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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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神秘的雪域教的老營——雪域宮到底在什麼地方?
之前提過,這是很多江湖正派人士做夢都想知道的。
那些人為什麼想知道?
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想想那些名門正派常常閑著沒事做,每天在門派中喝茶聊天,喝著喝著,聊著聊著,總想著要幹點什麼事出來。再加上這些人大多都自持武功甚高,鄙睨出身不正之輩。那樣一來,他們為什麼想知道雪域教在哪,就不難理解了。
總結一下他們的目的,一為揚名,二為光耀門派,三麼就是解悶。這種無往不利的事,人人都喜歡幹,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去找茬。
這個找茬是一門學問,自命為正派的人怎麼能隨便亂找別人的茬,總要有個名目才能行其道。比方說一個地方出了惡霸,那就可以集結同樣有此想法的人去除霸;或是發現某某邪教的存在,為了武林健康向上發展,他們就要當那清道夫。這樣,找茬就變得有名有目,並且還是一件威風的事。
話說雪域教的教眾在行走江湖中並沒有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有的也隻是行事古怪,加上獨來獨往,神神秘秘的作風,讓人摸不著頭腦。可就是這些習性正好為那些人所不恥,他們把這樣的低調作風,認為是偷雞摸狗,冠上個不光明,不正大,從此雪域教便成了‘邪教’組織。
另外,江湖上本有個人人憤恨的大邪教靈鷲宮,又以一夜間滅了三莊七派的事件為導火線,引得武林正派一片聲討之音。加之暗地裏雪域教和靈鷲宮,總有著千絲萬縷聯係,或幫或助,讓那些人更是深信此教帶‘邪’。連帶著要一起除之而後快。
自三月三武林大會後,新任武林盟主黃震天熱火朝天的上任了。有了名目,打了旗號,可是要鏟除邪教總要知道他家的老本營在哪吧。
靈鷲宮的宮主——竹搖做事大膽不羈,聽說你們要來玩,他還特地派人上門轉告大家,我家的地址在何處,方便你們來找茬。這服務說有多周到就有多周到。
這樣一來更是激怒了不知多少正派的熱血人士。
隻是討伐行動並沒有很快的進行,中間發生了點插曲。這話又要回到武林大會結束後,由新任盟主定了個日子,安排了作戰計劃,準備攻上靈鷲宮,在此之前各門各派紛紛回自家門派去作準備工作。而峨眉派的靜遠師太在回峨眉的途中被人伏擊不幸身亡,跟著她一起的師太,徒弟也是死的死,傷的傷。是誰伏擊峨眉派的,沒人知道。連那些傷員也不清楚,隻說襲擊者個個蒙麵,出手陰毒狠辣,看不出是何門何派。
沒法子,各大門派又再度聚首,猜來度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峨眉派靜遠師太之死定是那邪教——靈鷲宮的人所為。隻是讓別人沒明白的是,本來矛頭是指向靈鷲宮,不知誰提了句這靜遠師太被伏擊的手法和當年梅友鏢局——梅祀博遇害手法相似,應該是同一夥人作的案,而當年的那一點蛛絲馬跡顯露很有可能是雪域教的人所為。這樣一來,那些個明門正派不管三七二十一認定了靜遠師太之死與雪域教脫不了關係,說要鏟除雪域教的聲浪也一聲高過一聲。想來反正都是魔教邪教的,除一個是除,除兩個也是除。
在各大門派作了長時間的商討計劃之後,終於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攻上靈鷲宮。
討伐結果如何?那些自信滿滿的打著正派旗號的人士攻上了靈鷲宮,卻發現靈鷲宮裏早已人去樓空,不知去向。撲了一個空後,他們的麵子怎麼掛的住,大家回到獨霸山莊又進行了新一輪的商議,掀起了尋找雪域教老巢的狂潮。
……
我和沐雪坐在茶樓,邊喝茶吃點心邊聽著鄰桌說著這半年多來江湖上所發生的大事。想來可笑,我在那裏住了兩年,還是不知道那個滿天飛雪,晶瑩剔透的地方在哪?
“你樂個什麼勁呢?”沐雪見我一個人在傻笑,不解的問著我。
我壓低了聲音:“笑竹搖,他的行事也夠詭異的。親自告訴別人自己的家在哪,可別人找去了,他又搞失蹤。還有就是……”我不滿的嘟噥,“我連自己家怎麼回也不知道。”
“嗬嗬,那容易,今晚就讓你知道,以後走丟了,一個人也可以回來。”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回繞在耳邊,沐雪的皮膚似乎白到了有點透明,笑容卻是那麼的明亮。
出了茶樓,我跟著沐雪朝著斜陽落下的方向一路行去。落陽灑了我們倆一身的橘色,靜靜的,並肩走在路上。
深秋的蜀地景色怡人,氣溫舒爽。
那深紅的是楓葉,那墨綠的是青山,那淺藍的是碧水。遠處山巒迭起,山頂已是白皚皚一片;近處村寨依水相連,從田間勞作歸來的村民唱著獨特的小調,樸素中帶著對生活的熱情。
我很難想象今晚我能到那個滿地冰雪的地方,這裏除了遠山看得到點雪色外,其它的種種跡象都和印象中的那個地方不靠一點點的邊。
穿過一間間的民居,我們已經來到一個看似驛站的房子前。沐雪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邊上看門的人沒有阻攔的意思,表情還顯得十分恭敬。
跟著沐雪的腳步來到正廳,他轉身吩咐一旁候著的人帶我去廂房休息。
“咦,不是說去雪域宮嗎?”怎麼叫我去房間休息呢?我不解。
“你忘了你上次是怎麼出來的嗎?”他不答反問我。
上次?
