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兵們造反的消息後，謝誌濤和劉飛早就先衝進了洞裏！免得幾個女俠真的亂嚷嚷說出點什麼內幕消息來，弄出事來就不是什麼好時了！
    李成龍在他們後邊，腦袋裏卻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
    那是一張團裏後勤人員軍事素質大比武的考核成績單。
    總分前三名分別就是洞裏鬧騰的三個女兵！粱璿、袁源和楊娜
    粱璿射擊比賽居然拿了一個第一！楊娜是手榴彈投擲第一、袁源是障礙跑的第一，要不是她們的耐力不一樣，在5公裏的時候成績出了點差距，讓粱璿得了個第一！弄不好就出現並列三個第一了。
    “這老天爺真會選！”李成龍苦笑了一下！這要是把倒數後三名的幾個衛生隊的嬌娘給帶了過來，不用幹別的了！天天看孩子了！
    雖然這個問題交給老天爺回答是不現實的！但是為什麼自己這些人來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奇怪！為什麼三個女兵都是起碼象個兵的！為什麼老樸、揚帆這些在團裏都很少碰麵的人一起來？那三個糾察和司機又他媽的跑什麼地方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啊！李成龍真想大聲衝天上吼幾嗓子！是誰跟他們開這麼大的玩笑！
    匆匆的走進洞裏！李成龍看見楊娜正雙手掐腰的衝魏大鵬瞪眼睛！
    “你再給姑奶奶說一遍！你再給姑奶奶說一遍！”
    “別！別！別！姑奶奶！我錯了！我不就是個開玩笑嗎？至於嘛！”魏大鵬心虛的趕緊承認著錯誤！並示意楊娜小聲一點兒！
    “好了！魏大鵬！楊娜！別鬧騰了！”劉飛趕緊過來勸駕！
    楊娜狠狠的瞪了一眼魏大鵬！然後一屁股坐到背包上不說話了！借著馬燈的燈光！可以看出眼圈裏有點濕潤的意思！
    “唉！”李成龍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又向洞口走去！
    在洞口！看著山溝口退卻的難民流夾雜著人民軍的潰兵！李成龍有點鬱悶的感覺！
    “李成龍！我們幾個真的要到後方去嗎？”粱璿在李成龍身後說話。
    “啊？哦！”李成龍回頭看了看她！“我也不知道！你問我跟沒有問一樣！”然後又轉過去！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粱璿並排站在李成龍的左邊！“我們真的到後方去也好！反正打仗的事兒都是你們男的！我們去了也是累贅！”
    “你！”李成龍聽出這是粱璿的氣話！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不說曆史上確實在剛剛開始朝鮮真正的時候就規定女兵不允許進入朝鮮，就是她們三個跟著隊伍萬一出點什麼情況！一旦受傷！一旦犧牲！甚至如果被俘虜了！後果都是不敢想象的！
    “粱璿！這是戰爭！不是我們演習的時候跟著部隊出去玩了！演習連偵察兵看見你們野戰醫院都懶得搭理！現在有人一旦發現你們，出點兒什麼特殊情況我們怎麼辦啊！”
    “……”粱璿注視著山下的潰兵和難民。沒有說什麼！
    “我們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這幾天你也看到了！這仗還沒正式開打！我們就出了好幾個傷號了！這一旦要是真的打起來！屍首沒有找到的都是正常的！你們幾個女的跟著我們確實不方便！”李成龍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讓幾個女兵留在後方！
