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舊社會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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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公主真能成為“河盜”!
六公主雲依,就是個真實的例子。
雲依其實就是被我間接謀害的昏君的六女兒,其母一族是當朝顯赫的將門。原本樹大蔭福,可惜她出生後不久,母親病逝。為避免她在後宮夭折,她母親家族幾次上書,幾番周折,將她接入將府撫養。貴為公主,自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作為將門之後,府中習武成風,少不了名師授業。十四歲行成年禮,返宮封號“雲公主”,從此步入擇婿行列。同年初夏,鳴國洪水泛濫,舉國受災嚴重,君王派二皇子寒楓出使苛裏沃國借糧。哪知昏君以誠信建交為由,強行扣留了寒楓,命其隨從帶米糧離境。當時,寒楓被軟禁宮中數月,與雲依就是那時候相識的。次年春,昏君四十大壽,國與國之間本著友好邦交,均派人前來祝賀。扶離國國君與昏君交好,時值病中,派遣太子前來賀壽。壽筵上,扶離國太子非常給麵子地為昏君舞劍助興,引得一群花癡女芳心大動,其中,雲依是一個。隨後,她托寒楓將一匹剛出生幾日的供品--月靈豹風馬駒,送與太子。
太子回國後不過月餘,傳來扶離國國君遇刺身亡,幕後主謀竟然就是太子!扶離朝野震怒,討伐聲起,以國君之弟景王為首,宣揚嚴懲。隨即廢太子除皇籍,流放他鄉。雲依不信太子有罪,偷跑宮外,靠寒楓相助,追尋太子直至拉爾緹山,結果失了他的行蹤。而後,被人抓回了宮。
這位六公主,有著小強的生命力,一逃再逃,尋死覓活的,最後她老爹拿她沒辦法,一氣之下將她交給其舅舅--掌管水務的利水司管教,並傳令:從今往後,不許提及雲公主!於是乎,雲依幹脆麵紗一掛,開始了自由的水上生活,再也沒踏足穆城。
從此,苛裏沃水域出了一位狠角兒--雲姑娘,官也罷(她舅舅是老大),匪也罷(她有錢是老大),都忌讓她三分。她便順理成章地利用水運便利,往來於各國間,明查暗訪追尋心上人的下落。
故事的背後有許多問題冒了出來:一是送馬。寒楓說,小風當時絕對送去了,可太子臨行前,他跑去看小風,見它瘦小潺弱,怕是經不住長途跋涉,於是,拐太子去喝酒,趁機派人偷換了一匹相似的名種馬駒。
"居然沒被太子發現?"
象他們這些皇族子弟,沒事就喜歡品酒比馬,以擁有天下名駒為榮耀,這太子竟不識得真偽?!也太說不過去了啊。
"當然……發現了。他回國那日,我去送他。城外告別時,他對我說,既有心盜馬,就要好生照顧。"這話一聽就是一語雙關。
我扭頭看向身側的雲依;她皺眉,惱怒地盯著寒楓,"你怎麼回答?"
寒楓喝了口茶,無視雲依的目光,慢條斯理道:"我說,馬我照顧著,哪日你想它,隨時回來取,畢竟,它是你的。"
雲依臉上頓時霞光一片。
二是逃跑。寒楓那時能助公主逃跑,自己為什麼不跑?後來雲依不在,我問他,他給了我一個本世紀最匪夷所思的答案:"我若那時便跑了,又怎能遇見你?"嘁,這答案純屬投機,直接刪除。既然他不願說,以我水瓶座不喜歡強人所難的性格,選擇放棄。
三是太子。這太子究竟何方神聖?真和斷袖王爺一樣弑父?被癡女追蹤五年,卻了無蹤跡,隱身術可謂頂極。
雲依對我冷冷淡淡,一句關於我的話都沒有。礙於寒楓在旁,也沒趕我下船。
我盯著她思來想去,覺得造成這種態度的原因不外有二:要麼已經猜到我是害死她父兄的凶手,隻是她可能分析出我是被利用的,才沒滅我;要麼就是女人間的計較。但凡兩大美女碰麵,通常會選擇忽視對方,越忽視得徹底,越有優越感。(是不是有點變態心理?可事實如此。我願意接受第二種可能)
關於太子的消息,寒楓故作深沉地歎息:“一切隨緣吧!”
