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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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病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疾病,可他卻不痛不癢的存在著,隻有得了這種病的人才明白個中的滋味,比痛和癢更讓人揪心。
    當此症狀病入膏肓,你會吃不下,睡不好,平日裏覺得有意思的事,現在看來都是那麼的無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忽然來一個急轉,你遇見了讓你產生這種相思情緒的人,你會何反應呢?
    一般情況下,你會因為太激動了而說不出話,或是兩人含情脈脈的凝視,擁抱,訴說等等,一解這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我梅馨是誰,能讓我一下子在人群中認出一個人,除了他身上的氣味,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可以?當然是沒有的。
    咳!咳!忘了告訴大家我是屬狗的,鼻子特靈,要不怎麼繼承祖上家業,做一個優秀的調香師呢!^_^
    此時,在那雙‘炯炯有神’的小眼擠著眉向我不斷發出此類信號,加之那特有型的小八字還抖了一抖,配合著一隻漂亮的手撫了上去,另一隻手上的扇子一合上做了一個招人的手勢時,我除了笑,原本的正常反應都消失無蹤了。
    那位算命先生見我笑的沒形沒象的,吹胡子瞪眼,更是變本加厲的進行肢體語言向我使出招魂術。
    我笑到了岔了氣,開始不停的咳嗽,一邊咳一邊還是停止不了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手撫胸一手抹眼角。
    梅斐到我身邊,拍著我的背,皺起了眉,看向那算命先生。
    我這才想到,停停停,不能再笑了,別讓他們懷疑上了,可是說不定已經懷疑上了。
    停止了笑,喘著氣,將計就計,我毫不掩飾的閃開了梅斐的手,走到算命灘前坐了下來,笑眼看著眼前的人,用一本正經的語氣道,“我要算命!”
    小豆子眼也不含糊,精光一閃,展開手上的扇子,扇麵上‘測字’兩字甚是顯眼。他遞上紙墨,“公子,先寫個字,再說說要算什麼?”
    我心想,這也太不專業了,明顯騙人的,要我說算什麼,你幹什麼去!
    我不揭穿他,拿過紙筆,眼一轉,在紙上寫了一個‘風’字。
    “尋人。”
    小豆子眼,瞄了眼紙上的字,目露沉色,一手摸上小八子胡,我看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了,做的真溜。接著他唉一聲,歎一氣:“風,乃無形無色,看不見,摸不著。”停頓了一下,伸手指著紙上的字,“從字麵上看,你要找的人怕是已經遠去,再也見不著了。公子,您不用再做無謂的牽掛了。”
    我心裏一顫,明白了他的暗示。他已派人找過風霽了,隻是無音無信。這句再也見不著了,我能不能認為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的話,就是一種希望。
    可是難過的感覺還是戰勝了那微小的希望,我垂著眼,不知道要怎麼繼續。
    “公子,何須暗自傷神,自責過多,否則他所做的就毫無意義了。”算命先生誠懇的開口。
    我抬頭堅定的看向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風霽救我,就是要我好好的活著,那我就要快快樂樂的活著,合著他的份一起。再說了,奇跡這東西很奇妙,隻要你相信就一定存在,我相信風霽活著,哪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對於我們倆的對話,他們自然也聽的明白。隻是這個明白隻是明白了個表麵。見這人算的還算精準,黃晴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也要測字。”
    我根本不理她的插入句,繞有興趣的對著這位算命先生,話題一轉:“聽說杏花村的酒不錯,嗯,先生可否帶路,我邀先生小酌幾杯?”說的是問語,用的是肯定語氣。
    小豆子眼和我一樣把黃晴直接當了空氣,站起身,特豪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了,請。”
    然後,他盡自走在前麵帶路了。
    我忍著笑跟了上去,暗想,不專業呀不專業,明明是個算命的,還做這樣豪邁的姿勢,還有你吃飯的家夥就這樣放在路邊了?是不是這杏花村的治安太好了,不會有人來偷了,搶了,還是說這些個家夥不值錢,您一個算命的果然不簡單。
    被當作空氣的黃晴,在後麵氣的直跺腳,奈何明裏有梅斐擋,似乎暗裏桓千阻著。雖然這兩人一直讓我很別扭,卻也沒讓我受某人的欺侮。
    我緊跟著算命先生後麵,一行人默默的跟在我身後,這場景就像鬼子進村似的,浩浩蕩蕩,使得平靜的小村有種怪異的熱鬧。
    杏花村的酒莊並非像大城大鎮上的金碧輝煌,樸實無華的深黑色木建築,顯示年代久遠,卻是一家真正的酒莊。