    “這幾天！我們沒有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為什麼要把我們幾個撇下？”粱璿一臉的憤怒！看著李成龍！
    “……”
    “你說句話啊！你死人啊！”
    “過幾天再說吧！我們都迷迷糊糊的到了朝鮮！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樣！帶上你們萬一要出了情況！誰也不知道什麼的後果！我們得對你們幾個負責吧！”李成龍從口袋裏掏出煙卷！結果發現自己有煙沒有火！
    “那就等幾天吧！還有！如果帶上我們！我想你們肯定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剛才進去的老總沒有說把我們送後方去吧？”
    “當然沒有！人家還沒有把我們當自己人！再說了！老總是想要能打仗的兵！你們幾個女的還能幹什麼？前邊的人都找不到呢！還能著急把人往後邊兒送？”
    “那就等幾天再說吧！記住！我們既然一起來了！就要在一起！要不然我就讓後邊的政工幹部好好查一下你們的來曆！你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你呀！你折騰什麼啊！我們沒有好果子吃！你就能好哪去了？一樣得去接受審查和貧下中農再教育！”李成龍聽見粱璿近乎無理的威脅後笑著說！
    “你自己想好！”粱璿扔一這句話的時候扔下一個打火機！“抽死你算了！”
    “唉！你怎麼有打火機！好東西啊！”李成龍揀起打火機！把嘴裏叼了半天的煙卷兒點上！
    “演習的時候救護傷員科目中沒收傷員的！一點兒毛病沒有！還讓我們衛生隊抬！居然還在救護車裏抽煙！我一來氣！叫我沒收了的！一直放兜兒裏的！”粱璿嘟囔著。
    “謝謝啊！”李成龍近乎貪婪的抽了一口煙！“你可別跟謝誌濤說！還有！抽煙不會不利於傷口愈合吧？我可是個傷號？”
    “抽不死人的！你才出多少血啊！怕死吧？怕死還去追！疼死你算了！”粱璿站起來要走。
    “千萬別跟謝誌濤說！這小子故意刁難我！把我火柴都給沒收了！還有！千萬記得跟那兩個姑奶奶們說好了別在亂嚷嚷！這要是一激動說錯什麼話！我們就全完蛋了！”
    “知道啦！我們沒有那麼羅嗦！我會跟他們說的！”粱璿一扭頭走了！
    唉！頭疼！老天爺啊！求求你給想個辦法吧！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李成龍狠不得用背後的衝鋒槍向天上掃幾個梭子，讓老天爺睜開眼睛看看他老人家一不小心弄出怎麼一個錯誤和他們一群兵開玩笑！
    “不知道團長知道我們幾個都沒有影兒了會不會挨處分！一下子少了那麼多兵！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們的後世！八成該是算犧牲了吧！那些抗洪犧牲的戰士也有很多犧牲後屍體也沒有找到的！我們也該按那個標準處理吧？”
    李成龍胡思亂想的時候，飛機的隆隆發動機聲從天上傳過來，李成龍抬頭看看！飛機從自己頭上大搖大擺的飛過去，向北飛了過去。
    “他媽的！你要是真去丹東轟炸！老子就有一天到機場去等著你！天上夠不著你！你他媽的總得下來喘氣兒吧！”李成龍衝天大罵給自己添堵的飛機。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應林雨宏打飛機的事情！
    “既然你都不是F15F22！那麼老子哪天心情好了肯定要請你們下來看看老子哼！哼！三挺機槍，加上衝鋒槍，對了！還有丁健偉他們搞來的那挺重機槍。火力雖然不大！但是要是把你勾搭到山溝裏！老子肯定叫你知道老子不是白吃你們罐頭的！
