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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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碎蜂跑走之後,懊惱的皺眉自己竟然被夜一耍了,也許人家並沒有耍她的意思,但是碎蜂固執的認為就是在耍她!狠狠的咬牙,低聲詛咒那個現在肯定在笑話自己的人,絕對絕對……一定要把她整回來!至於方法,哼~碎蜂沒發現自己的笑容有多麼邪惡,兀自想著整倒夜一的方法。
“碎蜂同學?”
“是?”突來的被人呼喚,碎蜂深呼口氣,以冷靜下來的平常模樣回頭。“有什麼事情嗎?我是碎蜂。”
“這個,是剛才學校後門有人要我把這個交給你。”女學生遞過一張折疊的很秀氣的便條。“他……恩,那個人說看了這個你就會明白了,所以……”呀呀!這個女孩就是拉著轉學生的那個人吧?真的是給人很冷淡的感覺呢!
“謝謝,我確實收到了。”微微點頭算是招呼,碎蜂難得的一點好奇心被挑起,誰會在這個時候給她留言?她所知道的比較不錯的朋友……似乎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當然,剛剛回來的這個不算!如果說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氣她玩,那麼他已經成功達到了!可惡……一想起剛才的事,就愈加的想找個方法反攻給夜一個厲害看看!
【碎蜂: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很抱歉我沒有和你聯係,嗬嗬~你一定會生氣的吧?對不起呢,因為母親大人突然決定讓我去英國留學,來不及給你留信……啊,不過,請你明天務必到心情咖啡店來,下午,一定要來!那麼,就這樣吧~期待明天。】
啊?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碎蜂看著筆跡辨認了好久,最終斷定以夜一的懶散(小時候的判斷加上今天的生氣下的結論)絕對不可能寫出這麼秀氣漂亮的字體,那麼會是誰?好久不見的……離開的……心裏的某絲弦線觸動,該不會是……他吧!真的麼!真的麼!他回來了!!鬱悶的氣氛立刻一掃而空,但是隨即想到了矛盾,不知道夜一看見他會有什麼反應?哼!管你們呢!小心眼的記恨兩個人都是相同的不聲不響消失,碎蜂壞心眼的決定不告訴夜一明天的約會。
作出決定後,碎蜂步伐輕快的回到自己房間,皺了皺眉看著門牌已經更新為碎蜂/四楓院夜一,不能說討厭,可是也高興不到哪去。拜托……難道男生宿舍沒有空房了?為什麼要男女合住!推門進去時,她小聲的歎了口氣。
“回來了?我以為小蜜蜂要舍棄自己的巢穴呢~”趴在柔軟床墊上的夜一早已經換好舒適的襯衫長褲,抱著羽毛枕磨蹭,尋找舒服的位置。深紫色的長發高高的綁了個馬尾,一度讓碎蜂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裏。
“你……你怎麼還沒出去?”不對,她是想說為什麼她還在,呃,也不對,她很開心夜一沒走。“你不會真的打算住這裏吧?哪……要先說好,你在那半邊,不準過界。”說著準備在兩個床鋪之間拉個簾子當隔斷。觸及到夜一似笑非笑的眼神,碎蜂皺皺眉,她的眼神讓自己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像雞蛋……
夜一坐起身,悠然倚著床棱看著碎蜂,這個傻孩子,真是固執呢。決定了什麼事情就一頭紮下去,不撞到硬牆不罷休。招手讓碎蜂過來,看她一臉戒備慢慢的挪過來,真可愛呢~伸出雙手把還想繼續慢慢磨蹭的碎蜂抱過來,夜一閉眼把頭靠在她的身上感覺碎蜂女孩子的溫暖,感慨哦,“你長大了呢……碎蜂。”“那是當然的啊,已經10年了,誰不長大?你不是也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什麼都會和我說的你了嗎?”這個姿勢,真是要命的曖昧!不安的推推把自己當抱枕的人,碎蜂臉紅起來。
“為什麼……那個時候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這是心頭一直存在的結,可是係上它的人不在,也就一直沒有答案。
夜一微微斂下眼瞼,沉默著抱緊了碎蜂。這個答案,也是她今次回來想解決的問題之一……那個家夥,如果還是和兒時一樣弱到她看不順眼,自己是絕對不會再作出‘退讓’這種懦弱的舉動來。“我不會再那麼做了,這次,不會了。”是承諾,也是心願!
