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滋拚了命地告訴自己，你現在神誌不清醒，不要做會後悔的事。可這手就跟自己長了腦袋似的，伸著伸著就到伸卻芫身上去了
    軟軟的，似乎熱得過頭了。這是李滋觸手的第一感覺，可隨即手下人的一個扭動，卻芫身上的熱度仿佛接觸傳染似地嘩一下全到了李滋身上。
    猛吸一口氣，李滋趕緊背過身去，緊緊地按著心口，像是要將肆意撞著胸腔的東西按回去，纖長的睫毛毫無節奏地打著眼瞼，混亂到不行。
    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是個男人，犯了錯連掩飾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直直地戳到別人眼裏，尤其是自己心愛女人的眼裏。反複的深呼吸，這才勉強控製住翻湧的情欲，不至於讓自己都無法麵對這種另人悲哀的事實。
    李滋剛想目不斜視地坐起來，身後人就跟中了邪似地一把將他拉下，醉笑著壓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臉嗬嗬傻笑上一陣，對著李滋沒幾兩肉的臉蛋又是捏又是掐的，玩得不亦樂乎。
    該為自己長期禁欲卻還能正常使用的部分而歡呼高興嗎？
    說實話，李滋實在高興不起來。
    “卻芫，你醉得厲害，快……起來……”這話說得有點喘，聽起來完全沒有說服力，李滋幾乎不敢去碰她。
    卻芫好象完全沒有聽到，自顧自捏著他嘴巴，扯了扯，又開始笑，本就單薄透明的衣服更是掉落了大半，肩頭已經完全露出，白皙的肌膚就在李滋眼前晃啊晃的。
    如果這個時候還能忍受，他一定是太監！
    所以當李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搞不清狀況地卻芫壓在身下，大口吸著氣，楞楞地注視著撲閃著大眼睛的卻芫。
    “你……為什麼要醒呢……”
    卻芫是他至今為止見過最夢幻的女子，不論是容貌還是性格，都滿足了他苛刻的要求。初見便瘋狂地被她吸引，那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水靈靈的，睫毛翹翹，彎彎眼朝你一笑，李滋找不出任何理由不愛她，而此刻，自己愛慕已久的女子就在身下，一臉懵懂地望著他，自己該興奮的地方也已經完全興奮起來，甚至有些脫出掌控的趨勢。
    李滋想做一件瘋狂的事，哪怕醒來後會後悔。
    一旦想通，也沒什麼能阻擋他了。
    對著那雙大眼睛，李滋捧住她略尖的下巴，一個閉眼，吻了上去，纏綿至極地吮吻。仿佛是感應到卻芫仍舊呆呆地睜著眼睛，生澀地將腦袋向後縮，李滋輕輕地在她唇上一咬，睜開眼看著她。
    卻芫臉上毫無征兆地起了紅，酒似乎也被醒了不少，眼珠開始在眼眶裏轉悠，就是怎麼都不肯對上他的。
    李滋原本還不確定的心情立刻被衝散了，喜悅灌著大腦，當著她的麵，緩緩地伸出舌，在她水潤的唇上舔了下。
    剛才還有點清醒的卻芫猛地又昏頭了，瞬間捂住了嘴，看到什麼般地緊閉起眼睛。
    這種性意味極強的挑逗動作李滋做起來竟分外熟練，仿佛是夢中演習過多次，隻是那些無法告人的春夢從未想過真的會有實現的一天，事實與夢境的重合讓李滋瞬間激動起來。
    “卻芫……卻芫……”
    李滋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要一遍一遍叫著卻芫的名字，隻是覺得這樣邊輕啄著她邊念著她的名字似乎就可以將她刻入生命般，帶著愛戀，以及一些無法解釋的熱切。
    感覺到身下的卻芫輕輕地呻吟了聲，李滋之前褻瀆般的心理就被響亮的衝斷了，喘息著端正卻芫緋紅的麵頰，對準那雙靈活的眼睛，額頭靠著額頭問道，“我……可以嗎……”
    她氣息有些不穩，想了想，疑惑地輕輕皺了皺眉頭，囈語般地問道，“什麼……”
    清瘦均勻的手指沿著她散落的衣襟向上，一寸一寸地撫摩，凝脂似的觸感，以及不自覺後退，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膜拜。
    呼吸就像是停止了，李滋第一次為自己的瘋狂感到興奮不止。
    卻芫這次是真的醒了，看她的動作就知道。