    發完了脾氣！又抽上了煙！李成龍感覺心情好了一點兒！胳膊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聽著南方隆隆的炮聲，看著過路的飛機，李成龍也希望誌願軍趕緊上來，這大榆洞實在不是個適合當司令部的地方。
    身後傳來兩個腳步聲，一個很重！一個很輕！
    “李頭兒！看什麼呢？”
    “老陳啊！”李成龍聽出來是陳人芳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扛著機槍的陳人芳！身邊跟著的是小英楠。
    “沒有什麼！隨便看看！你怎麼出來了！把他帶出來幹什麼！”
    “哦！剛才聽幾個女兵嚷嚷心煩！準備出來透個氣兒！正好趕上這小家夥背著槍要出來！讓我給抓住了！”
    李成龍蹲下身子！看著小英楠！
    “李叔……叔！能……帶上我嗎！”小英楠背著自己那支三八步槍！用結巴的中文向李成龍問到！
    “為什麼啊！小英楠！你還太小了！叔叔們要送你們去後方讀書！將來好建設祖國啊！”李成龍看了看洞口的人民軍衛兵，隻說了個祖國！沒有說是中國還是朝鮮。
    “阿爸基！說……我地……中國孩子……共產黨……保衛……毛…主…席！”小英楠著急的說！
    “哦！”李成龍輕輕撫摩小英楠瘦弱的小臉蛋兒！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上戰場呢！我們連自己的女兵都不能帶，何況一個年齡隻能讀二年級的孩子！又撫摩了一下孩子身後高出一截的步槍。突然發現孩子的脖子上沒有佩帶任何飾物。老金說的那條銀項鏈沒有了！
    “不行！這是紀律！你必須服從！”李成龍故意板著臉說“小英楠！你脖子上的項鏈呢？”
    “阿爸基，上…前線…地…帶！就……和我……在一起了”小英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李…叔叔……求你…了，帶我去…找阿爸基！”原來小英楠在父親上前線的時候把自己的項鏈給父親帶上了，好祈禱父親能平安回來。
    “不行！你爹沒有教育過你要服從命令嗎？你的任務是去後方讀書！然後再來當兵！那時候我就收你！”李成龍越來越喜歡這個瘦弱的朝鮮孩子！但是這麼大點兒的孩子還是不能帶著上前線！那不是扯淡嗎？比張嘎子還小幾歲！一炮彈飛過來不打沒影了！
    “我去找……金叔叔……我地跟他…們去！”金英楠費勁的說了一句後！扔下陳人芳和李成龍跑回洞裏去找金成喚了。看到李成龍這邊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了！還不如再去求求金成喚把他帶上！
    “這小兔崽子！還不知道好賴了！”陳人芳笑著看著背著步槍的金英楠跑回洞裏！
    “是啊！給你當幹兒子怎麼樣？”李成龍笑著說“你們家可是單傳！留個根兒吧？哈哈”
    “扯淡吧李頭兒！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單傳？哈哈！”
    “對了！你上次跟我說那個找人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情！”李成龍突然想起謝誌濤說的老陳是問題兵的事兒來。
    “哦沒有什麼！說著玩兒的！我在這兔子都不愛拉屎的地方能認識什麼人！你可別當個事兒給辦了！”陳人芳語氣發虛的搪塞到。
    “你不說我也不問了！要找媳婦就去找謝誌濤！讓他給你介紹！嗬嗬！對了！斬首隊繳獲的那挺機槍你能使喚的了麼？”李成龍開始盤算起打飛機的事情來。
    “應該沒有問題！我應該能打！就是子彈不太夠！背著是個累贅！不象我們的輕機槍！起碼還夠一兩個基數！就500發！打一會就沒有了！點射也打不了多一會兒！”
