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手指著房頂：“清夏不是說讓師父別被人看到嗎？所以剛剛秋霜來的時候他就上屋頂了，現在估計是在上麵睡著了吧。”
    “老頭兒，喝酒了！”常清夏衝著屋頂大喊，果然瞬間眼前出現了他的身影。
    “酒呢？酒呢？”
    “我又沒說現在就給你喝，”常清夏麵不改色，一點都沒有騙老人家的愧疚之情，“但是我可以保證讓你以後喝到那些果酒烈酒雞尾酒，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怎麼樣？”
    “燒殺擄掠的事我不幹。”邪劍仙聽了沒酒喝立刻沒了精神，懶洋洋地斜倚在門框上，還不時動動手指指點戚語。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常清夏搬過來一個小板凳給老頭兒，順便還討好地奉上一杯花茶，“你就沒想過戚語還這麼小，我要嫁也是嫁給大少爺，怎麼會做了這二少爺的媳婦呢？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所以你是說讓我去幫你把賣身契偷回來？”老頭兒聽完整件事情，無語地看了眼常清夏，“也幸好你是自賣為奴，不然像牙官手裏那些人，他們在官府可是有登記的，就算偷來都沒用哦。”
    “不過這江家也太胡鬧了，若是江老爺還在的話估計也會被氣死！為了娶個丫頭鬧出這麼多事來，還把這小子也牽連進去……哎，也說不好，也許正好合了上麵的心意。”
    “什麼心意？”常清夏奇怪地看著自言自語的老頭兒，嘰裏咕嚕的一串她什麼都沒聽清。
    老頭兒擺擺手：“跟你說了也不懂，你還是給老頭兒釀酒去好了，今天晚上我就把那東西拿來！不過偷來之後你就要離開這江家麼？”
    離開？常清夏一愣，被突然的提問弄得心亂如麻。她支吾幾聲沒有回答老頭兒，本能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常清夏做了一下午的撲克牌，好不容易做出來了，可是到了晚上完全沒有玩的欲望。吃過晚飯入了夜，常清夏便連故事都講不下去了，滿懷期待地盯著燭芯算時間，聽到響聲就出門看看是不是老頭兒回來了。戚語幽怨地趴在床上看常清夏，發現她一點都沒有回頭的意思，便賭氣睡覺去了，時不時還鬧出一些動靜。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直到天光大亮老頭兒才一臉木然地回來——而且兩手空空。
    “不可能啊，我翻了個底兒朝天什麼都沒找到……”老頭摘下麵巾，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我連其他院子都找了一個遍，根本沒見著你那賣身契。”
    怎麼可能？常清夏聽完頓時覺得通宵的疲憊瞬間衝到大腦，炸得他腦袋轟轟響。他一邊咬指甲一邊呢喃：“不在大夫人手上會在誰手上？賣身契還能轉讓嗎？要是給別人了怎麼找……”
    老頭兒又不甘心地去了幾回，然而終究是一無所獲。常清夏反而是淡定了下來，有種上天把她發配到這裏、果然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就逍遙自在的感覺。既然這件事沒法解決，常清夏便把目光重新放到撲克牌和麻將上，研究了好些天，做出來後就送到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