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來就是為了看看我這個夫人？常清夏心裏一群羊駝跑過，對於這群把她當猴耍的女人恨不得扭臉就走。然而現實是她隻能生無可戀地看著大夫人一句話都沒說，竟然真的給秋霜一個眼神、讓她帶自己出去。
    “你大爺，你妹夫，你當我是計程車嗎，揮之即來，呼之即去……”常清夏蹲在路邊，一邊嘟囔一邊摧殘花草，“我一定要老頭兒把我的賣身契偷出來的時候，順便在你臉上畫隻大烏龜……”
    “你再扯下去，丫鬟們就該挨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常清夏回頭一看便看到一張笑臉。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又似乎是剛剛運動過似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身白衣飄飄蕩蕩，更是襯得她身影單薄，如風中弱柳。身邊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就好像捧著一尊瓷娃娃，每一個動作都讓她如臨大敵。
    “你是？”
    “雨怡，二少爺應該跟你說過我吧，”雨怡眨了眨眼，“話說我好久沒有去小院了，二少爺還好嗎？”
    小正太沒跟他說過這號人啊？常清夏疑惑地看著她：“挺好的，最近在好好學習呢。”
    “學習……做功課嗎？以前大夫人不給請先生，都是我教他呢。可惜我不過是個下人，哪裏懂什麼之乎者也？隻能教他認認字，給他講講故事。他以前睡前總要聽我講完故事才肯睡，有時候還拽著我的衣袖不讓走，害得我被老夫人說……”
    雨怡一副懷戀過去的神情，常清夏看著心裏直冒酸水兒。戚語一副對什麼都不關心的模樣、天天跟著自己轉，她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原來自己不過是替代品？想著小正太抱著人家大姑涼酣睡的樣子，常清夏手裏的花朵立刻被碾成汁。
    “孩子鬧脾氣老不好，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常清夏冷酷地回道，順便掏出手絹把手擦幹淨，“你也是要去茶會的？”
    “大夫人可不想看到我，”雨怡笑著搖頭，“不過看天氣好出來走走罷了，要不要一起？”
    “我還有事呢，改天吧。”常清夏想著自己還要回去把撲克麻將畫出來就拒絕了，可雨怡立刻擺出一副落寞的樣子，幽幽地歎口氣：
    “唉，也是。我這一副病鬼的樣子又能陪你逛多長時間？等我身體再好些罷，我去小院看看你們。”
    常清夏點頭答應，這難得進來的後院也沒心情晃下去了，回到院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審問”戚語：
    “雨怡是誰？你幹嘛和她一起睡覺？”
    戚語提著劍，乖乖站在常清夏麵前：“雨怡是姐姐啊，但是我沒有跟她睡過覺。”
    “不許亂跟人睡覺知道嗎？”常清夏此刻就像一個擔心自己兒子變成花花大少的老母親，“隻能跟你的娘子睡覺……不對，是隻能跟喜歡的人睡覺。”
    “常清夏？”
    “不是我，是以後你成親的對象……”不知為何常清夏總覺得自己在給自己挖坑，感到危險的她決定換一個話題：“對了，你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