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遇見TA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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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尾聲
秋國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韓賢發現這秘密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開始了逆轉。無形的枷鎖纏繞心底,注定無法掙脫。
高劍從父王身邊出來,準備去迎接一位貴賓。正邊走邊側頭吩咐身邊的士兵準備工作。沒想到在寬闊的路上也能撞到人。與前麵低頭走來的人擦肩而過。高劍側了身本準備說一聲“抱歉。”的,卻看到那個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覺得沒必要了。高劍繼續走了兩步突然回首叫他“站住!前方是王殿,嚴禁攜帶武器入內。你到底是什麼人?”高劍剛從他身邊走過時就覺得此人不簡單,有一種強烈的劍氣。若從正門入應該收下武器陪士兵一起入殿的。現在這人手握長劍獨自一人毫無約束的把王宮當自家後院遊玩。倘若是刺客的話……“喂!叫你呢,把劍放下!”
那個人這才終於聽下了腳步,卻還是沒轉身,嘴角微微揚起。高劍跑過去攔在他麵前伸出手道“劍。”那個人抬頭看著他,不說話,也沒把劍給他。高劍氣急了,伸手就去搶他的劍。談何容易,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他們你來我往了幾會,像是小孩子從大人手裏奪不了糖果一樣。高劍確定硬戰無法取勝就立刻改法子,不如耍點小聰明。一拳往他頭上打過去,如願以償他就用沒出鞘的劍橫在頭頂擋住。就這時高劍另一隻手快速拔出了那個人的劍。
高劍有劍了,那個人握著空空如也的劍鞘,臉上露出了一抹繞有興趣的笑容。高劍乃是自信膨脹,直接劈過去,想持劍控製這個人。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接招的木質劍鞘完好無損,攻擊的銅劍卻斷成了兩半。高劍反應奇快,放下斷劍一腳踢飛那個人手中的劍鞘。卻來不及防禦被他一掌擊在胸口,彈出了十米外。
那個人臉色微變,像是確認了自己最初的猜測。剛才的觸覺……很微妙,是柔軟的。
這時父王從背後走過來,厲聲道:“起來!”於是高劍強忍著胸口的疼痛,趕緊站起來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頭站到了父王身邊。他最怕讓父王看到自己示弱的樣子。
那個人單膝跪下行禮道:“在下韓賢見過陛下。”大王道:“韓賢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聽到“韓賢”兩個字時高劍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心道:“完了完了,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了。”第一次見師父高劍就送人家這麼一個特別的“見麵禮”,還把大劍士的劍都折斷了。隻得默默祈禱這位師父不是記仇之人,自求多福了。
父王讓高劍去準備一下,以後跟師父去清雅閣學習。自己跟韓賢獨談了一會兒。韓賢開門見山道:“她真是太子殿下?”
大王吹著杯中的茶“嗯!”了一聲。高劍有些疑惑道:“可她分明是……”是個女子!大王送到嘴邊的茶杯頓了幾秒又飲了下去。以韓賢的才華一眼識破秋國第一秘密也不足為怪。
十一年前,王後生了個公主便逝世了。大王一直專寵王後,不願再娶。但按理來說大王必須有個王子來繼承王位。大王握著早已停止呼吸的王後的手眼眶盈滿了苦澀的淚水。而旁邊剛出生的嬰兒我住了他靠在床頭的劍柄上係著的紅色劍穗,怎麼也不肯放手,充滿活力。大王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伸手默默她的頭說:“今後你名為劍,秋國的太子。”
大王喝完茶道:“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男孩。既然這是秘密,我希望它永遠都是秘密……對任何人都一樣,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明白,韓賢的任務隻是教育太子並輔助她順利登上王位。至於其他的……他沒必要也沒權利去管。
韓賢帶高劍來到竹林時,已經深夜了。深林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韓賢在前麵帶路,走得有些快,高劍沒跟上。不小心撞了幾棵樹,終於發現自己迷路了。她不緊張,幹脆就靠著一棵樹坐下來抱著雙膝睡覺了。
突然有一隻手抓了一下她的肩,她猛地醒來。聽到韓賢說:“膽子挺大的嘛,一個人在深林裏也敢睡。”
她起來就抓住了韓賢的手才道:“不是還有師父嗎,所以我安心睡呀。哎師父,你別在丟下我了,我最怕孤獨了!”韓賢有些不適,但高劍從小就把自己當男孩,不覺得牽手有什麼不妥。她機靈地自己沒跟上不說,就這麼把責任扣在他頭上。他也沒計較,反手握緊了她的手道:“快點跟上,就在前麵了。”
“師父,四周這麼黑,你是怎麼認路的?我現在你是人還是鬼都認不出來。”膽子真大,不知是鬼是人還敢牽手?