什麼嘛!根本沒回答問題!碎蜂掙紮幾下,確定夜一根本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壞心眼因子竄上心頭,反而乖乖的不再掙紮了。低頭靠近自己胸口處的頭顱,碎蜂好小聲好小聲的說:“其實,我忘記告訴你了呢,鳳……也出國了。似乎他今天回來了哦~~”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胳膊收緊,碎蜂心裏很想笑,小的時候不甚明了為什麼夜一和鳳合不來,似乎是男孩子之間越打越好的意思吧?(小蜜蜂啊……哭……)
“他回來了關我什麼事?”夜一忍不住顰眉,搗亂的人,在國外待著他的就好,沒事回國做什麼?日本的交通治安極度的不穩定,說不定他踏進日本國土的時候就已經被滅了口。至於指使者,抱歉,她絕對是幕後主使之一!
“你討厭鳳?為什麼?他不是你的朋友麼?你們發生了什麼?”
又來了!眉頭皺的更緊,夜一不想說自己會有嫉妒的想法,但是碎蜂竟然又開始在她們獨處的時候一直一直說‘鳳’!那個鳳梨有什麼值得注意?!翻身將小小的女孩壓在身下,夜一壓低的聲音透露濃濃的不滿:“你一定要在我麵前提起他嗎?你的心裏……一定要有他……”微微的皺眉,夜一警覺的閉嘴。“不,沒什麼。”放開碎蜂,她不該焦躁的。
心髒狂跳,碎蜂被突來的轉變嚇了一跳,她一定臉紅了,臉頰像火燒一般燙熱,剛才……回想夜一低低的嗓音,壓低的美麗臉頰,她似乎又看見襯衫下若隱若現的鎖骨……啊啊啊!!她在想什麼啊!?等等……剛才的感覺?!思想操縱行動,等碎蜂發覺,她的手已經從夜一背後摸了過去,隨即便是尖叫!
“那那那那是什麼?!!我摸到的是什麼?!你你你……”
“你摸到的是胸部。”
“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麼有!”抓狂!
“這個,我也不知道,長大就有了。你也有的,碎蜂。”恩恩,心情好起來了呢~~
“你!你……你是女生!?不對!你是男的啊!”碎蜂發誓,今天是她抓狂最多的一天。
“為什麼?我從沒說我是男孩子,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難道你一直認為我是男孩子?生氣了?你生氣了吧,碎蜂?”
“你這家夥……你回來是特意惹我生氣的嗎!?”
如她所願,碎蜂大大的發了一頓脾氣,把所有不滿統統丟到夜一耳朵裏,當它是垃圾回收場。認為她舍棄自己的傷心,對她不告而別的恐懼,太多對她的不了解,一切的怨氣都攢成團,搓成灰,包成包丟過去,淹沒夜一嗬嗬的笑容。即使那笑臉該死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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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要去?去見那個平民的小女孩!她有什麼值得你去擔心操煩的?有時間在意不相關的人,為什麼你不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多注意我啊!”波浪樣的卷發乖巧的偎依在兩鬢,女孩子不滿的嬌嗔表情展露特有的風情,正常男人都會為她的火熱狂野而拜倒才是,隻是……
“我做什麼不需要對你一一彙報的,對嗎?”忙碌的筆杆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伏案書寫的男生有著天空藍的順亮發絲,一縷發隨著微風起舞,擋住他的視線,男生顯然愣了愣,失笑的把調皮的頭發撫至耳後,繼續他的工作。“不過,我還是會告訴你,下午早退是因為我要辦理學生會的事務,不是你想的原因。”
“騙誰啊?”
“我有騙過你嗎?提魯蒂?”
抿嘴,這點她當然知道……“沒有過……可是……”
“你覺得我在說謊,我想瞞著你去見見已經幾年沒音訊的碎蜂。”寫下最後一個字,完滿的給他的工作做了收尾,他抬頭繼續問:“在你的印象中,我曾經騙過你嗎?”
