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絕會 二、祗字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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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鳳樓隔壁有金祗坊,花鳳樓通常是熱鬧非凡,金祗坊卻安靜冷清。花鳳樓在雲九鎮相當出名,金祗坊卻是在江湖上有名。武林人士皆知天下有兩大兵器聖地,一是天下第一鑄劍師的鑄劍廬,二是金祗坊的兵器行,相較於前者的隱秘位置與鑄造單一,金祗坊的兵器雖也是千金難求,畢竟找得到地方。所以金祗坊兵器行也是江湖上最熱鬧的地方之一。不過雲九鎮上的這一間分店絕對沒有江湖俠客的來訪。這間分店是一間繡坊,平日隻有郵差定時上門送定單,裏頭的主人究竟姓甚名誰,是何模樣,除了號稱是其好友兼鄰居的花百裏以外誰也不知道。在花鳳樓裏,時常有姑娘的衣衫上帶著一個“祗”字,帶這些字的衣衫或手帕之類物件上的刺繡往往精致奪目,製做往往細致典雅,久而久之,人們也就知道那些是金祗坊主人的手筆了。再過不久,鎮上的姑娘們最想要的衣衫就是帶著“祗”字的。金祗坊坊主看人做衣,能把氣質和氛圍烘托得完美無缺。可惜坊主很少親自接生意,想要一睹坊主作品,去花鳳樓找找還有些希望。
到了吉時,新娘在喜娘的攙扶下進了樓來。紅色喜帕上金銀線飛舞交織著鳳凰起舞,邊角上綴著流蘇和瑪瑙珠子。看不到新娘的容貌固然失望,另一件東西卻讓眾人開了眼界。
花鳳樓的新娘一身豔麗奪目的紅色,錦緞上用金銀絲線繡著百花圖與蝶雙飛,衣袖領口等邊角用紫紅色的滾邊,上邊有用金線勾勒的祥雲圖案,錦緞之外罩有紅色薄紗,薄紗上用紫紅繡線繡上了流水飛鳥,用的竟是精致的雙麵繡。
穿上這麼件嫁衣風風光光地出閣想必是到場所有女賓們的夢想,在雲九鎮上,有哪家繡坊能做出這般精美的物件來?
“金祗坊!”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大家的眼睛刷地盯在新娘身上尋找著什麼。
“祗字!”眼尖的人在嫁衣下擺和喜帕上找到了用紅錦線繡成不甚明顯的“祗”字。
再看看新娘皓白手腕上仿若用百千條銀絲細細繞成的精美手鐲。新娘這一身上下,怕都是金祗坊坊主的傑作,要知道,那“祗”字可是坊主特有的標記。
“金祗坊主不愧是花樓主的好友。”人群議論紛紛。
“看來金祗坊主和素芩姑娘交情匪淺是真的。”
“新娘真漂亮啊。”
“要是我能穿著這嫁衣出嫁,死了也甘願。”
花百裏拉著時醉陽進門時,看見新娘身上的嫁衣忍不住皺了皺眉。
時醉陽卻有幾絲愧意,他竟讓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子孤零零地站在那裏被人指頭指腳地評論。心裏對這樁婚事不願意,他也是要負責的。
他認命地站到新娘旁邊,抬頭挺胸地做好了準備。
主婚人花百裏微微一笑,宣布了婚禮開始。
婚禮程序很簡單,雙方都沒有長輩在場,拜過天地,再謝過媒人後就送入洞房了。其間除了新娘被群擺拌倒,恰好被新郎扶住,因此引來一片賀喜聲外沒有再出其他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