    還沒走進酒莊就聞到一股四溢的酒香,到了店裏麵,更是酒香撲鼻,像是整個人都浸在了酒壇子裏似的,有種未飲先醉的奇妙感覺。
    叫了一壺杏花酒,淺嚐一口,滿齒留香,讚歎一句:好酒。
    酒過三巡,和這位算命先生天南地北瞎扯,表現的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適時的,我倆心照不宣的開始耍起了酒瘋,聲音隨著酒水入肚越發的高了。
    這位算命先生自稱莫不知,聽說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又聽說江湖上那一段奇說,什麼龍刀,什麼鳳劍的,說什麼也要讓我們帶上他去見識見識。
    敢情他這算命的職業不準備幹下去了。
    我拉起他的衣袖,因酒喝多了而慢慢泛紅了臉,配合著豪氣萬千的聲音,說:“好!莫先生想去見識見識,那還不容易,我帶著你。”
    莫不知大聲一笑:“梅兄弟,爽快,幹杯。”酒杯相碰,酒水濺出了一大半,他抑頭一口悶了這剩下的杯中物。
    “幹!”我也就勢一杯下去,酒延著嘴角漏下的比喝進的還多。
    一語敲定時,周圍那些個想阻止的話還沒出口,我們倆目無他人的,立馬又進入了下一個話題。什麼最近新崛起的魔音教,如何如何神,如何如何利害。說的我心花怒放,臉色更是紅潤了一層。*^_^*
    間隙,偷偷瞥了眼四周,那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黑,動作一致的悶頭喝酒。
    我猜這時,隻有酒莊老板,笑得合不攏嘴,今天賺大了。
    夜半,我和莫不知共處一室。
    你說我們怎麼會共處一室,梅斐會讓我們共處一室嗎?
    全靠這杏花村的酒之福,人人都說發酒瘋的人別去理,等他發完了就好了。
    我和莫不知兩個人那是大發特發,發到了極處,死活鬧著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拿了不知多少壺的酒回房繼續喝。這一喝就喝到了三更半夜還沒有停止的跡象,中間還叫小二送了幾次。
    使這屋子滿滿的充塞著酒味兒,看樣子也不比酒莊那邊差多少了。
    梅斐本來在邊上陪著我們喝,隻是見插不上話,也勸不了酒,更奈何不了我們倆個瘋人瘋語,隻好一個人悶著喝。到最後,放棄了對我的勸戒之意,帶著幾分醉意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夜更深的時候,某人武功高強,耳聽四方察覺已經沒有監視的人,那些個該睡的睡了,該醉的也醉了。小豆眼一眨,我們才把裝模作樣的酒杯放下。
    要不是事先偷偷吃了醒酒的藥,我們現在怕是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中了,而我說不定早拿出碧淵琴亂彈一氣了。
    可畢竟喝下去的酒不是水,難免還是有點酒氣在身上的,再加上鬧了這麼半天,神情早就疲憊了,我一手支著下顎,看著莫不知的八字胡,嗬嗬傻笑著。
    “你真醉了?”頂著一張可笑臉蛋的莫不知,用著正經的語氣,夾帶著點寵溺的問我。
    我的笑聲更深了幾分。
    “雪,你這易容是越來越有品了。”
    莫不知,不,應該是沐雪,又習慣的摸了摸他的八字胡,一臉得意樣:“嗯,這個造型怎麼樣?我可是想了一個時辰,又畫了一個時辰,最終成型的。怕是外麵那幫人怎麼也想不到這算命先生莫不知會是我吧。”
    我咯咯咯的繼續嗤笑,也開始擔心他這個摸胡子的習慣會不會導致將來留那麼一撮小八字在臉上。想想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多了兩撇黑色的怪樣,又擴大了我的笑顏,連眼睛也眯了起來。
    沐雪朝我一瞪眼,而我笑得都快趴在桌上了,才驚覺頂著這張臉太沒有威嚴之氣,有的隻是搞笑的份時,轉個身,到水盆邊清洗去了。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時間像是忽然間靜止了,心底有一種莫明的安心慢慢的蔓延開來,掃除了我這連日來的陰鬱心情,人也變得暖洋洋的。
    原來就算是一開始的氣氛被他那搞笑的臉破壞了,其實那份思念從來沒有減弱過。哪怕是近在眼前,卻還是那麼不真實。
    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或是一場夢,閉上了眼睛,讓黑暗侵襲,待再睜開,相思之人還在眼前。
    我嘴角掛著一個弧度,靜靜的等著他清洗幹淨,轉回身,本以為見到的又是戲謔之類的不正經表情,卻是一抹暖到心間的淺笑。
    想當然,我被這一笑震得一個閃神,接著是一連竄的連鎖反應,心跳漏一拍,也隻是漏了一拍,隨後速度漸漸的加快,麵頰、耳朵開始發燙。
    他走過來。
    “臉怎麼那麼紅。”一手探上我半邊臉,輕聲說,“沒有發燒,那一定是醉了。”拉起我,抱了個滿懷。
    埋首在他的胸前,貪婪的吸著他的氣息,享受著此刻的幸福,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幸福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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