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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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長河中,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和我們相視而笑,便擦肩而過,消失於人群;有些人短暫逗留,帶給我們挫折和痛苦,讓我們銘記於心;有些人長相廝守,與我們一起悲傷快樂,成長為生命的一部分。但是無論是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消失的,還是未知的,每個人的出現,都一定有他存在的意義。如果沒有遇見他們,也許不會讓我們抱憾終身,但是,生命將永遠殘留一道無法修複的缺口。
前一段時間,鄒逸陽和吳思遠經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至今心情無法平靜,於是,兩個人籌備了一次旅行計劃,準備換一個城市來衝淡心中的那片晦暗。
下過雪的天氣格外明朗,空氣也似乎幹淨了很多,隻是陽光離的遠了些,看得見光明卻感受不到溫暖,一陣陣寒風吹過,不禁冷得直打哆嗦,路邊的樹也沒有了色彩的裝飾,一個個暗褐色的如柱子般矗立那裏,迎接著寒風的曆練。
韓偉兵站在車子旁邊,看著鄒逸陽和吳思遠背著行李從樓上走了下來,韓偉兵走上前接過鄒逸陽手中的行李箱:“怎麼走得這麼突然?都不事先打個招呼!”
“昨天晚上才訂的飛機票,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鄒逸陽眉開眼笑的,明顯心情很好。
吳思遠跟上來,看見韓偉兵的臉,明顯心情就黯淡了許多,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坐到了後座上。
鄒逸陽剛剛也準備坐到後排,韓偉兵便趕緊跑了過來,順手關上了後門,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鄒逸陽看了眼後排的吳思遠,他竟然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於是,鄒逸陽果斷的坐在了副駕駛上,輕輕地帶上了門。頓時,吳思遠有種雙肺過度膨脹的感覺。
韓偉兵看著吳思遠挑了挑眉毛,得意地笑了。
十一月的廈門應該還是有點炎熱的。吳思遠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忐忑之餘還有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逸陽,這次準備多久回來?”韓偉兵微笑的看著鄒逸陽
“大概十天吧!怎麼了?”鄒逸陽反問道。
韓偉兵看了看後麵擺弄手機的吳思遠,故意大聲說道:“我下個月要去美國交流學習一段時間,等你回來送我啊!”
鄒逸陽回頭看了看吳思遠,猶豫的點點頭:“好啊,這都是小事情。”
吳思遠坐在後排撇了撇嘴,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眼看就要到機場的時候,韓偉兵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手機屏幕‘盧斌來電’,韓偉兵急忙戴上藍牙耳機。
“偉兵,你現在在哪?”電話裏急急的問著,聲音裏飽含著焦急與恐懼。
“送朋友去機場,你怎麼了?”韓偉兵一貫微笑的表情瞬間緊繃了起來。
“快來救救武迪,快來他家!”盧斌的聲音甚至開始略帶哭腔。
“是不是又犯毒癮了?你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的韓偉兵沒有說話,鄒逸陽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的表情。坐在後座的吳思遠也是雲裏霧裏。韓偉兵望著前方機場的標識牌加大了油門。
“逸陽,本來想等你上了飛機再走的,現在我這邊有點急事,等你回來我們再聚吧。”韓偉兵坐在車裏探出頭,略帶歉意的看著鄒逸陽。
“嗯嗯,你快去吧,回來再聯係!”說著鄒逸陽衝著他擺了擺手。
韓偉兵來不及寒暄太多,隻是看著吳思遠囑咐了一句:“照顧好逸陽,你們注意安全!”
“放心吧,這事兒不用你說,這是我的職責!有事,你就別耽誤時間了!”吳思遠也擺了擺手。
韓偉兵點了點頭,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鄒逸陽瞪大了眼睛看著吳思遠:“你的職責?什麼職責?”
吳思遠耳朵漸漸的紅了,吞吞吐吐的:“朋,朋友的職責唄!我隻是看不過他那自以為是的樣。”
“朋友都有什麼職責啊?鄒逸陽一直追問著。
吳思遠沒有理他,趕緊躲開他的追問,拉著行李大步的逃進了候機大廳。
韓偉兵看著倒車鏡裏越來越遠的鄒逸陽和吳思遠,心裏有些不甘心,醞釀了好久的擁抱竟然又沒來得及。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了廈門機場,從寒冷的冬天跳到了炎熱的夏日。
“思遠,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兩個人坐在機場大巴上。
吳思遠鐵青著臉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還好啊!沒什麼大不了的,跟坐過山車似的!”
鄒逸陽撓了撓頭,一臉無奈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在那裏死撐了!剛剛飛機起飛時候,你差點把安全帶拉斷 ,降落的時候,我的手腕都要被你捏骨折了。”
吳思遠呲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跋山涉水終於來到酒店的大堂,天色漸暗吳思遠拖著自己兩條發軟的腿走向了前台。
“你好,兩個人,之前有預定!”鄒逸陽把兩個人的身份證遞了上去。
“好的,稍等,我幫您查詢一下!”前台服務員麻利的輸入了電話號碼和身份證。“請問是要雙人間還是大床房?”
鄒逸陽看了看吳思遠,剛想張口,吳思遠紅著臉搶著說道:“大床房!”
鄒逸陽怔住了,心裏小鹿亂撞。
這是從上次醉酒之後第一次同房睡,而且還是同床,本來是一直期待的事情,如今卻有點手足無措。
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吳思遠矯健的身軀輪廓隱隱可見,水花濺落的聲音敲打著鄒逸陽癢癢的心。
房間的燈光暗暗的,鄒逸陽坐立不安的身影在房間裏踱來踱去,看著一張大大的床不知如何是好。
吳思遠站在浴室裏一直不敢走出來,不停的重複著一個動作,一直在糾結入住時為什麼自己會衝動的選擇了大床房。
吳思遠輕輕地推開了浴室的門,偷偷的瞄了一眼房間。
鄒逸陽聽見推門的聲音,急忙鑽進被窩假裝睡著了。
吳思遠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看了看熟睡的鄒逸陽,然後鬆了口氣,然後貼著床邊靜靜的躺下了。
一整夜,吳思遠輾轉難眠,鄒逸陽夜不能寐,其實隻有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兩人卻都沒敢捅破,也都擔心弄巧成拙。
天微亮,溫柔的陽光照進房間,照在兩個熟睡男子的身上。鄒逸陽躺在吳思遠的懷裏,兩人額頭相抵,夢中嘴角還帶有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