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怎麼了？”那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揚帆。
    揚帆忙恢複正色，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那人見狀忙搶先一步掏出自己的煙，抽出一根討好地遞了過去。揚帆一向有潔癖，別人的東西他肯定不會用，於是他朝對方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煙盒，含蓄地說：“我還是抽慣了這個。”
    那人訕訕地笑了笑，馬屁沒拍到位，又趕緊掏出打火機來幫他點煙。
    揚帆抽了一口後，佯裝不在意地問：“我之前聽你們王科說顧局是從省級調過來的，照理說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被派遣到市級呢？”其實這個問題早在初遇時，揚帆就已經覺得好奇了，今天正好湊著這個機會，問問他們內部人員，說不定還能挖出些什麼有用的情報來。
    “您難道沒聽說麼？”那人一臉詫異地反問。
    “聽說什麼？”揚帆吐著煙圈問，一看對方那表情他就知道肯定有門兒。
    “沒，沒什麼，就是一些私人原因。”那人見揚帆確實不知情，似乎有所顧忌，說得閃爍其詞。
    “怎麼，連我都不能透露，還是說這是你們局的機密？”揚帆旁敲側擊地問。
    “哪能瞞著您啊，隻是這事兒……”那人一臉為難。
    揚帆斜了他一眼，知道對方是在敷衍自己，他彈了彈手裏的煙灰，故意說道：“對了，我這裏還有一張龍池的會員卡……”
    “真的？！”沒等揚帆說完，對方就兩眼發光地打斷了。
    揚帆笑了笑，有時候人心比什麼都更容易收買，尤其是對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他一臉了然地說：“其實這事你不用瞞我了，是降職吧。”
    “您已經知道了？”那人變了變臉色，搞得真跟個國家機密似得。
    “我猜的。”揚帆又吐出一口煙圈來。
    那人四下張望了兩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差點沒讓揚帆笑出聲來，然後他湊近揚帆，壓低聲音說：“這事雖然對外宣稱是調職，不過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分明就是被上頭降職下來的。”
    看來自己猜的果然不錯，從省級調遣到市級這事本來就有些不同尋常，揚帆被吊足了胃口，他又追問道：“出什麼事了，他為什麼會被降職？”
    “應該跟那個醜聞有關，雖然這事已經被強行壓下來了，不過圈裏也差不多搞得人盡皆知了。”那人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小心，生怕隔牆有耳似得。
    “醜聞？”揚帆興致更濃，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聽說原來這顧宵也是很受上級重視的，後來毀在了一個女人手上。”那人唏噓不已地感慨道。
    “女人？”揚帆瞬間又想到了老高，難道他和老高這事被人當場抓包了？可是看那人的表情，又覺得這事似乎沒這麼簡單。
    “反正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懂，隻是聽說當時還差點鬧出了人命，雖然對方自殺未遂，不過這事還是鬧得很轟動。您想啊，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出了這樣的醜聞他肯定在省級是呆不下去了，於是就被調派到了臨川，總之一時失足千古恨，大好前途就被這麼毀於一旦了。”那人眼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臉上卻又假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揚帆倒是沒想到他調派過來的理由會這麼複雜，不過要說到這人的私生活混亂，還真是一點不假，反正他是親眼見識過的。居然還有女人為了這種男人尋死覓活，還真是傻到無藥可救的生物。
    雖然他也沒什麼立場去指責對方，本身他也是個很愛玩的人。可是自從那個人離開後，他還沒遇到一個真正能讓自己心動的人，所以平時大家玩歸玩，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隨隨便便的確認關係，如果一旦關係明確了，還抱著玩弄的態度，那性質就比較惡劣了。
    經過這番談論後，揚帆對顧宵的印象算是徹底糟糕到極致了，像這種斯文敗類降職對他來說懲罰還是輕的，就該直接革了他的職才好。不過揚帆也就隻是在心裏這麼想想，畢竟大家對他的工作能力還是認可的，可就算個人能力再強，人品不行一樣讓人覺得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