“聽風。”韓賢簡單地回答。
“聽風?那是什麼?”高劍又問。
韓賢也不煩她什麼小事都拿出來問一遍的態度。知道當了師父就不能再敷衍了事了隻好耐心講解:“聽風術是一種敏銳的聽力武術。夜間很管用。能辨別出不同聲音和聲音的方向。你停下來聽聽。”
高劍認真地聽了一會兒,高興地道:“聽到了!有鈴聲。”
韓賢道:“對,就是鈴聲。再聽聽方向。”
這下不那麼簡單了。這聲音似乎來自四麵八方,根本分不出生源的方向。是因為——竹林裏有回聲。
“這就是外人找不到清雅閣的原因。”他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好厲害!師父的耳朵比狗的還靈啊!”韓賢無語了。他寧願相信這小徒弟稱讚人的方式與眾不同。他道:“以後別叫師父了,顯得很老。”
高劍哭笑不得,道:“嗯?那倒也是。師父您那麼年輕我也不習慣這麼叫的。那怎麼稱呼呀?師父您幾歲?”
韓賢:“十六。”
高劍:“我也才十一。父王說過韓家就是一家人。那我就叫你哥哥吧。你也不用叫我殿下了,叫我小高就行!”
韓賢心裏笑了笑,還沒叫過她殿下呢,她這自作多情的性子……
第二天醒來以後高劍才看清了清雅閣的美景。四周竹林環繞,一個方形院子,四角各有一座三層高的亭子,掛有風鈴,擊出悅耳的音樂。四亭用橋廊互連,中間是蓮池,在中央有一小塊陸地栽了很大的一棵櫻花樹,花瓣隨風起舞,落英繽紛,如夢似幻。
看到韓賢的第一件事無疑是賠劍討好師父了。她把從秋國的藏劍閣裏精選出來的陰陽雙劍拿到他麵前說:“哥,昨天我弄斷了你的劍,應該賠償。”
韓賢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確定她隻是為了賠償,應該不知送劍的含義,才有些猶豫地伸手拿過雲劍,把風劍留給她道:“你手中的這把風劍輕軟,揮動起來更像跳舞,你留著自己用吧。畢竟你是個女孩子,應該很適合你。”
高劍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是父王告訴你的?”
“不!”他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看著她深邃明亮的眼睛就道:“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她停頓了幾秒,畢竟她認識的那麼多人裏,韓賢是第一個識破她秘密的人。然後她突然湊近,雙手捧住他的臉,微微仰頭道:“讓我也看看你的眼,它會告訴我什麼呢?”