上次是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帶出來了,至於是怎麼出來的,在睡夢中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對了,晚上!
“你上次說過隻有等到晚上才能進出雪域宮。”我眼睛睜的雪亮,明白過來了。
沐雪微點了下頭,調笑道:“今晚你如果再睡著的話,那又要等下次出來的時候才能知道怎麼進出了。所以,現在先去小歇片刻,晚上才有精神認路。”
“說的有理,我這就去。”剛轉身,我又想到了什麼,問:“那你呢?”
“我還要處理點事,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說時,他還不忘拋個媚眼。其實我到是沒什麼,畢竟平時兩人相處本來就是這樣的。但是邊上站的其他人明顯受驚不小,嘴張的老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沐雪似有所覺,立時把一張臉板的像我第一次見到時那樣,冰涼冰涼的。讓人懷疑,剛才那個媚眼是不是他拋的。
那些人也是訓練有速的,隻是片刻又恢複表情,其中一個帶著我去了後麵的廂房。和帶路的人攀談中,我才知道原來這裏是雪域教的一個駐地,這裏的人當然都是雪域教的教眾了。嘿嘿,今後也就是魔音教的教眾。
進了廂房我倒頭就睡了,也許真的累了,這一覺我睡的很沉,等醒來時天空已是繁星一片。伸了個懶腰,適應了漆黑的環境,從床上爬起來,走出廂房。
沐雪正在院中獨自發愣,清冷的月亮灑在他的身上,似真似幻。看著他的背景,我突然覺得他會從眼前消失一般,心裏一緊,明明就在眼前的人,明明目前一切情況都在向好的發展,明明現在的我們很幸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用力的甩了甩頭。
他感覺到有人靠近轉身望過來,臉上帶著一分惆悵,瞬間淹默在黑暗中,再細看時沐雪臉上隻有戲謔。
“醒了,睡的像小豬一樣。正準備去叫你起來呢。”
“……”
看來我還沒睡醒,剛才老眼昏花了才會看到一張惆悵的臉,更是頭昏腦漲了才會覺得此人會消失。
“去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準備出發了。”
吃過了晚飯或者算是夜宵,我和沐雪就從驛站的後門離開。
走了二裏多遠,路就斷了,麵前出現的一片水域。水麵平靜無波,清楚的映著天上的明月繁星,像一塊大鏡子。
沐雪從岸邊的一處灌木叢中拖出了一個羊皮筏子,把它扔在了水中,率先跳了上去。然後伸出一隻手,示意我也上去。
“這個會不會沉。”我猶猶豫豫的看著這個羊皮筏子,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靠,如果風一括這東西一定會沉。
“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上來吧,錯過了時辰又要等明晚了。”
最終我還是被沐雪扶著上了皮筏,膽戰心驚的蹲在他的對角上,生怕一個大動靜,這皮筏就翻了。到時不會遊戲的我,隻能往下沉的份了。
沐雪看出了我的小心翼翼,安撫我說:“放心吧,我的技術很好的。要是真的翻了,我也不會讓你沉水底去的。”
我隻能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看著他嫻熟的劃著槳,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閑聊著,慢慢的也就放鬆了下來。
沒一會兒,我們就劃到了一座山腳下,水流也不如先前的平靜,逆水而行,進入了一個山洞。沐雪用槳固定住羊皮筏子,空出手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早就準備好的燈,讓我拿在手上,然後繼續向洞內劃去,並不時用槳控製皮筏,減少它和山洞的洞壁相碰。
延著深幽的山洞一直向裏行,水勢由急慢慢變緩,空氣變得潮濕而悶熱。我伸出一隻手浸入水中,果然如我所想,這裏的水是溫的。
“馬上要到了。你可知道為什麼隻有晚上才能進出雪域宮嗎?”
我搖了搖頭,側頭聽著水流嘩嘩輕響。
“難道和這水有關?”
“是和這水有著密切的關係,每到晚上就會降潮,那個時候你才能見到剛才我們進來的那個山洞,這個洞就是通入雪域宮的唯一入口。”
沐雪正說著,就見前方出現了點光亮。
沒一會兒功夫就劃出了山洞,映入眼前是一個很大的溫泉池子。雪域宮內有兩個大的溫泉池子,一個是我常去的那個溫泉閣,那裏的水溫偏高,在這雪域中泡一泡是舒服至極的;另一個就是我隻偷偷來過一次的地方——雷均的冰雪閣內,這裏的水也是溫泉之水,但明顯就低上很多。
難怪以前一直沒有找到過雪域宮的出入口。一來是因為要晚上才能發現,我隻會在白天到處溜達。二來就是在冰雪閣的原因了。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麼讓雷均住這裏了,這樣一來平時沒什麼人敢來這裏,這個出入口也就不容易被人發現。誰叫這大叔總是沒事一臉的嚴然。
我見到久違的冰雪天地,還有那水晶般的宮闈,心情變得大好,輕輕的對著眼前的景物說了一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