“……沒有。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鳳,我下午先回家了。”
“好,小心一點。”鳳微微一笑,內心對提魯蒂說抱歉,她的感覺沒錯,他的確是要去看碎蜂,但是,他是光明正大的去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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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天,有點涼意,有點秋風,更多的是愜意和怡然。
走在林陰間的兩個人可是一點愜意都沒有,哦哦,應該說走在前麵的矮小女孩不僅不享受秋風的愜意,還怒氣衝衝的狠狠跺腳大踏步地走路;走在後方的人則是忍俊不住的一路嬉笑……
“碎蜂~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從早晨第一聲鬧鈴吵醒了碎蜂開始,她的臉色就保持著陰鬱色彩,哎呀呀……隻不過是看見了些許刺激性衝擊畫麵,該說她可愛還是純潔呢?
側眼瞪向身後的人,碎蜂咬牙不語,生氣?她怎麼可能會生氣!她是被徹底的嚇到了!知道夜一是女人已經讓她險些陷入混亂,她居然告訴自己沒看出來是她的眼光實在有問題!不對……她是因為早晨……任誰在剛剛睡醒睜開眼的朦朧時刻,都會因為突兀的映入眼簾的裸女而大叫吧!?她她,那個當事人竟然一臉沒事人一樣的對她打哈欠伸懶腰說‘嗨~早啊~昨天睡的真好~’
在夜一第三十五聲叫她的名字時,碎蜂總算停下腳步,但語氣仍舊呈現僵硬態度,“好,我原諒你,可以!昨天的問題,請你給我個解釋吧……就是昨天那些被你轉移話題的問題!不要作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見夜一眨眨眼滿臉問號,碎蜂索性把話攤開,再讓她這麼胡亂攪和過去,即使再過多久她的問題也是無解判定的收場。
“我知道……”夜一停止嬉笑的口氣,眼神瞬間變得正經,“即使你不問我,我也已經打算和你‘聊天’了呢,放心,這次我不會跑。”這次,我想變得更強,強到可以對你說,永遠守護你。咦?為什麼是這次呢?夜一沉默……又是個無解的答案。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總是夢見一些淩亂的東西,莫名,但是又讓人心痛……
仔細凝視夜一眼眸中的金色波瀾,碎蜂不由得點頭,她知道,眼前這人從不對自己說假話,她隻有不肯說,卻從不曾欺騙過她什麼。心底,安心了很多,坦誠嘛,不就該是如此?“既然這樣,放學……回宿舍之後,你要說給我聽,否則——哼!”簡單的鼻音,但是預示著如若她敢有一丁點的不實成分,碎蜂真的會大義滅親。
輕輕一笑,夜一伸出右手小指,“好啊,約定?”
“約定!”
當當當當————兩個人幾乎同時回頭,看著校園鍾樓方向,分針HAPPY的超過時針,在預備鈴結束不久發出底氣十足的轟鳴。碎蜂盯著鍾盤,在夜一以為她是不是不認識時間而想好心的提醒她時,碎蜂已然尖叫出聲“遲到了啊!!”她的無曠課記錄好學生獎!無視周遭一切,她轉身跑走,帶起一片煙塵而不自知,隻知道她努力了快半學期的全勤即將畫下休止符,絕對!不允許!
望著火車頭般飆走的小小身影,夜一控製不住淺笑,嗬嗬……可愛的她,真是無限驚喜啊。果然在這裏,她無須要緊繃,舒適的微風,和諧的晨光,衝動依舊的小蜜蜂~~~~回來……真好!放鬆心緒後,未睡飽的困意漸漸占領理智細胞,她……困了。四處搜索些許,似乎庭園那邊的環境最是幽靜,就決定那裏了~~躡手躡腳閃進泛著各種花卉飄逸香氣的小庭園,隨意揀了塊僻靜的綠地,夜一睡了過去,環繞她的青草香放鬆了時常緊繃的神經,緩緩的讓她進入夢鄉。
………………
“呼……”重重的喘氣,碎蜂歎息自己無敵的奔跑功夫,她的體力有衝擊極限的可能!都是那個家夥害的!
