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淩子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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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有驚無險走了數月才到邊疆。
    淩家的車馬一到,在邊疆守候已久的兩個皇子在最西北的一座城中安排了接風宴。
    於是淩家眾人被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兩位皇子迅速卸任,缺口都由淩家派來的人一一補上,令人沒想到的是,後廚都有缺口,幸虧這是淩霜準備了。
    蘇韻心裏有了點計較,西北這裏條件不如中原地帶,除了人手之外怕是別的地方缺口也不小。撇開淩子重的安排,如果以後因為什麼事百姓開始暴動,軍隊萬萬不可能好受的。
    淩舟山不同蘇韻,這個人憋了太多年了。將近十年裏科舉入仕的全是比自己大上許多的人,自己的同窗中官位最高的也是在荊別當知縣。可以說淩舟山這一輩的人最是意難平,難以入仕也成了他們的遺憾。
    恰逢西北之地不如中原的發展,若是自己能抓住這個機會將西北好生改造一番,也不失為一件豐功偉績。
    待送走兩位皇子,淩舟山便開始給家裏寫信:
    剛過歲首,家鄉想必不同尋常熱鬧,山已攜內與弟抵瞿攸。未能同過佳節,望爹娘安。
    山在此必會大展一番拳腳,保西北安定,候山佳音。
    重兒身健,疾未除,待整頓好便去尋求攏尹。
    韻也安。
    勿掛念,新年安康。
    乙卯年春正月初十
    山
    淩舟山寫完信覺得神清氣爽,西北對於自己來說就好比暗室逢燈,從今往後盡數將自己的一番抱負施展出來也就滿足了。
    蘇韻和淩舟山想的不一樣,打心裏心裏認為他總想當然,覺得人人都應該和他相似,以後若是真和這裏的地方官有了衝突可就難辦了,偏生他還不以為意。
    淩舟山隻是大臣的兒子,又不像皇子的身份那般讓人招惹不得,蘇韻的憂慮完全不是沒有道理。
    現如今他們住在西北一座城裏,名瞿攸,出城以後再往西走上不到五十裏就是邊境將士們紮營的地方,一旦邊線有什麼動蕩,淩舟山就得前去查探。
    半夜,西北的風在這廣闊的天地中呼嘯。
    迷迷糊糊間傳來幾聲哭鬧,風聲裹挾著哭聲,斷斷續續的擾人清夢。
    淩舟山不情願的掌燈坐起來,準備嗬斥幾句,這才剛來西北就有人想家,真是沒出息!
    哭鬧聲又一次響了起來,讓淩舟山像是一腳踏進了深不見底的水潭裏,心裏“咯噔”一聲。
    這哭聲像是子重,他跟奶娘是住在後院的。
    “舟山少爺,舟山少爺!”奶娘在外邊大力的敲著門,像是在催命。
    淩舟山鞋都沒穿好就去把門打開。
    蘇韻也剛剛起身,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顧不得穿鞋就去接奶娘手中的淩子重。
    三個大人一時之間被嚇得沒了主意,蘇韻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奶娘顧不得擦掉身上被淩子重吐的血跡,抹著淚說去找郎中。淩舟山趿拉著沒穿好的鞋往外走,這瞿攸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大雪傾蓋了。
    不顧腳下的冰冷淩舟山就往外跑,明明剛寄回的家書,路上走了幾個月都沒事,怎麼偏偏這會不行了。
    庫房裏的門鎖被淩舟山砸開,有一個箱子裏不出意外是給淩子重準備的溫養藥物。記得是臨走前姑母命人從宮裏送出來的藥。
    急急忙忙尋了半天,滿滿一箱子近五十斤的藥材,硬是沒找到。
    淩舟山慌了起來,如果是因為臨行前早上的折騰而忘了清點,自己豈不就是罪人。
    左尋不到,右尋不到,淩舟山直起身來對著自己“咣咣”兩個耳光,“你果真是個混賬!”
