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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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雨,滿地落葉。當葉子獨自落下的時候,它不僅僅辭離了自己的家,還辭去了夏日的炙熱,辭去了一個生命的牽掛。它孤獨了……,無所依偎,無所牽絆……,一顆心在風中飄蕩,最終沉寂,落寞。
雨過天晴,溫度驟降,但是天空卻是清澈得很,瓦藍瓦藍的天上飄著幾塊潔白的雲彩,太陽升起,光芒萬丈。
整整一夜都沒有睡的鄒逸陽,瞪著無神的眼睛,數著吊瓶裏的藥水一滴一滴又一滴。
“吳思遠家屬嗎?”護士輕輕地走到病榻前。
鄒逸陽無力的點了點頭。
“請在這裏簽字!”護士小姐遞給他個單子,上麵盡是各種醫藥費。
看到這個,鄒逸陽舒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刷信用卡,否則肯定會暴露行蹤,不過他也要趕快把現金都取出來,免得被凍結,另外就是想辦法趕快回家取行李,要不然別墅早晚會被封鎖的。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吳思遠,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準備起身回家取東西,抬頭的瞬間看見韓偉兵站在病房門口向他招手。
鄒逸陽搓了搓還不清醒的臉走了出去。
“你昨晚就這麼把衣服靠幹了?!不怕感冒啊?”還不等鄒逸陽說話,韓偉兵先開了口。
鄒逸陽咧嘴笑了一下:“昨晚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救人是我的職責,這點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說完把手裏的袋子送到鄒逸陽眼前:“還沒吃早飯吧?!”
鄒逸陽接過袋子,微笑著衝韓偉兵點點頭。
“哦,對了,我叫韓偉兵,是這個醫院的骨外科醫生,還沒來得及問你姓名!”韓偉兵伸出右手。
“鄒……”,鄒逸陽停頓了半刻:“鄒陽!”
“幸會!”兩個人握了握手。
“手這麼熱!”韓偉兵伸手去摸鄒逸陽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鄒逸陽下意識的向後躲了半步。
韓偉兵看著他笑了笑:“如果你病倒了,就沒人照顧你男朋友了!”
鄒逸陽一愣,瞪大了眼睛,先是探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吳思遠,然後又看了看四周,搖著頭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用命來救的竟不是自己的戀人?!”韓偉兵笑了:“那就好辦了!”說完便拉著鄒逸陽:“來,吃早餐!”
鄒逸陽掙脫開韓偉兵的手:“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鄒逸陽謝絕了韓偉兵的幫助,轉身向外跑。
韓偉兵僵直的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鄒逸陽遠去的背影。
鄒逸陽沒走幾步,低頭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轉過身:“韓醫生,那還是麻煩你一趟吧。”
韓偉兵樂嗬嗬的追了上來:“叫我偉兵或者大兵就行!”
鄒逸陽坐在副駕駛上吃著漢堡,不停地咳嗽,滿眼布滿血絲。
“鄒陽,一會你辦完事趕快隨我回醫院打吊瓶,我擔心你這樣下去會燒出肺炎!”韓偉兵擔心的看著鄒逸陽。
鄒逸陽呆滯的望著窗外點了點頭。
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兩人來到了鄒逸陽的別墅,遠遠地就看見兩輛車停在門口。
“快向右轉!”鄒逸陽急忙拉了一把方向盤,車子停在了屋子後院。“果然在我意料之內!”鄒逸陽長舒了一口氣。
“那些人是誰啊?我覺得你好神秘啊!”韓偉兵詫異的看著鄒逸陽。
鄒逸陽沒有理會他,看了看車尾的方向,確認沒有人跟來便推門下了車,又確認了一下周圍,然後看著韓偉兵:“在車裏等我,把門反鎖,如果有人來敲門,你就不要管我,盡快離開這裏!”說完把手機扔在座位上,“砰!”的關上了車門。
望著鄒逸陽離開的身影,回想著他剛剛說的話,韓偉兵不禁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怎麼跟警匪片似的。”韓偉兵自言自語道,隨手反鎖了車門。
很早以前鄒逸陽就發現後院欄杆有一根鬆動了,還沒來得及休整,正好今天派上了用場。鑽進院子後,鄒逸陽小心翼翼的走到牆角,窺探了一下正門的車輛,的確是鄒廣明公司的車。
鄒逸陽抬頭望著二樓衛生間的窗戶,前一天打開的,他忍著咳嗽,拖著發燙的身體,艱難的爬了上去。
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韓偉兵已經在車裏睡著了。
鄒逸陽拎著兩個行李箱,輕輕地敲了敲車窗。韓偉兵嚇了一跳,“噌”的坐了起來。鄒逸陽示意打開後備箱。
裝完行李的鄒逸陽,又用寬膠帶把車牌照和車標粘住後才上了車。
“你貼車牌幹嘛啊?被警察抓住要扣分的。”韓偉兵詫異的問著。
鄒逸陽戴上帽子和墨鏡,順手也遞了一個墨鏡給韓偉兵:“如果被他們看見車牌照,你的麻煩就大了,說不定明天你就和吳思遠並排躺在醫院裏了。車牌照上的膠帶到市內再撕下來。”
韓偉兵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怎麼跟真的似的!我不會是救了個黑幫老大吧?!”
“趕快離開這,有機會再給你講!”鄒逸陽不停地咳嗽著。
韓偉兵戴上墨鏡:“好,這就回醫院。你手機響了好幾次,估計你的情哥哥也該醒了四處找你呢。”
鄒逸陽抓起手機,五個吳思遠的未接來電,他沒有立刻回電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有點害怕麵對吳思遠。
“我有點頭疼,可能是昨晚沒睡的緣故,我眯一會,到醫院再叫我。”說罷,鄒逸陽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鄒逸陽如同掉進了一個泥潭一樣,無力掙紮,越陷越深。他皺著眉頭,兩隻手緊握成拳頭,時不時還發出類似受了驚嚇般的聲音。
韓偉兵伸手摸了摸鄒逸陽的額頭,顯然已經是高燒了,而且身上冒了很多汗,有脫水的跡象。韓偉兵把外套蓋在鄒逸陽的身上,加大了油門。
窗外的天空依舊幹淨的一塵不染,清風襲來,塵埃卻未定,仍在尋找著歸宿,飄向何方連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