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鑄劍名師的過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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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雨凝並沒有實施之前想好的苦肉計,冷簫默已經對她有戒備,如果此時她再蓄意靠進天劍山莊,一定會被冷簫默懷疑,她打算先看看冷簫默他們接近天劍山莊的情況再做打算。
天劍山莊,以鑄劍揚名江湖,最近幾年,天劍山莊的劍越來越受歡迎,隻要你出得起錢,無論是削鐵如你,抑或鋒芒暗藏,總能在這裏找到你想要的,而這些,皆出自山莊內的一位位鑄劍名師,嶽峰武便是其中一位。據江湖傳聞,嶽峰武的過去沒人知道,直到十年前拜入天劍山莊學藝才引起關注,他確實是一位鑄劍天才,總能在一柄細長的劍身上琢磨出不少機關巧思,不過自從拜入天劍山莊,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鑄劍房,一心鑄劍,從不外出,所以想要接近嶽峰武,必須要進入天劍山莊。五年前,嶽峰武打造出了震驚江湖的狻猊劍,玄鐵鑄就的劍身卻極輕極薄,劍刃鋒利無比,吹毛斷發,劍柄上的獅紋雕刻盡顯威嚴,受人追捧程度直逼江湖的掌舵人——冷焰山莊代代相傳的名劍,雪焰劍。很多人都在議論當狻猊劍找到合適的主人後,是否有資格和雪焰劍一爭高下,隻可惜這柄劍最後成為了當時的玄武城城主君風清的收藏而被束之高閣,直到三年前,溫雨凝繼任玄武城,將這柄劍賜給陽衛淵冥,才讓這柄劍重見天日,但玄武城少涉江湖之事,這柄劍的真正實力,一直無人可見。
冷簫默三人之所以找上天劍山莊,是因為許霸天被下毒的事雖然有很大的疑團,但是卻無從查起,他隻能用笨辦法,重新調查這段時間江湖上陸陸續續被殺的人,當初就是因為發現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許霸天的過去有牽扯,他們才會二上許家寨。調查中林旭方發現其中有一個與許家寨毫無關聯的江湖混混,也是他們運氣好,偶然發現了那個混混的一個老朋友,從他口中知道,那個混混十年前曾經從天劍山莊往許家寨送過一次東西,送的是什麼不知道,就連送東西這件事都是那個混混喝醉時說漏嘴的。
天劍山莊以鑄劍為名,雖說有可能為許家寨的人鑄劍,但讓人專程送去卻很不合理,更何況還是找了個不起眼的混混來送,另外十年都相安無事,怎麼會在許家寨的大火之後卻被殺了呢?
好像是昨晚明亮的月光吸收了太陽所有的光線一般,今日的天色昏沉地像要從空中墜落,在烏雲密布的陰影下,冷簫默三人敲響了天劍山莊的大門,“在下冷簫默,想請貴莊的嶽峰武嶽師傅為我鑄一把劍。”向前來開門的仆人表明來意後,三人被引進莊內。
看著冷簫默三人進入天劍山莊,溫雨凝注意到今日冷簫默的佩劍上纏著布,一些念頭劃過心頭,但她沒再多做停留,而是換上一身粗布衣衫,離開客棧,在離天劍山莊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支起攤子,擺好藥草,給過路的人診脈看病,打算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遇到天劍山莊的人來看病。
嶽峰武四十歲上下,滿臉胡須看不清容貌,一身發達的肌肉顯得粗狂剛硬,與其他鑄劍師光著上身不同,他常年都穿著馬甲,再熱也不會脫,馬甲覆蓋之下,左肩胛處不甚明顯的紋身隨著胳膊的動作時隱時現,許是常年待在鑄劍房的原因,身上被曬得黝黑,又被火烤的冒汗,看上去又有些像剛出鍋時流著油的烤鴨。
順利進入天劍山莊的鑄劍房,冷簫默便讓林旭方和方瑾月在外麵守著,嶽峰武看看冷簫默手裏半裹著布,半露在外麵的古樸佩劍,將冷簫默請進房中,兩人談了一整天,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隻是天空越發陰沉的時候,冷簫默沉默著走出來,一句話也沒說地回了客棧,之後方瑾月一再追問也沒有得到隻言片語。
第二日,冷簫默和林旭方悄悄出門準備查一些往事,沒告訴任何人,隻留下方瑾月,囑咐她盯緊天劍山莊的動靜。
而溫雨凝繼續守株,終於待到了兔,有了接近嶽峰武的完美理由,也是她運氣好,今日天劍山莊一位新來的鑄劍學徒不小心胳膊被砸骨折了,有仆人請她進山莊診治。
幫傷者接好斷骨,包紮好之後,邊上的仆人將他扶近房間,溫雨凝洗洗手,叫住最後準備離去的嶽峰武,“嶽師傅,能跟您聊聊嗎?”
“溫大夫,診金你找賬房結就成了,這事不歸我們管。”看過溫雨凝熟練的包紮手法,再加上加上從她出現就一直若有似無的藥草味道,嶽峰武一點也沒懷疑溫雨凝的郎中身份。
“嶽師傅,我想跟您聊聊您背上的獅子紋身。”嶽峰武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左肩胛骨,防備的看著溫雨凝,直勾勾的眼神配上粗狂的身材,麵對個子不高的溫雨凝,十分有壓迫感。他的紋身藏在衣服下,這些年,即使是山莊內的人,也沒見過他背上的完整紋身,每次問起,都被他顧左右而言他的帶過,最後也就沒人再問起了,她是如何知道他的紋身是獅子?
“嶽師傅,您不必這麼緊張,如果我想泄露你的身份,就不會獨自跟您說這些了。”溫雨凝神色不變的直視嶽峰武,告訴他不必如此戒備。
“溫姑娘怕不是普通大夫吧!”看出溫雨凝不像會功夫的樣子,嶽峰武覺得並沒有什麼危險,再加上溫雨凝的話,確實放鬆了些。
溫雨凝微微低下頭,慢慢眨眨眼,緩緩扯出一抹冷然的笑容,“我姓玄,玄武城的玄。”從她五年前接任玄武城開始,對外一直都以玄為姓,溫雨凝這個名字隻有玄武城中人才知道。
“你是玄武城城主?”嶽峰武沒想到傳聞中十年不下玄武山的人會出現在這。
“是,嶽師傅不肯出天劍山莊,我不就得親自來找您嘛。”溫雨凝慢慢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空杯子,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