嗎？”
    “我可害怕那些老人家的嘴，天天有講不完的人生真諦！我找房子呢。”
    “車子上你跟我連最起碼的客氣都不講，怎麼到房子這兒你就忽然又矜持起來了？”
    於打架得勝了似的姿態道，“就你蓋的那些回遷樓，我看不上！我相中了一個叫‘金山瀾灣’的樓盤，等開盤我看看價，你借我個首付吧，上班後按月還你。”
    陸海空便笑了，“那是‘雲騰地產’的樓盤，他們公司主打的就是高檔商用住宅。我認識他們的老板，你多討討我歡心，我帶你去求求他，給你打個七折八折的。”
    於當然判斷得出來陸說的話的可信度，就笑了，“除了陪著你，我還能拿什麼討你歡心？就今晚怎麼樣？我出門看的黃曆，今兒諸事皆宜。”說完就把眼兒毛茸茸地瞅陸，“要不咱們真試一回？說不定感覺會很在線噢……”
    陸海空義正言辭地哼道，“你再這樣騷擾我小心我扁你！”
    於佑琪笑得樣子超級猥瑣。
    抱著陸海空的紅酒，開著一眼相中的陸海空的豪車，於佑琪坦坦然然地走了。
    於走後陸海空也就出門來。陸進來的時候陸鎮宇恰好在院子裏伺弄花草。陸海空把帶來的水果點頭交給了阿姨，讓她替自己向小媽兒問好，然後自己直接過來父親這邊。
    夕陽西下，光線是玫瑰色的，很漂亮。父子坐在一個荷花瓣型的室外浴池邊，上麵一個中式的八角亭子罩著，一套簡潔的藤桌椅，小桌子上擺了一套精美的茶具。有阿姨沏一壺大紅袍來，陸海空親自給父親倒上。陸海空從來不喜歡喝茶，但既然是陪父親，他便不把這不喜歡表現出來。
    “於佑琪回來了。這是他從美國和歐洲給您帶來的營養心髒的藥，這些藥絕大部分都是新上市的，很安全，國內還沒有。這些藥他都編了號，對應的這些都是他親自翻譯過來的說明書，您一看編號就能對上。他特意囑咐我，讓您谘詢醫生過後再吃。這張紙是他在美國的時候請醫生看了您的病曆之後給的用藥建議，您跟國內的醫生說的對照一下。他還說如何您怕找的醫生不可靠，他可以幫著找，他在這裏的醫院認識不少學哥學姐。”
    陸鎮宇顯然十分滿意，笑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工作定了嗎？”
    “回來才幾天，工作也定了，就在醫大一，八月一日正式上班。他這種腦神經外科的醫生本來就稀缺，而且他畢業的那個大學在腦神經外科方麵全世界都是前沿，他找工作什麼勁也沒費，投了簡曆就錄取了。現在能在醫大一當醫生的最不濟的也得是名牌醫學院的碩士，真都是出類拔萃的人。”
    “這人老了就喜歡你們這些有才華的年輕人。哪天合適你幫我約他，我請他吃頓飯，以後恐怕還得麻煩人家。”
    “行，我這就跟他說，沒問題。盡管麻煩他吧，我跟他十幾年未斷的朋友了，他很可靠。不過您離老年人的行列遠著呢。”
    阿姨把晚飯就擺在亭子裏，陸海空陪父親吃飯。
    “小韓怎麼樣？”
    “還好，各項檢查都沒問題，她畢竟年輕，身體正是好時候。”
    “是啊，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齡也就20多歲到30歲，太短暫了，這個就比不得男人了。從這個角度上講，女人是弱勢的。”
    “正是這個。你跟菲菲怎麼計劃的？她也過了25了，我不是要幹涉你們，若是覺得差不多了就結婚吧，你到時就會知道，女人除了容貌性格，對男人來說都差不太多。”
    “我知道了，爸，我已經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今年，今年內我一定結婚，爭取明年就讓您抱上孫子。現在剛放開二胎，我和菲菲計劃最少要生兩個呢，我們倆都喜歡孩子。”
    陸鎮宇點著頭，“行，到時你結婚的費用由我來出，你是我的長子，婚禮一定要隆重。這不隻是你的事，也是咱們‘建宇’的事。”
    心百般糾纏難受，可陸海空臉上那笑容卻沒有變，“我知道，爸，謝謝你。”
    陸鎮宇盯了陸海空一會兒，像在洞悉兒子的什麼秘密似的。陸海空怕自己露破綻，臉上一直帶著笑，規規矩矩地吃著飯，可沒有顯得突兀地轉換話題。
    “海空，你不太兒女情長的，爸很喜歡你這點。對於女人，爸不怕你無情，是怕你太多情，男人太多情會惹來很多麻煩的，你長得又好。”
    “我不無情也不多情，屬於正常人的範疇。”陸海空這個倒沒撒謊，所以說的時候坦然地看著父親，“見到美女我也會多看幾眼，但我永遠不會受美女的主導。”
    談完家事，自然又拐到他們男人的話題上。每當這些時候，陸海空並不輕易發表見解，他還是主要以聽為主，言語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