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藍色跑車裏，段星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肖暘。
“昨晚又去白瑪了？”
“嗯。”
“喝醉了？”
“嗯。”
“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居然能灌醉你？！”段星空差點沒從車裏跳出去。
肖暘咬了咬牙，一拳狠狠砸在喇叭上。
“嘟——”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段星空抱耳求饒。
肖暘索性賭氣不再說話，抿嘴兀自開車。
看著肖暘的側臉，段星空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回身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在肖暘嘴邊，“來一支吧，還玉又不在。”
肖暘偏頭銜住，伴著ZIPPO清亮的聲音，車內升騰起淡淡煙草的味道……
“早上沒有吃吧，好像你一喝醉都是吃不下去的。”
“知道還問。”
段星空吐著煙圈的姿勢，窗外的風很大，青白的煙灰一出嘴唇就被風化去了。
“真是懷念你喝醉的日子啊……”
“段星空！想死你就直接跳下去！！”
車子瞬間提速，段星空被安全帶勒得緊緊的。
“我錯了我錯了！你這樣開車我也要吐了！”段星空哀嚎。
肖暘這次連閉眼的衝動都有了。
段星空的目光落在了他刀削一般的肩上。
耳邊隻有風聲……
“喂，肖暘。”段星空恢複了一貫的語氣，緩慢而悠然。
肖暘充耳不聞。
段星空近乎自言自語地繼續道，“安然現在正在傷心吧？”
“段，星，空——”每個字都是從牙縫中蹦出的，“你有完沒完？！”
段星空不是被嚇大的。
“從來不強求隊員的你，為什麼要對安然那個樣子？你在故意傷他的心嗎？”
肖暘好看的側臉籠上了陰影。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輪到段星空視而不見。
“安然隻是想追隨你啊，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絕？”
“嘎——”底盤發出尖銳急促的刹車聲，車子在彎道上滑出了行車道。
“段星空！你想我陪你一起死嗎？！”肖暘握緊了方向盤。
“嗚……我寧可一個人去死，也不舍得讓肖肖你陪我…….”段星空撲過來抱住肖暘的腰，哭喪著臉，但看上去卻笑得比誰都開心。
“你在幹什麼！！”
一隻腳直接踩在段星空大好的鞋上。
“滾開！我在開車！”
“嗚……你踢我……”
“踢的就是你！”
“剛買的T－MAC6！！”
“醜到死！”
“肖肖的腰好軟。”
“變態！”
“既然是為他好，肖肖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段星空樹袋熊一樣死死環在肖暘的腰上，兩隻眸子往上發光。
肖暘突然不說話了。
“一直追隨你，一直按照你的步驟，一直想被你承認，他的心思，你明白的吧？”
段星空的眼裏還有一絲肖暘沒有看見的黯然。
“你的話很多。”
車子停在了餐廳的車庫裏。
“肖肖。”
“我想殺人。”
“吃完飯記得賠我鞋。”
“砰——”
……