    “如果我給你固定陣地打完不要了呢？”李成龍盤算了一下怎麼打！
    “那還不突突一會就完了？”陳人芳不知道李成龍肚子裏賣的什麼藥！“你要幹啥吧！”
    “我琢磨著教訓教訓天上飛得美國大兵們！別太美了！不當老子是個事兒！”李成龍指著天上的飛機說。
    “就是陣地預設好的！飛機的高度……”陳人芳目測了一下高度！“幾千米呢！也超出射程了！沒有用的！”
    “那就勾搭他們下來！”李成龍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如果我把他們弄到幾百米的高度甚至和你水平的高度呢？你有沒有把握！”
    “他們就那麼聽話？你又開玩笑了！”陳人芳認為李成龍又在扯淡了！突然看見一架飛機沿著公路低空飛過！突然明白了什麼意思！“要是找個好地方！我估計也成！”
    “恩！有機會比量比量！那群小子在天上太裝了！該收拾收拾他們了！還記得清川江大橋上的那個人民軍吧！”
    “當然！飛機俯衝轟炸掃射當然在我們機槍的射程內！我們上點兒心！選好位置！在山溝裏預設好陣地！打他們當然是可能的！李頭兒！我看這事可以幹！要不那挺機槍的子彈不打浪費了！咱們幹吧！”陳人芳興奮的搓著手“林雨宏和池曉東都跟敵人打過照麵兒了！我除了在清川江那個破橋上開過幾槍一外還沒開張呢！我看在山上我也摟它幾梭子！”
    “這事以後肯定要打！到時候你小子可就是高手了！不過現在還不行！這個地方不適合我們打！”
    “為什麼！我去過山頂了！要是誘餌做的好的話！飛機肯定飛的低！”陳人芳有點兒不理解！
    “這個嘛！這已經讓老總選做司令部了！我們在司令部附近一折騰！敵人肯定要出動大批飛機報複！這個就不劃算了！還有！我感覺這個地方還太合適！山還不夠高！而且兩個山之間的距離還有點兒遠！等有更好的陣地！我們肯定打！”李成龍看著山腰上的那個木頭房子有點遺憾的說！
    “也是！這樣！我注意一下！有合適的陣地！我們就幹一次！肯定能打下一架！3挺輕機槍、一挺重機槍，如果再加上衝鋒槍！肯定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去！”
    “好！有機會我李成龍就給你搭台！讓你和機槍好好唱這場戲！”
    “嘿嘿！等老子拿機槍伺候你們吧！”陳人芳笑著想象出天上那群自己爺爺輩兒的年輕飛行員被擊落後跳傘該是什麼樣的德行！“打下一架給我加個豆兒怎麼樣？”
    “這沒有問題！你現在是上尉！我給你加杠兒！”李成龍知道陳人芳開玩笑就跟著溜縫，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小子那次探家被你們家那邊的軍分區糾察扣了是因為什麼來著，對！我想起來了！你一個士官跑哪去借了預提幹部的紅肩章扛上了！還是老子特意出差把你取回來的！人家找你要軍官證你沒有！要學員證也拿不出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這個……”陳人芳突然心事重重起來，“我…回家相對象去了，糊弄我未來的丈母娘去了！嗬嗬”
    “真的嗎？”李成龍看著陳人芳臉上有點尷尬的笑！感覺沒有那麼簡單！肯定不是為了相媳婦的事情！
    “真的！”
    李成龍和陳人芳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都在看著山腳下的溝口，李成龍真的希望一支自己的中國部隊出現！敵人已經打到眼前了！雖然戰線距離自己還有大概2天的路程，天知道會不會有敵人的偵察部隊和先頭部隊一頭紮進這個小山溝裏來！
    “118師的嶽大師長啊！你就不能開點兒趕過來啊！我們都害怕啊！這倔強的老總啊！”