    一接觸到入冬微涼的空氣，她就受驚般地一把扯過床上的一床被子，想也不想便將它全數包裹到自己身上，低著頭不敢看李滋。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做這麼不靠譜的事……
    相比於卻芫的羞愧，放開了的李滋反到顯得異常鎮靜，微微一笑，盡管他內心快煎熬成灰燼了。
    一直韻致淡雅的李滋竟會露出這種表情，卻芫有點呆。
    將被子向上扯了扯，卻芫結結巴巴地說道，“李、李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李滋這次是打定主意要得手了，就算以後要用很久的時間來彌補她。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李滋理了理身上有些揉亂的衣服，對她柔和一笑，“你喝醉了，一直要我抱你，還喊熱，總要脫衣服，我沒辦法了，隻得聽你的……”
    卻芫短暫地啊了一聲，可腦子裏卻沒什麼印象，李滋說的事自己真的做過嗎？怎麼這麼不要臉？
    “可你剛才為什麼要把手……”
    還沒說完，卻芫的臉卻嗖地紅了，坐火箭都沒這速度。
    李滋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話，邊佩服自己扯淡的功力邊下了床，站在桌前，一改以往風格，漫不經心地倒了杯水，笑笑坐在卻芫身邊，遞給有些木訥地卻芫，清雅的臉上笑容淡淡地，“你醉了，喝杯解酒茶。”
    這種溫和到極至的聲音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了，以及明明是素淨的，卻帶著鼓惑般地眼神。
    卻芫傻傻地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來，光著手臂接過李滋的茶，真地想解酒似地將水一股腦倒進嘴裏。
    李滋清楚地聽得她喉頭裏咕嘟聲，全身都繃緊了。
    李滋笑了出來，隻不過這笑怎麼看都有點不懷好意，這手段也有些不光明。
    卻芫扶了扶腦袋，迷茫著眨眨眼，問道，“我好象又醉了，這真能解酒嗎？”
    李滋肯定地點點頭，坐到她身邊去，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卻芫細嫩的皮膚，溫柔笑道，“這當然……不解酒……”
    才說到這，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卻芫嘭地倒在了他手臂上，一直扯著的被子也滑落到床上，美好誘人的身子再無法避免地落入了李滋的手。
    李滋第一次做如此下作之事，可心裏竟是說不出的興奮，難道這才是本性？李滋不知道。
    他搖搖手中空了的杯子，輕輕笑了，“這酒連福伯都不敢一口喝完，何況是你呢……”
    從腰攬住她，一點一點向上撫摩，李滋看著卻芫熟睡的麵龐，吻了下去。
    剩下的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李滋雖冷情，卻不是菜鳥，可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相信真的即將擁有身邊的人。
    睡夢中掉落的輕嚀聲讓一頭銀發鋪散的卻芫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像一隻妖精，專門吸人精魄，可如果如此一隻誘人的妖精躺在你身下，別說是精魄了，就算是性命，你也會給。
    李滋此時就這麼想的。
    準確的說，他根本沒時間想這麼多，就算清冷如他，此時腦子裏也隻有一個念頭，吃了她。
    如若不是心愛之人，那便隻成了交合，舒解欲望；如若是心愛之人，那便是共赴仙境。
    卻芫驀地咬緊了唇，眉頭痛苦地皺起。
    我會對你負責。給我一個機會。
    然後便是近半夜的重複動作。
    如果能夠相愛，那便不要喜歡；如果可以相擁，那便不要牽手。
    如果你能夠感覺到我愛你，那便不要放棄。
    身邊的人困倦地躺著，微微躬著腰，嬌小的身上遍布吻痕，青色的，怕是到明日便要成紫色。李滋將她摟在懷裏，一點也不後悔，內心的滿足感無法欺騙自己。看著她純淨的麵龐，一下一下撫平她的眉心，李滋滿心都是溫柔。
    如果天亮了，你還肯躺在我身邊嗎？還願意讓我一次一次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