“同學們,我們今天繼續講關於……”
上課了,微瞟了眼窗外,意外的沒有看見小徑上本應該走過來的身影,奇怪?她去幹什麼了?那個散漫的家夥!想到她不禁又是一陣鬱悶,明明是讓自己曾經牽掛好久的人,突然之間感覺卻不是那樣的關係,她是女孩子——碎蜂無心去聽課堂上的滔滔不絕,顰眉思考她的心事。是了,她對夜一的感情應該是友情,否則怎麼會因為她擅自離開而生氣,何況她與自己同性,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仍然補眠的夜一就這麼渾然不覺的被定位在了‘好友’的位置。
理清了心裏的小結,碎蜂顯得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夜一果然是在逗著自己玩,果然是壞人!虧她還因為……而臉紅心跳,真是虧死了。別扭的撇嘴,碎蜂從沒想過這麼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是否真的這麼容易就可以解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時間過的很快,在碎蜂皺眉加煩惱的時候,指針可不曾停過,一直轉到約定的時間——放學後。
很慶幸夜一不見蹤影,因為無需要向她報告自己的行蹤,基於習慣碎蜂仍然是第一個就會想到她。沒辦法呢,隻因為她的出現擾亂了原本平靜的心,即便心的主人不承認。
現在她所期待的是……
“對不起,我不是一個人,我在等人。”禮貌性的婉拒侍者的詢問,碎蜂閃著疑惑的眼四處搜索,真的是他麼?
“我來晚了,抱歉。”
有人坐在了她的對麵,淡淡的百合香飄進鼻間,儒雅又不失風度。
見碎蜂呆愣的表情,對麵的人微微笑起來:“怎麼了?好像從來沒見過我似的,難道還是不原諒我太晚告訴你我去留學嗎?可是……母親催的太急,我不能拒絕的。碎蜂……你在聽嗎?”
“啊?嗯……你,你是……鳳嗎?”碎蜂愣愣的望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和記憶中相同的發色與眼眸,此時那雙眼正漾起溫柔,是他!“真的是你!”
“小心!”連忙抓住碎蜂撞飛的水杯,鳳好笑的看著小蜜蜂眨眼的動作,他的出現很突然嗎?昨天有給碎蜂留言的啊。不過他很開心,因為激動代表了她的心中自己畢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抱,抱歉!”
“不,沒什麼,沒有灑到就好。”
……
“碎蜂,你在怕我嗎?”
停頓1分鍾
“你你你在說什麼啊?!我為什麼要怕你呢?在我認識的人中,鳳是最溫柔的啊!”
再次沉默1分鍾
“嗬嗬~~碎蜂你太緊張了,嗬~~別那個表情,我不會欺負你的,冷靜,冷靜。”雖然知道不該笑,但是真的好可愛,讓他忍俊不住的低低笑出聲。凝視眼前的少女,鳳心裏深藏的記憶浮世,他清楚的記得小小的碎蜂那一顰一笑。
不想被看見自己慌亂的神情,隻好努力壓下心裏的感覺,不得不說她其實很在意的,因為……“鳳,你變了好多。”但是不變的溫柔——其實早就發現了,從鳳坐在自己對麵開始,整個咖啡店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憧憬的、羨慕的、愛戀的、嫉妒的,每雙眼神都散發著濃烈的感情向他們這桌壓過來。哼~
“碎蜂。”
“什麼?”抬頭,迎來的是溫暖的手掌。
“我回來了。”輕撫那柔嫩的肌膚,鳳笑著發現自己碰到碎蜂的刹那,她僵硬了。手指不舍的離開她的臉頰,溫文爾雅的笑容安撫碎蜂,同時看見了她的臉紅羞澀。
“嗯……”心跳的感覺那麼明顯,可是不期然想到了夜一慵懶微笑的臉,碎蜂默默的垂下眼瞼,搞不清楚已經確定了的朋友關係,為什麼仍然讓她猶豫。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