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該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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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我不認識,生麵孔。嬌小玲瓏的身段,我見猶憐的氣質。怯怯躲在他身後,好像很怯生,嬌滴滴的,很可愛,這是以男性的眼光來看的。
他把她攬到懷裏,輕憐淺愛。
她把臉埋到他胸口,撒嬌,在他耳邊說著親密的話。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我隔得遠,聽不見她說的什麼。
不過,說實話,這女的真正!有福氣啊!
我的病態心理在作祟,我不知道我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我快克製不住了,也許已經扭曲了,醜陋的,病態的,可怖的。
我在水盆裏照到自己的臉。
不,這不是我。不應該是我。
手中的抹布落到地上,我跌跌宕宕地跑進房裏。
我已經失態了。
我鎖上房門,拚命地喘氣,大口大口地呼吸。台幾上有杯水,我端起來咕嚕嚕喝下去,方覺得好了一些。
接著又不可抑止地咳嗽起來,一定是剛才喝的太急太猛了。我猛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
易止住咳,又休息了一會。
我推開房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平靜,我甚至能微笑著向那少女投以友好的目光。
真的假的,有什麼關係。誰會關心?誰會在意?
林桀見我出來,眉皺得緊緊的,似乎很是苦惱。
我揚了揚手中那抹隨手拿來幹淨的抹布,自問自答的說,“哦,我進去拿這個。”說罷,自嘲的笑笑,他並沒問我。他關心的也不是我,是他懷裏那個弱柳扶風的女子。
“你打算住多久?”他忽然問我,問得直接而絕情。
我不以為意,繼續手上的工作,“你說過,我給你幹活,你供我吃住啊!怎麼?不作數了?”
他聽得眉頭又是一皺,大概是想不到有我這麼厚臉皮的,隻怕連他也應付不過來。
“她明天會搬過來,你在這裏似乎……”他的話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十分明顯,非常明顯,沒有比這更明顯的了。
他的立場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他嫌我礙眼。他要我,走,立刻,馬上,最好現在就“嗖”地一聲不見了,眼不見為淨。
我沒有這本事,要讓他失望了。
“為什麼啊?你這裏房間這麼多,地方又大,礙不著什麼吧,喏!那邊那間,這邊這間,不都挺好,很適合她住,你應該不缺我這間吧。”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繼續厚著臉皮跟他磨磯。
“你……”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好,你要住就住,別怪我沒提醒你。”
“當然。”明明勝了一仗,我卻打不起精神來,咽喉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哽塞的。
我轉身進了房間,眼中有什麼液體簌簌落下來,我捂住眼,沒有用,它還是掉個不停。翻開手掌,已是模糊的一片水光,我甚至覺得從這片水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卑微的,乞憐的。它無止休的入到我的夢裏,糾纏我,不放過我。
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寫下這麼一句詩,“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
我不是琵琶女,沒有妝,我隻有淚。我臉上的淚跡縱然沒有紅闌幹那麼鮮明深刻,也相去不遠了,至少是模糊的不成樣子。
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我是男孩子,我的眼淚,不能隨便流。我媽從小就跟我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是學不會。
這倒罷了,我還和男人糾纏不休,死不悔改,還這樣作踐自己,我媽的顏麵是肯定保不住了。
她會不會恨我,怨我?生了我這樣的兒子。
今天心一狠,索性發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