    長白山、中朝邊境！
    “掌櫃的！我們都轉悠一天了！還沒有辦法過去啊！我們到底過去不啊！弟兄們都啃了好幾天的窩窩頭了！”山耗子一邊哈著手一邊跟土匪頭子說道！
    “你以為老子願意在這帶著你們這群笨蛋晃悠嗎？再等幾天！美國佬就到鴨綠江邊兒了！那個時候老子過去多省事兒！現在過去能幹什麼！告訴弟兄們再忍幾天！找機會我們就衝過去！
    “哎！“山耗子一邊答應一邊兒打著哈欠！
    “啪！”一個耳光打到他肌肉還沒收回去的臉上。“媽的！是大煙癮犯了還是他媽的又想娘們兒了！”
    “嘿嘿！上次抓的那群共產黨裏邊兒的三個小娘們真不錯！嘿嘿！”山耗子一邊笑一邊兒去揀被土匪頭子打掉的棉帽子。
    “那幾個婊子都怎麼處理的！”
    “全做了！”山耗子把帽子扣腦袋上“他媽的一個比一個硬！全弄死沉湖裏邊兒了！”
    “做的幹淨就好！再他媽的隻想娘們老子崩了你！”
    “唉！我知道了！嘿嘿！“山耗子趕緊賠個笑臉兒！
    “掌櫃的！你說美國人能從高麗棒子那邊打到中國來嗎？”
    “咋不能！你沒聽那個倒黴的特派員說美國人一打到鴨綠江，台灣的委員長的國軍就返攻複國嗎？那時候美國佬肯定從朝鮮打到東北來！到時候我看誰還敢追的老子滿山跑！”土匪頭子迷著眼睛想著自己真的當上了國軍的大官兒！
    “嘿嘿！那時候咱們還不得票子大把的揣！娘們大把的摟！都托掌櫃的福啊！縣城那個窯子裏的小娘們他媽的叫共產黨送去勞動改造了！老爺的家也給抄了！等我們回去的！全都給他們算回來！”山耗子也跟著土匪頭子做起自己的小九九來。
    “哼！到時候老子還稀罕李家屯和縣城那幾個破地方？老子要帶你們去省城！去京城溜達溜達！”
    “那先謝謝掌櫃的了！”
    “啪！”又一個耳光打在另一半臉上。“告訴你多少次了！他媽的叫我師長！還他媽的掌櫃的，掌櫃的！”
    土匪頭子突然發現了稱呼又變成了土匪的稱呼“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麵。”
    “唉！師長打的好！是小的不是！”山耗子趕緊承認錯誤！心裏卻打著自己的算盤！
    “你等老子有機會怎麼還你這幾個耳光！叫你後悔一輩子！哼！”
    某軍分區司令部所在城市。
    機要幹事騎著馬往軍分區司令部趕，上衣的口袋裏揣著二分隊的名單。背後的文件包一顛一顛兒的在馬背上蹦達著。
    “嗚…………“一陣防空警報的聲音響了起來。天上飛過幾架敵人的飛機。
    “媽的！美國鬼子！又來轟炸了！“機要幹事暗自罵到！趕緊下馬了一棵樹把馬栓好！找到一個小花壇邊兒上隱蔽。
    “這帝國主義也太媽的囂張了！以前還不敢過邊境線來！現在居然天天來這邊轟炸了！媽的老子要是能進入朝鮮！肯定去抓你的俘虜！問問我們的日子過的好好的他媽的為什麼老來欺負我們！“機要幹事嘟囔著在花壇的小牆後邊把臥倒！把頭深深的埋進胳膊裏。
    “轟…轟…”
    飛機在肆無忌憚的朝著邊境線上的平民房屋開始轟炸，一排平房在炸彈的嘶鳴後中彈、爆炸、起火！
    孩子哭、女人叫，男人罵娘的聲音也在爆炸聲中隱約的就進入幹事的耳朵裏。他爬了起來，離他70多米的幾個房子已經因為轟炸著火了！屋子上的稻草已經著的正厲害，火蛇不斷舔食著房梁。幾個女的在燃燒的房子前麵衝屋裏喊著什麼！
    “壞了！有人困在裏邊兒了！”機要幹事顧不得隱蔽了和天上肆虐的飛機了！趕緊跑了過去！
    “咋得啦！”
    “馬老太太和一個小孩兒困裏邊兒了！要出人命啦！”一個中年婦女喊著。“同誌幫幫忙吧！這火太大了！
    “別著急！趕緊去喊人！部隊肯定有人過來幫忙救火！”幹事一邊囑咐喊救命的婦女去找部隊的人！一邊衝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弄煙密布，什麼都看不清了！機要幹事眯著淌著眼淚的眼睛，從外間衝到裏間，大火已經把臉上烤的火辣辣的疼。
