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無奈再回多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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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多木家。多木家的屋子前有許多人正打著火把,他們正低著聲音在討論著什麼問題。見到我們回來,給紛湧過來,我低著頭一一向他們答謝。因為我,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們將息的生物鍾全部打亂了,透過火把的光亮,我看到了一張張真誠的,擔憂的麵容。多木老爹第一個迎了過來,他看我的眼神晨沒有了先前的冷漠,反而多層父輩般地掛念,他衝我點點頭,說了一句話,我雖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問候的,是關切的話語。忍不住衝他彎下腰鞠了一躬,說聲闊步節(謝謝)。再抬頭時,多木老爹眼裏竟有了些晶瑩的東西。
多木老媽上前一步拉過我的手,不停地問著話,然後不等我回答,就從頭到腳將我打量了一遍,等到確定我安然無事時,老人雙手合十對天還願。那一刻,我沒能忍住自己的激動,轉身給了多木媽媽一個擁抱。
多木蘭瑞將我扶回了屋,她不停地畫畫,然後不停地給我看。我知道她想問我為什麼要逃跑,要離開。我不想再隱瞞下去,我想告訴她我要離開這裏,可一時之間不知應該從何說起,記起了包裏的簽證,那上麵有老撾字,我相信她看了就會明白。多木蘭瑞接過簽證看了看,她立即明白了,用手勢問我,是不是迷路了?
我重重地點頭,然後拉過多木蘭瑞的手,我說,我要離開這裏,我必須離開,因為旅行社安排的時間隻有五天,五天一過,我就失去了所有希望了。
多木蘭瑞沒有聽懂我的話,但她已經明白了我為何要急著離開。她慢慢地點頭,嘴裏輕輕吐出了兩個字,他田。
他田。這兩個字在多木希瑞那裏曾經聽說過,此時再次被多木蘭瑞說出來,我突然靈光一閃,拉過多木蘭瑞的手問,是不是隻要到了他田,我才可能離開這裏?
多木蘭瑞拿出筆在紙上畫了自己住的村子,然後又畫了座非常高大的宅子,最後是一架飛機的樣子,她用手勢告訴我,通過村子到達宅子,然後就可以坐上飛機了。這時候我才明白,我所謂的離開這裏是錯誤的,我應該做的是先尋找他田。想到這兒,我拿起筆在宅子上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後將疑惑的目光轉向多木蘭瑞,她用手勢告訴我,要翻過好幾座山,然後要過好幾條河。我終於看到了希望,隻要能離開,別說幾座山幾條河,就是再穿幾天雨林,我也願意。我興奮地抱起多木蘭瑞原地轉了幾個圈,她卻一臉的落寞。
我沒有細問多木蘭瑞的煩惱,心裏想象的還是如何離開這裏。這時有人在後麵遞過來
一碗水,回頭發現多木希瑞不知何時站在我們身後。我將水接了過來遞給多木蘭瑞,可她不喝,並用力地推給了我。跑了這麼久的路,我感覺自己也的確渴了,猛一仰頭將水喝了下去,瞬間我的嗓子就感覺到了一股清甜。
我將碗還給多木希瑞,說闊步節(謝謝)。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衝我笑,而是一臉的平淡,平淡的讓我看不出任何表情。看著他們兄妹奇怪的表情,我的心裏湧起了無比的悲傷。這對兄妹給了我太多太多,而我,隻是一個要離開的路人。或許我的離開,他們會難過上幾天,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的離開,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