他們靜穆地相互對視,似乎透過彼此的眼睛看到對方的內心世界。過了一會兒她驀然收手,轉過身捂住了似乎燃燒般熱血上湧,抹上了一層紅霞的臉蛋。生平第一次那麼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如此激烈,無法隱藏。她發現自己的呼吸都莫名變得混亂,深深吸了幾口才漸漸平複下來。
韓賢也發現了她這異常的情緒,不想讓她在這種窘迫的情況下為難。遂轉身離去。她這才有些失落地歎了一口氣。第一次想變回女孩子。
五年以後,高劍決定親自率兵上戰場。韓賢說:“以後無論你去哪兒,做什麼,我都會一路陪你,保護你……直到你成為王為止。”
“是處於職責嗎?”她望著他的眼睛問。韓賢當時沒回答,但她認為他是默認了。
北戰取勝的消息還沒傳來,可太子與大劍士的獨門劍法“斬風破雲”威風凜凜,橫掃沙場,獨霸天下的消息早已穿得無孔不入了。
回宮的第一天,大王獨自麵見韓賢,道:“劍是她送的?你也就這麼收了?她年少無知,別告訴我你也不懂送劍之義。”他當然懂。女孩子送男子劍就意味著把自己此生的安危寄托在這個人身上。
韓賢道:“她隻是把這劍當做普通的禮物而已。”
“我希望你也如此!”大王特意強調道:“無論怎麼說,她是秋國的太子,未來的王。王者,隻為國而生,亦為國而死!你的責任是保護她,而她的責任是保護天下。你教她‘斬風破雲’是想讓她一輩子跟著你嗎?……看在她叫你一聲哥的份上,你最後把握好分寸,適應可而止明白嗎?!”
韓賢出來以後直接說不再練“斬風破雲”了。可還是解釋了一句:“換做單人劍法,以後我不再身邊也能保護好自己。”
高劍都懂了,他不能一直保護她,他總會離開的。她也隻說了一個字“好。”
“以後也不需要我來保護你,當你成為王,全天下都是你的。”他隻想安慰她,因為他一直認為成為王就是她最大的夢想。
“也包括你嗎?”沒有你的天下,對我有何用。這個問題亦沒能得到答案。
有過了兩年,高劍滿十八歲了。
韓賢一進屋就聞到了滿屋彌漫的酒香,道:“又喝酒了?最近怎麼總喝酒?”
高劍抬頭勉強對他笑了笑,道:“哥,這次就放過我吧,今天是我生辰。”
韓賢也本就沒打算懲罰她什麼,便坐下來也喝了杯酒,道:“說吧,你喜歡什麼,我送給你。”
“你。”韓賢愕然望著她,她卻盯著他認真道:“我喜歡你……把你送給我行嗎?”
韓賢:“胡鬧。怎麼一醉就開始胡言亂語了?”雖然嘴裏怎麼說,但心中那麼希望這不是她因醉意不思考就脫口而出的話。
“我沒醉!你知道我的酒量比男人都好。……其實醉了也好啊,倘若醒著,我又才不敢跟你說。”她靠著椅背仰頭說:“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對於一個一出生就注定隻能做男子的女孩子來說,心裏突然侵入一個人是多麼的痛苦……”
韓賢愣了幾秒,便轉身出去了。她看著他默然離去的背影,自嘲笑了笑,繼續喝酒。
當一個女孩子身邊出現一位保護她,帶給她安全感;教導她,讓她變得更優秀,一步一步靠近夢想;陪伴她的喜怒哀樂,見證她的成長,知道她一切秘密的男人時,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愛他呢?
韓賢很快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個精致的禮物盒。他走到高劍麵前道:“其實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打開裏麵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她看著出了神。雖然不知道送簪的含義,但她還是知道這是個女款的發簪。看過有女子出嫁時用這樣的簪子綰發。
她看了很久,不知不覺淌下了眼淚。她的聲音顫抖著道:“你知道我都無幸戴它。”
“沒關係,我可以先幫你收著,當你需要時,隨時都可以來取。”
青春如夢,歲月如歌,韶光易逝,何能複得。如果能回到初次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希望我們還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但我此生,愛你無悔!
倘若有來生,願歲月溫柔以待,良辰美景,不負笑顏。
未完待續
作者閑話:
由於讀者反應不希望就這麼遺憾地結束,所以我會續寫。將講述秋國滅亡七年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