雲依差點落淚。唉,單戀真是可憐!
折騰了一夜,我一頭栽床上,睡得不知今兮何兮。
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瞧見一名素裝丫頭坐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嚇得我一大跳。
“你誰?怎麼在我房裏?”
“奴婢芙兒,是奉雲姑娘之命,來服侍小姐的。”她邊行禮邊答話,樣子看起來挺乖巧。
“哦,”我點頭,“那就多謝你們家姑娘一番美意了。”既來之,我就留著用吧。
她應了聲“是”,便張羅著兩名小丫頭去布飯。
我輕聲問:“能弄些水我洗個澡嗎?”
她趕緊衝那小丫頭的背影喊:“快去多準備些熱水,小姐要沐浴!”
呃,這嗓門……比得上唱山歌。
“雲姑娘呢?”揉揉太陽穴,我問。
芙兒替我穿戴,道:“姑娘有點事要處理,不在船上。”
“恩。”我隨口又問:“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
“公子這會兒怕是在沐浴。”
果然,兩髒孩子都想一塊了。
泡個澡真是身心舒暢啊。
我將頭巾裹好,小心遮住梅印,換上了他們準備的衣服。
這大概是鳴國的服飾,和苛裏沃有所不同。短衣長裙,湖藍窄腰外衣罩流煙長裙,裙腳處繡了幾朵銀色的小花,精美脫俗。
幾個小丫鬟圍我轉了一圈,讚不絕口,弄得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好在那頭,芙兒喊:“請小姐入席用餐。”
吃飯還是在我房間裏,葷素搭配得精細。
“就我一個人吃嗎?”一數,六個菜兩個湯,這怎麼吃得完?想來雲依平日裏,也夠奢侈的。
“適才眾人已經用過晚餐了。”
原來是給我單獨開的小灶。
胡亂吃了點,我問:“寒楓在哪?帶我去見他。”
沒讓人稟報,進了寒楓的船艙,他小子正享福在。
半躺軟榻上,他慵懶地披著件白底藍花的華袍,一股子山澗春花的清新。(若沒那塊青胎,就美呆了)手裏捏著本什麼書,眼睛定上麵。身側有一名小廝,正拿著絲布幫他擦濕發。
這麼猛地一看,還挺有那麼點宮廷王孫的感覺。
他沒看我,輕問:“醒了?”
我走他身邊,搬張椅子坐下,笑:“挺享受嘛。”
挑眉,他睃了我一眼,揮了揮手,小廝便行禮出去了。
“怎麼穿成這樣?”他坐直了。
“很漂亮,不是嗎?”我站起身,轉了轉。
“我們鳴國的服飾,原本就是三國中最精美華貴的。”
我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說這衣服很漂亮,與穿衣服的人無關。
又坐下,我訕訕:“是啊,何止衣服,連人也是。咱們二皇子殿下不就是位風華絕代的人物?”
他微惱地斜乜著我,我假裝歎息,繼續糗他:“唉,你人長得夠俊,又好歹是一皇子,怎麼人家公主硬是看不上?還成天追著個廢太子跑。”
寒楓一怔,淡漠道:“我和雲依情同手足,無關男女之情,扯不上那些個子烏虛有的問題。”
我輕笑,漫不經心道:“說了半天,還不知道那位廢太子叫什麼。”
他起身斟了一杯清酒,呷了一口:“給點提示你去意會。"
"當初雲依托我送馬時,帶給他一句話:雲隨流風,相依無影。”
隨口念叨了幾次,我突然驚得張大了嘴,結巴道:“你說。。。。。。他。。。。。。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