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為我深愛的人已經死了，我答應過他，除了他，我誰都不嫁，我不能違背我的誓言。”我將實話告訴了他，“如果你還打算娶我的話，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你深愛的人？我怎麼不知道碧水宮宮主有深愛的人？”他好象聽到了什麼笑話，背過去說，“人人都知道碧水宮宮主隻出現在江湖上一次，而僅那一次就讓我就見到了你。試問，僅一次的露麵，你能遇到什麼深愛的人，難不成碧水宮還私藏了什麼男人嗎？笑話！”
    “這與你何幹？！你愛聽便聽，不愛聽就出去！”
    “就算你有，那現在他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守著過去不放呢？人不能活在過去。”他側身，有些哀戚地看我。
    “如果一個人所有的愛都留在過去，那麼試問他如何活在當下？”我垂首，不去看他彌漫著憂傷的眼，“刻骨銘心的愛豈是說放就放的，那麼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情自殺”。
    就像當初的我。
    “可說不定有更值得你愛的人呢？為什麼不看看？”他急切的說。
    “就算有，我眼裏再裝不下別人。”我抬首，看著靜靜地看著他焦急中透著狂熱的眼神。
    “讓我試試吧！我可以比他更愛你！”他衝到我麵前來，雙手抓著我的肩，大聲的和我說。
    “也許，可是我不可能比愛他更愛你。”我有些疲憊的和他說。
    每次提到然盡，都像在揭自己心上的傷疤，明知道會很痛，可是還是要一層一層的往下，直到自己血肉模糊，心痛到麻木。
    他很失望，垂下了頭，抓著我的雙手始終不肯放開，發絲上的淡淡茉莉輕香飄了出來，說不出的清爽。
    我沒有阻止他的動作。許久之後，他抬頭了。對我咧嘴笑了笑，“沒關係，我願意等的，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自信滿滿。
    “是嗎？那好吧，我們看看吧！”我也朝他第一次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他有一瞬的失神，呆呆地看著我。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輕顫的濃黑幽長的睫毛在瓊玉般的臉上留下的剪影，真是無可挑剔。
    “這麼說你是答應給我機會了？”他有些不肯定的說。
    “如果你願意跟我耗時間的話，我不介意，反正我的時間多的是，我可以和你從朋友做起。不過，我應該沒有可能愛上你。”我淺笑。
    “阡陌，你眉心的紅真美，真的很配你。”他伸手撫摩我的眉心，輕柔的，說不出的感覺，我微笑著閉上了眼，仿佛眼前忽然就出現了然盡的樣子。
    突然，唇上一陣濕潤，仿佛是梅花瓣般的輕觸，柔軟而芳香，帶著些許甜蜜，冬雪般的沁涼。
    我睜開雙眸，看著眼前親吻我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開他。距離是那麼近，睫毛掃到了他的瓊玉的臉龐，他一顫。他沒有放開我，反而伸出雙手抱緊了我，將我摟入懷中，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散發著薄荷茶香的舌。
    我睜著眼看他星眸半閉，一動不動。
    他堅定地撬開了我的唇。
    我一直都沒有反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思想卻很清醒，沒有和然盡接吻時的迷醉。
    許久，他終於放開了我，彼此都有些氣息不穩，他似乎很開心剛才我的表現，朝我露出了純淨的笑容。
    “你剛才真美。”他伸手撫摩我的臉，在我皮膚上輕輕摩挲，“你沒有拒絕我，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別人誇我這兒，而且也想試試我們是不是真的可以。”我指指眉心，看著他的眼睛說。
    “哦？然後呢？”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待我的答案。
    “我不討厭你的觸碰，但是對你的觸碰也沒有感覺。”我說了實話。我以為他會非常失望，可是事實卻和我的預料剛好相反。
    他很雀躍的說，“真的嗎？那是不是代表我們有機會？”
    我無法理解他的思維了，根本是脫了韁。
    因此我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回應。