    顧不得疼！趕緊找老太太和孩子，機要幹事摸索了一陣！又聽見一個孩子的哭聲。順著哭聲在炕牆邊的地上摸到一個身子，應該是老太太的！懷裏死死的抱著一個孩子不放。
    “大娘！大娘！送手啊！我來救你啊！”幹事上去抱孩子。準備一個一個把孩子和老太太救出去！
    可是老太太沒有反應！抱著孩子的手也不肯鬆開！
    “大娘！你鬆手啊！”幹事聽得見房梁上燒的嘎吱直響！知道房子快塌架了！一摸老太太的鼻子已經沒有呼吸了！
    幹事聽見孩子還在哭！死命的把老太太護著孩子的手指頭掰開！抱著孩子準備衝出去。
    “嗚！奶奶！我要奶奶！“孩子居然反過來抓著老太太的衣服不肯鬆手！
    “趕緊跟我走吧！”幹事一把拉開孩子抓著衣服襟兒的手！抱著孩子衝到外間。
    “同誌！快出來啊！同誌！房子要塌啦！”外邊的女人看著要塌架的房子束手無策。
    當幹事抱著孩子就要衝出去的時候！呼啦一聲！房架燒塌架了！燒著的房梁帶著火砸了下來。
    幹事拚命把孩子扔了出去，把背後的文件包順手挪到身下！
    呼啦。房架砸到了機要幹事的後背上。幹事胸口一熱！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下意識的挺了一下，火立刻借著這一點空隙包圍了幹事的全身。
    “死也得保住文件！幹事把身子死死的壓住了肚子下的文件包，但是卻忽略了口袋裏的那份名單！等發現已經被火燎著了軍裝的時候趕緊把胸口也往下壓！然後失去了意識！呼吸也漸漸停止了。
    “同誌呀！同誌呀！”抱著被扔出去的孩子的那個婦女哭著喊那個還沒衝出來的解放軍戰士。但是回答他的隻有那熊熊燃燒的大火。
    “大嫂！我們來了！裏邊還有人嗎？”一隊氣喘籲籲的解放軍戰士隨即趕到了！帶對的連長過來問話
    “同誌呀！你們一個同誌還有一個老太太都沒出來呀！你快救人呀！”婦女幾乎都要著急瘋了！
    “一班衝進去救人！其餘救火！快！”聽說還有群眾和自己同誌被困在裏邊了！連長趕緊下命令！
    “是”
    一班長帶頭衝進了塌架的火場。一盆盆水被揚進了去！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上吱吱做響
    當一陣忙碌過後！兩個人的屍體都被搶了出來，房子廢墟上被水澆滅的房架子依然冒著白煙顯耀自己的威力。
    “連長！這個是馬大娘的屍體！這個就是我們的同誌了！這是他的遺物！”一個戰士把帶著溫度的文件包和一張燒了多半截的紙交給連長。“是被燒塌架的房梁砸中犧牲的！文件包是在身子底下壓著才保留下來的。在上衣口袋裏發現了那張紙！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群該死的美國鬼子！早晚一天找他們給犧牲的群眾和戰友報仇！”被煙熏黑了臉的連長憤怒的說到。然後翻開了文件包，裏邊是幾封電報底稿和文件。
    “連長！那還有匹戰馬呢！”一個戰士把馬牽了過來“你看是不是司令部的那匹？上次我去司令部送東西看見過！屁股上還有編號呢”
    “沒錯！就是那匹了！看來犧牲的是團部的機要幹事了？通訊員！趕緊去司令部報告一下！警衛連的其他同誌趕緊看看還沒有被圍困的群眾需要幫助！”
    “是”
    連長打開那張燒了多半截的紙！上邊清楚的寫著
    “剿匪二分隊人員名單
    蘇聯教官：紮隉霍夫
    隊長：李成龍
    指導員：謝
    剩下的部分已經完全被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