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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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彎後穿過一條窄窄的小巷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排舊木屋。梅婷指著其中一間破舊的房子叫嚷著到家了。
梅婷抽出手推開了門熟練的摸黑進了屋,李耀南看著還留有餘溫的手――燈亮了,他剛進屋一股黴臭的味道便撲鼻而來,破了洞的牆角響著呼呼的風聲。屋內的東西不多,床是由兩根板凳和一張竹板搭成的,上麵鋪著一床爛棉絮,床角堆著一堆衣物,除了這張‘床’以外,這個家裏連最起碼的桌子椅子也沒有。房子的角落裏堆放著各種塑料瓶和泡沫廢鐵等雜亂垃圾,幾個沒有用完的蜂窩煤散爛在熄滅的爐子邊,爐上放著鐵鍋,從沒蓋好的鍋蓋處可以看到裏麵浸泡著沒洗的碗。
梅婷抱緊破娃娃站在角落頭低低的垂著,家裏還是沒有媽媽。
不知大哥哥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紙條,他看了後沉默了好久――梅婷聽見他的歎息聲,更加的不安起來。
望著撫摸著她頭的大哥哥,梅婷看見了,那眼神是憐憫…
李耀南憐惜的看著梅婷“婷婷,除了爸爸媽媽外還有親人嗎?”
梅婷搖了搖頭。
李耀南有些無奈的看著梅婷,再一次歎了口氣,“婷婷,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幫你去找媽媽,你別亂跑了知道嗎?”他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李耀南臉色陰沉,夜色也變的淒涼,風吹的更猛了,看著剛才交握的手,他仍然能感覺上麵的溫度。如果沒有那場車禍,那麼他……嘴角泛起了苦笑。
李耀南暗色的眼中瞬間冰冷如劍,握著紙條的那隻手關節因為用力而啪啪的作響――‘好心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媽,我已遠走它方,請收留我女兒或送到孤兒院,大恩大德來世再報’。
李耀南抿緊嘴唇皺起了眉頭,離去的腳步越走越慢…
亮燈的屋裏傳來哭聲,李耀南進門後就看到蹲在牆角哭泣的梅婷。
微皺眉頭的李耀南走到梅婷的身邊蹲了下來。
梅婷抬起了頭看著去而複返的大哥哥,她知道他不是去幫她找媽媽。以前媽媽就常罵她是個拖油瓶,討債鬼,經常的打罵她,上一次媽媽把她帶上街後就走了,回來後媽媽又打又罵了好一陣。
梅婷抹了抹眼淚抽泣著看著眼前的大哥哥。
李耀南告訴梅婷媽媽暫時不會回來了,托他把她送到孤兒院。
這一刻梅婷明白了,傷心的哭著拉著他的褲角哀求著“大哥哥,媽媽是不是不要婷婷了,孤兒院就是沒爸爸媽媽的小朋友去的地方,我不要去……”。
李耀南揉了揉太陽穴,盯著她良久,聲音有了一絲溫度“婷婷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李耀南向她伸出了手。
看著伸過來的手,呆愣後,梅婷也伸出了自己的………
李耀南關了燈,拉著梅婷出了房門,她的手好冰。他們什麼也沒拿,事實上是沒有東西可拿,隻除了她手裏緊緊抱著的破布娃娃,走出了好幾步後,梅婷停住了腳步,李耀南看著轉過身有些不舍看著眼前破屋她…沒關好的門被風吹開了……
梅婷跑過去用小手扣住門邊試圖將它關上。李耀南見狀上前幫梅婷把門鎖上後,抱起她轉身離去…
一陣風吹過,地上的一團紙巾歡快的奔跑著,卻被黑巷子伸出的一隻腳無意間踩住了,光著腳的婦人在風中瑟瑟發抖,單薄而破爛的衣服在風中抖動著,婦人清麗的臉上淚水奔流而下,哽咽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裏傳來歉疚的聲音“婷婷對不起,對不起,你會幸福的,一定會的,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