    “你笑了。”他撫著我的臉說，“阡陌，你笑得時候迷人。真希望能夠一輩子看見你的笑容。”
    “再說吧！”我輕聲道。
    他終於放開了我，坐在床邊做勢要服侍我起身。
    “你做什麼？”我詫異的問。
    “我答應你的，要伺候你更衣，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他又開始對我邪笑，說實在的，我一看到他那種笑容就覺得冷風颼颼，毛骨悚然。
    “別了，我說了玩的，還是找別人吧！”我推開他，可他卻順勢拉我入懷，緊緊地抱住我。
    “喂，別抱了，還沒抱夠嗎？”我推他，可是他楞是不動，“喂！喂！”
    “別一直叫我喂，我有名字的。”他摟著我說，下巴磕著我的背，“以後叫我名字。”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我也挺納悶的，連人家名字都不曉得，就和他做這麼親密的事。這是以前的我怎麼都不可能做的。
    “我叫桓鶴，我喜歡你叫我鶴。”他輕聲在我耳邊說。
    “哦。”我點頭，可立即發現了不對，“你說什麼？你叫什麼？”
    “桓鶴啊！”他也發現了我的不對，放開了我，定定的看著我，“怎麼了？”
    “你說你叫桓鶴？”我眯起眼看他。
    他點頭。
    “你就是限國侯桓鶴？”他再點頭。
    頓時滿肚子的火氣。
    “你為什麼要派人刺殺我？！”我用力地推開他，他一個不穩向後倒去，我驚呼出聲，想拉住他，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我閉上眼睛不敢看的時候，他拉住了我的手，我驚訝的睜開，看見桓鶴正完好的站在我麵前對我笑。
    “原來你武功這麼好！”我有些氣憤，虧我還擔心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會武功了？”他挑眉問我。
    “先不說這個，你為什麼要派人殺我？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我冷下麵來質問他。
    他似乎也很迷茫，看著我說，“我是派過三個人來刺探一下你是不是失去武功了，可是沒有派過人來殺你啊？”
    “是嗎？”我皺眉，“那是琉璃搞錯了？”我自言自語。
    “要知道如果你武功還在的話，我怎麼敢輕易進來？還有一個人被你抓著呢，還不想放嗎？”他輕拿起我肩頭的一綹發絲放到鼻前輕嗅了一下，滿足的閉上了眼。
    “如果是誤會，我自然會放。”打掉了他抓著我發絲的手，理了理胸前的發絲。
    “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畢竟我們才剛認識。我不可能為了你一句話就相信我們碧水宮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那樣碧水宮遲早要滅亡。”我正襟。
    “我懂。”他有一絲傷感，“我沒有派過人來刺殺你，所以你盡管去查好了。”
    “桓鶴。”忽然不受控製地張口叫他。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撫上桓鶴的眉頭，讓它舒展開來，“老人說，總是皺眉的孩子會給自己帶來厄運。”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他的皺眉讓我聯想到了最愛這個動作的然盡吧！他一旦遇上問題就愛皺著眉頭。
    “阡陌……”他有些楞住了，雙眼緊抓著我的臉龐不放，“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激動的抓緊我的手，琉璃的雙眼裏閃爍著碎星的光。
    “果然你我不適合這種相處模式。”我撥開他抓的手，“現在，出去，我要更衣。”凜凜望向他，指著門外。
    “既然你都說了，你我不適合這種相處模式，那我們何不換起初的那種試試呢？”又恢複了他的邪惡本質。
    所以說牛牽到哪都還是牛，而我已經拿這頭牛沒有辦法了。
    “如果你繼續跟我強，我絕不輕饒你。”
    “哦？那我到要看看宮主怎麼樣不輕饒我，本侯爺很期待。”他雙手抱臂，單挑眉，嘴角含笑，靜靜地看著我。我發現這似乎是桓小侯爺的招牌動作。
    “你如果實在有興趣，就回去看你的那些貌美如花的夫人們，不要在我的地方胡鬧。”
    “我沒有夫人，隻有侍妾，而且她們加起來都不及宮主你一半美。”
    瞧這話說的，我沒有夫人，隻有侍妾，而且她們加起來都不及宮主你一半美。吃不到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