    在這冰天雪地裏,淩舟山趿拉著鞋,穿著裏衣就準備出去找瞿攸的知縣。
    結果衝出院門的時候撞上了趕回來的奶娘,跟在她身後的正是瞿攸知縣趙鄭綿,於兩日前的接風宴上見過麵的。
    “少爺,老奴尋郎中的路上遇上了知縣府裏的人,知縣大人說他能救人老奴就給知縣大人帶路回來了”
    淩舟山顧不得自己的瘋樣子,趕緊把知縣請去了臥房。
    知縣手裏提著一個藥包,遞給奶娘讓她去煎藥。
    “此藥是我瞿攸特有的藥物,通常都是拿來治百病的,三更半夜這小地方裏尋不到郎中,不如先試一番也能稍作緩解。”趙鄭綿說話間的語氣盡是誠懇。
    蘇韻再次抹了抹淚,摸著看著淩子重蒼白的小臉,小小的手握著自己的衣衫。這孩子從小就不健壯,就連叫自己嫂嫂時聲音也弱弱的。
    心裏求著老天放過淩子重,淚再次流了下來。
    自奶娘抱過來以後淩子重再未哭鬧過,趙鄭綿也上前去查看淩子重的病情。
    走到床前時驚了一瞬,稚子的頑疾怕是要命,若是藥材出了差錯事情可能不那麼好辦。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後奶娘把藥端了進來,幾人圍在床前給淩子重喂藥,喝一半灑一半,趙鄭綿看著也是一番肉疼。等到喂完藥便離去了,還承諾明日會多送幾服藥過來,怕一服藥力不足。
    三人守著淩子重到天亮,院子裏的雪足有一尺厚,下完雪的晴天明晃晃的。屋裏越來越亮堂,淩子重的臉色已經不似昨晚那般蒼白。
    還未等他轉醒,知縣府上的藥就送了過來。前後總共是五服,奶娘又去煎了一服給淩子重服下,晌午的時候淩子重總算是醒了。
    醒了以後不哭也不說話,誰坐到床前就拉著誰的衣袖,睜著眼睛不說話讓人好一番心疼。
    淩舟山見蘇韻還在看顧著淩子重,便將她叫到屋外。
    “我們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可帶了姑母送過來的箱子?”
    “你是說姑母讓人搬進府裏的那箱苛槿?那不是子重的藥嗎,我以為你昨晚去找了。”
    “是找了,但是沒找到”
    蘇韻氣急,一路上除了剛下官道時給了劫路的五十兩碎銀,哪還有人動過箱子,怎的平白就沒了。
    “爹爹後來安排了人在半路接應的我們,沒道理弄丟,走之前早上你去犯渾的時候母親還讓人清點了一番。不可能沒帶,你是不是翻錯了箱子”
    這麼一說倆人都有些著急,在找到攏尹給子重根治頑疾之前那苛槿就是拿來續命的,中原的風不似西北的風疾,在家不出門溫養著就行,但是在這裏沒了藥就是沒了命!
    “此時快馬加鞭寄信回去大約幾日能再送些藥來,你去找驛站問過沒?”蘇韻鎮定的擦流出來的淚。
    “短則三個月,長則五個月”說著說著開始激動了起來“這藥肯定是叫賊人偷了去,待我去找,你說我還有什麼臉當這個大哥!”
    蘇韻叫來奶娘去看著淩子重,便和淩舟山一起去看庫房。
    來時帶的箱子大大小小共二十零一個,碎銀是從荷包裏拿的,這麼數下來確實是少了一個箱子。
    蘇韻看著地上壞了的門鎖。
    “這鎖你是怎麼弄壞的?”淩舟山昨晚著急出去應當是沒帶庫房鑰匙。
    “昨夜情況緊迫,我就砸了。”
    “你可知這是什麼鎖?”
    

    作者閑話:

    重發一下,章節有點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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