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南水國紀事 第十六章 踏入黑暗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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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明舉起右手,一團火焰“啪”得爆裂。一位侍從聽命進屋。
“傳林遠知。”
林遠知聽到麗公主偷溜出宮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和不敢相信,他作為麗公主的未婚夫似乎應該對麗公主負責應該明了麗公主的去向,但是麗公主那個隻有美貌單純不明世事的玩偶竟然也會做這種叛逆的事情?和誰?
“她和岩一起走了。”楊迷城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個公主的未婚夫,眼裏滿是嘲笑和同情,“根據我的情報,岩將她誘拐出宮。或者我們可以說,她和岩私奔了?”
林遠知抬頭,瞪著楊迷城,按照常理他這會兒應該憤怒楊迷城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但事實上他更憤怒楊迷城侮辱了麗公主。他說:“楊迷城,過於歹毒的嘴巴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遲早會為此吃虧的。”
楊迷城不置可否地笑了起來,鳳眼一眨,豔絕四方。
“遠知啊,公主的走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全是我們王室教導無方。可是舍妹,”南水明露出難過的表情,“她年幼無知,被人誘拐,不知今後會遭遇什麼樣的磨難。相信遠知看在與舍妹有婚姻之情的份上,也會出手相助,追回舍妹吧?”
林遠知麵色凝重地站在那兒,過了一會兒,說:“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南水明激動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林遠知麵前,拍著他的肩膀:“遠知,我就知道你是個忠心耿耿又重情義的漢子。我有你這樣一個屬下,真是我的福氣啊!”
說著,南水明的眼圈竟然濕潤了。
林遠知受到感染,一抱拳:“屬下這就領三百騎兵前去追回公主!”
說完,林遠知風風火火地告辭離去了。
楊迷城冷眼旁觀,笑,笑林遠知的直率,也笑自己還不如林遠知那樣坦坦蕩蕩地活著來的開心。自己背負了太多的使命和罪孽,在天性與道德的矛盾中生存,忍不住要嘲笑他人,實則是在嘲笑自己的原罪。父親啊,為什麼你要教導我信仰女神呢?越接近光明的女神,越感到自己的罪惡和無力。為了保護光明,我用的手段卻是黑暗的。
麗公主和岩走到了神殿的邊緣,身後跟著十幾個彌撒斯眾。
神殿早已廢棄,四十六根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圓柱托著殘破的頂壁。廟牆上端石柱之間用九十二塊大理石浮雕板連接,每塊上都是一幅神話傳說中的戰爭場景。
神殿周圍有十數個小孩玩耍,見到服飾新奇麵容嚴肅的彌撒斯眾人的來到,都很新奇。
烈日無言地照耀著這個星球最雄渾樸素的建築,這個和至高無上的女神對話的通道。麗公主,將以祭祀的身份,褻瀆女神,褻瀆源源不斷提供力量給星球萬物的大地。
麗和岩等人緩緩走進神殿。神殿裏原先擺放的雕像都東倒西歪,甚至殘缺不全。隻有內殿的艾麗絲女神像依然威嚴地站立,慈祥地注視著闖入神殿的子民。
“她在看著我。”麗公主略帶顫抖地說。
“沒關係的。”岩撫著她的肩膀。
即使再單純,麗公主也明白自己正在背叛這個國家的信仰,她本能地感到恐懼,但是,有岩在。岩是她的靠山,她按照岩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有什麼後果由岩來承擔就可以了。
她拿出一塊無瑕的白璧,放在女神雕像的腳下,跪下祈禱。那塊扁圓的如羊脂般的白璧是南方神殿的信物。
八個彌撒斯人驅逐了小孩,在神殿外布下了祭祀用的結界。
儀式,將舉行一天一夜。
南方神殿漸漸散射出白色的光芒。四周的農民看到遠處神殿的異象,奔走相告:“國王又要在神殿舉行祭祀典禮了!”
於是,許多虔誠的依然相信女神的農民聚集到神殿四周,跪下祈禱,祈求女神原諒他們荒廢了神殿十年。
天空漸漸出現了黑色的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